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莘听到敲门声后,忙问:“谁呀?”
但门外却无人应答,只是依旧敲着木门。
“是不是你后妈回来了?”我赶忙提醒道。
“不可能的,她不会回来了!”说着便打开了门。
“哈啊!”门外突然一声断喝,吓得孙家孙家莘吃惊倒退。
我定睛一看,原来却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中端着个白瓷碗,站在门口望着孙家莘发笑。
但觉此人相貌十分熟悉,细想之下原来就是那个狗刨湾里,我和铁霸王决战前打跑的“黑蛇三少”其中为首一人。
知道是他,我却假装不识,继续埋头坐在板凳上,也帮忙往灶头里添着柴,以助火烧旺。
“神经病!”孙家莘在门口骂道。
那少年却不恼,客气道:“家莘!我家里今天杀鸡吃,特地给你带了鸡腿肉来。”
“我不需要,你拿回来去吧!”她直接拒绝道。
少年却端着碗走进厨房,将盛了一大只鸡腿的碗放在了灶头上。
“他是谁呀?你家亲戚吗?”
他见了正在灶边烧火的我的背影,忙问孙家莘到。
“他是我弟弟的同学。”
少年“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我了。
孙家莘道:“你不拿回去,可别怪我拿去喂狗。”
“你不要浪费人家的一番心意嘛!”
“无功不受禄,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是喜欢你呀!当然是一颗爱你的心呐!我是看你们家日子过得苦,所以才对你这么好的。”
孙家莘决绝道:“我不用你喜欢,更不需要你的心。还有,谁说我们家过得苦了?就算苦,又哪里需要你来对我好了?”
“你父母都没了,就凭你们姐弟俩个能温饱吗?还不是饱一顿,饿一顿吗?
我跟我爸妈说好了,以后要娶你做老婆,现在我可不敢苦着你!”
孙家莘登时气急败坏,怒道:“谁答应要你娶了?我穷就代表我好欺负是吗?拿我当要饭的啦?
给我滚!快给我滚出去了!”
“你弟弟亲口答应过我的,他也同意把你嫁给我了……哎呀,你别推我,我还不想走,除非你先让我亲一口!”
孙家莘怒道:“滚!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弟弟,就真的对你客气了!你这个欠收拾的无赖!”
少年猥琐地问:“你想怎么不客气?你来收拾我呗!让我彻底被你征服吧!”
看样子,这小子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这流氓都流氓到别人家里来了,难怪孙家莘从一见他到现在,就一直是冷冰冰的,便知平时没少被他调戏。
眼见她将碗递还给那少年,那少年却是假装来接,然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任由孙家莘愤然大骂着挣扎,那小子依然得寸进尺的强行搂抱,还作势要亲吻下去。
此时,我勃然大怒,更是早就按耐不住,忙从灶前的板凳上一跃起身,便要逐杀此人。
“住手!你烫麻辣皮,找死是不是?当老子是空气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分分钟把你碎尸万段?”
我一声断喝,吓得那小子一惊,反被孙家莘连掐带打踢了开去,没有得逞所愿的他脸现怨毒神色。
此时,他细一将我打量,便发现我是那个之前曾在狗刨湾打败过他的学生之一,于是便忙将矛头指向了我。
他登时骂道:“好小子!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那天是你们人多运气好,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他见我一人在此,又两手空空,显然已不将我曾他打得溃退逃离的事情当真了。
诚然,那天我是喝过超级饮料的!但他又不知道这些秘密,肯定是在他对我年龄优势与身高的双重压制下,使他又恢复了盲目的自信。
我虽处于弱势,但毫不畏惧,反而迎战不退。
孙家莘怕那小子伤我,忙扯住他的衣服,却被强行挣开;蓦然间,就见他挥起右拳,朝我便打,我只得连忙格挡,只觉其力道威猛,便连连闪避。
此时,我已不复昔日之威壮,他便也自信更胜,双拳如连珠般朝我头顶落下,只挡得我的双臂生疼。
边抵御着进攻,我边咬牙瞅准空当,忙一记破瓜老拳砸在他的鼻梁,他登时鼻血长流挂了彩,并嘶声大嚎了起来。
我却不冒进,一转身便将灶面上的烤土豆抓藏在手,又跳上那条好烧火的小板凳,立时弥补了身高缺陷,他却暴怒如蛮熊又冲过来,伸爪欲将我抓摔在地。
我却凌空虎跃,猛然将烤土豆砸扁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高温的土豆泥直烫得他蹦起老高,并不停惨呼狂叫。
我足一落地,便再给了他一记窝心脚,还在扒拉颈部的土豆泥的他,来不及提防就被踹倒在了地下。
我转身赶紧到水缸,舀了瓢冷水将手冷却,同时看见孙家莘的神情里充满了惊愕与奇异的光彩,仿佛是对我打败这小子,吃惊大于喜悦。
听到厨房辱骂打斗的雷风帆、黄烧沙、徐温洋和柴朗都已抢到厨房门口,将一切看得清楚。
他们磨拳擦掌,对那小子讥嘲怒骂,直吓得他连滚带爬,直朝厨房后门跑了出去。
他走出门仍不死心,转头对我们扬言道:“你们等着瞧!我是‘黑蛇三少’的大黑也不是好惹的!迟早要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后门是条深幽的山沟,他本想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却迎面撞上了一个赤身露体的疯女人,便是孙家莘及其弟弟们的后妈——林郁。
林郁像是正从山沟里朝后门而来,见那流氓狂奔而出,以为又是有人要来驱赶她,登时就被吓得尖叫折身回跑。
于是,又出现了眼前这一幕,只见林郁一个在前,流氓少年在后,他们顺着后山沟同时跑了出去。
孙家莘吃惊更甚,颤抖着声音道:“她回来了!”
雷风帆道:“对呀!她是你后妈,要不要我们去帮你追回来?”
早已知晓当中实情的我,忙又把事情说与他们明了,使他们也趁早了解林郁的毒辣事迹。
片刻后,我正欲帮忙关拢后门,被突然被人从门外制止住了,接着就叫满手是血的林郁走了进来。
就见,她一入厨房,便将血手伸入水缸搓洗,将好好的一缸清水给败坏了。
柴朗跑到后山沟的盲点望了望,又回了转来道:“那小子像是被石头砸破了头,但依旧跑得飞快,应该没事!”
我不由得心底暗道:“刁妇不愧是刁妇,连疯了都这么利害!”
我们都静静看着她,谁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也一个不小心,被她暴起伤害。
突然间,她看到了地下那堆烫伤流氓的烤土豆泥,登时竟如同饿狗,一下子扑食过去,塞进嘴里就吃。
孙家莘连忙阻拦,还道:“妈,这是脏的!快吐出来吧,我重新给你拿!”
可是,阻拦却并不起效果,因为她登时就全都吃尽了,于是孙家莘重新又从橱柜里拿出个冷馒头来递给她。
只见她接过馒头,便双目圆睁如见珍宝,当即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