第044章制造骚乱
时间就在乔媛的进退维谷中一点点过去了,转眼已经到了温宁大喜的日子。
看着温宁脸上的娇羞,乔媛终于沉沉地叹息一声,决定听天由命。
这天一大早,温府的女眷们大多挤在了温宁的房里,忙着给温宁梳妆打扮。慕容娇在一旁一边看着许母给她上妆,一边感叹道:“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宁儿都要出嫁了,那时我刚来的时候,宁儿也不过两三岁呢。”
听到这话,温宁也有些动容,应道:“阿母,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管慕容娇有多令人厌恶,但是她对这个家的尽心尽责,也是不可否认的。
慕容娇抹抹眼角的泪,笑道:“说什么呢,只要宁儿嫁得好,我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一旁的乔媛听了,忍不住悄悄冷哼一声。阿姊如你愿嫁给了太子,你现在终于可以攀附权贵了,当然值得。
“女公子,快来试试凤冠。”许母脸上洋溢着喜气,拿着宫里送来的凤冠高兴得向温宁招着手。
大概温宁出嫁,府里最无杂心最高兴的就是许母了吧。
房外高高挂着的红灯笼轻轻摇晃着,街道上奏响不断的磬鼓声声声入耳,四处喜气洋洋,飘向长安街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此时的慕容府和温府的喜庆形成鲜明的对比。
慕容景洲一脸冷峻,坐在房里一言不发,双拳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群安轻轻推了门进来。
慕容景洲这才略为抬起眸,“宁表妹……出发了吗?”
群安摇摇头,“太子还没来。”
“嗯。”慕容景洲淡淡地点点头,又陷入沉默。
群安却有些忍不住了,问道:“公子……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万一……”
慕容景洲用力往坐榻前的食案上猛地一拍,站起来道:“若是出事,我一人承担,绝不拖累慕容府。”
群安叹息一声,不再作声。
“人都准备好了吗?”
“随时候命。”群安应了一句,又不放心道:“公子……” 慕容景洲却打断他,“我意已决,你莫要再劝我。”说着就决然地离开了房间。往府外的方向去了。
群安沉沉地叹息一声,也连忙跟上去。
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劝服不了慕容景洲了。公子平时很冷静,但是一旦涉及温宁,所有不冷静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得出来,比如现在这件——绑架太子。
自从公子用了那天来的那位先生送来的膏药治好了脚伤后,他曾到温府去了一趟,却被温娘子以出嫁在即,不便见外人为由拒他与门外。他至今仍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公子可以这么执着地坚持着这份由始至终都得不到回报的感情。
长安东城。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在街道上,花轿前头的流苏一前一后地摇晃着,道旁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热烈地为他们的太子欢呼着。为首的太子刘据坐在马背上,穿着一身玄服,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青风也骑着马,落于太子几步之遥,见百姓间隐隐约约似有骚动之意,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挥动马鞭,赶上太子,“太子,百姓间似有趁机作乱之人,请太子多加注意。”
太子凝眸,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欢呼着的人群中,淡淡地点点头。
恰在这时,一群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却趁机躲过了官兵的阻挡,跑到正中央来,喧闹着要向太子讨喜糖。
猛地冲出这么一群乞丐来,太子也吓了一跳,连忙鞍马,生怕不慎撞到了他们。
见有异样,身后随来的侍从连忙冲上来,围在太子前面,将太子护在身后,吼道:“哪来的乞丐,识相的快闪一边去,太子的銮驾可是尔等可以阻拦的?!”
乞丐头儿却不惧地迎上那侍从的目光,嚷嚷道:“我们听闻太子向来仁厚爱民,百姓们都很爱戴他,我们也很爱戴太子。只是今儿太子大喜之日,我等却食不果腹,故来讨点喜酒,有错吗?”
“贱民也敢异想天开,滚!” 刘据连忙拦住欲要动手赶人的侍从,道:“不要伤了他们。”
侍从只好住手。
刘据望着马前一群面黄肌瘦的乞丐,好声道:“喜糖会有,喜酒也会有,各位若不嫌弃,现在直接去我宫邸稍候如何?太子.宫会有人招待你们的。”
“太子休要忽悠我们,我等身份岂能进得去太子.宫?”乞丐们大声嚷嚷着,又是一阵骚动,侍从下意识地又想采用暴力阻止,却又被刘据挡了回去。
见侍从们不敢动手打人,乞丐们越加放肆,倚仗人多势众,又东钻西转,钻进了迎亲队伍中。
青风见势不妙,连忙驾马至太子身侧,想带着太子先行一步离开,未料乞丐下手却比他还快,掏出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太子所骑的马匹上。
那匹马受了惊,顿时仰天长啸,痛苦地嘶鸣着,挣扎着,竟冲出了重重阻碍,疯狂地乱窜而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太子!”青风慌张地大喊一声,一边挥动马鞭追上去一边吩咐道:“将他们全部收押起来!”
受惊的骏马慌不择路,尽往荒凉的地带乱窜而去,刘据紧紧地拉着缰绳想要让马匹冷静下来,却终究无济于事,连自己都三番两次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这一刻他才记起刘彻曾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为帝王者,断不能有武断之心!稍微的一点于心不忍,都有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吁——!”马儿在树林里转了几个圈之后,终于慢慢疲惫下来,刘据趁机用力拉紧了缰绳。
“嘶——”马儿又是一声嘶鸣,停了下来。
刘据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驾着马打着转儿寻找来时的路。
前方却有一个身影骑着马慢慢行了过来。
刘据顿生警惕,细看却发现,那是慕容府的慕容景洲,当日刘彻宣他入宫的时候,他曾见过他。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