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江充又想使什么坏?”
一听到江充这个名字,乔媛顿时紧张起来。江充这个人,用心可不是一般的险恶的!
君白华却显然没有为她解答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乔媛顿时无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透露点军情我也好早些想对策呀!”
“这个估计你阻止不了,”君白华摊摊手,“所以不说也罢。”
“……”
“雨这么大,你快回去吧。”
乔媛望了望伞外的雨滴,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来,连忙叫住正要走的君白华,“哎,以后我要找你的时候,去哪里或用什么办法可以找得到你?”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眼前这个神秘兮兮却总是在紧急关头伸出援助之手的君白华产生了依赖。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孤独的穿越者,君白华好歹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身份的,而且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小伙伴啊。
君白华想了一会,从腰间拿出一支竹箫递给她,“以后要找我就吹这支箫,我会听到的。”
乔媛好奇地接过那支竹箫左瞧右瞧。
真神奇,刚才明明没看到他身上带有竹箫什么的,转眼间就拿出来了,跟变戏法一样,而且……
“你就是用这支竹箫召唤我穿越过来的?”
“自然不是。”君白华却非常不给面子地给了相反的答案。
“好吧……”乔媛撇撇嘴,又道:“可是我不会吹箫怎么办?”
君白华无语地看着她,许久才道:“改日我教你。”
“好呀!”乔媛高兴地应道,转眸间又另生心思,调侃道:“人家书生不都是拿着扇子什么都么?你却拿着一支竹箫,学人家萧剑呢?”
君白华却眉头微蹙,“萧剑是谁?”
“……没谁。”
君白华淡淡地瞥了一眼明显有些心虚的乔媛,道:“书生都拿着扇子?所以我不是书生啊。”
“那你干嘛总是一身书生打扮?”
“不可以?”
乔媛忍不住翻翻白眼,“……可以。”
“好了,你快回去吧。”
乔媛无法,只好点点头,将那支竹箫紧紧地攥在手里,转身继续赶路。
伞外的雨声越来越小,看样子不出两日就又会艳阳高照了。想到这个,乔媛不禁高兴起来,连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一边赶路一边琢磨着温宁的事情。
先使计让刘彻相信温宁命格不好,再耍耍巫术什么,让温宁对慕容景洲就好了。
至于这个巫术……应该会灵验吧?
就算不灵验,耍来玩玩也是可以的。
乔媛越想越高兴,转眼间温府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
呼……回头又望了一眼朦胧的雨的世界,心想着刘彻正忙着治水,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心情顾及刘据的婚事,便心安地踏入了门槛,回房补觉去了。
未央宫。
江充捧着奏简急匆匆地走进了宣室殿,神色紧张,“陛下,白渠决堤了!周围的农田都被淹没了,不仅如此,地势较低的农家也正受水淹的威胁。”
“什么?!”刘彻大为吃惊,“白渠仅仅修建一年,怎么就决堤了?”
“由于连日大雨,河水上涨,上游水冲击力太强,水漫过堤顶后逐步带走了筑堤的泥土,白渠不堪重负,就……”
刘彻皱眉,“如今雨势汹汹,再拖下去只怕形势更严重,那白渠即为赵中大夫修建,自然最了解白渠的构造,白公何在?”
江充偷偷看了一眼刘彻,眼眸一转,低头道:“陛下,臣听闻赵中大夫因常年为水利奔波,近年来备受风湿困扰,眼下湿气正重,怕是赵中大夫如今不变出行。”
“让郡太守火速召集人马去治水!”
“郡太守已全力赶赴白渠,只是……治水毕竟非郡太守强项,再加上此次白渠决堤来势汹汹,只怕郡太守也是有心而无力,再者,就算此次疏通了河道,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刘彻眼眸轻抬,见江充神色泰然,如成竹在胸,不禁好奇道:“看来江君是有治水人选了?”
“回陛下,臣听闻长安慕容大家的慕容公子慕容景洲曾跟随赵中大夫学习水利之事,当时修建白渠,慕容景洲也在场参与,对白渠那自然是很了解的。而且此人文韬武略皆有造诣,又深得赵中大夫真传,实为治水最佳人选。”
“慕容景洲?”刘彻疑惑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诧异道:“朕怎不曾听赵中大夫说起此事?”
“慕容景洲生性清淡,为人低调,不喜功名,陛下未曾听过也是正常的。臣也是平日和白公闲聊时才听得白公无意谈起,心想着若是真有如此大用之才,被埋没了岂不可惜?是故私下暗访了一番,此人也确实不负白公盛赞。”
刘彻点点头,抬头喊道:”苏文!替朕拟旨,宣慕容景洲入宫见朕!”
“敬喏!”
看着苏文匆匆离开了宣室殿,恭敬地低着头的江充嘴角间又不着痕迹地扬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苏文前脚刚踏出宣室,太史令后脚就跟了进来,“回陛下,止雨祭祀已经完毕,臣嘱咐附近的百姓每隔三个时辰便敲响社鼓。但臣和乔娘子一致认为止雨之事不可过于求成,如今止雨已见出效,相信待九声社鼓奏响完毕,大雨便会停歇。”
闻言,刘彻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笑意,道:“好极了!”
江充连忙祝贺道:“恭喜陛下!有陛下恩泽荫护,我大汉必越来越强盛!”
刘彻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准备吧。江君,那白渠之事你且监督一下;还有那祭祀,太史令,切莫出意外,朕经得起折腾,百姓可经不起。”
“臣听旨!”两人恭敬地应着,退了下去。
半个多时辰后,慕容景洲便接了旨意行色匆匆地来到了未央宫,跟着苏文宣室殿。
一路上他总想不明白,今上为何会知道他曾师从赵中大夫。收他这个弟子,也是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动白公的。
赵中大夫年事已高,平时深入简出,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陛下或者那些整日围着陛下转的官员们,又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个并不活跃于官场的赵中大夫和他这个弟子。
除非有人蓄意为之。
可是,他并不曾有过什么引人注意的举动,会有谁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