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王韵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眼前宽阔的道路,言语之中满是雀跃:“哥哥,我们终于上官道了!”
山路崎岖难行,实在是把王韵儿弄怕了,估计小脚上都已经起泡了,这时见到宽阔平坦的官道,着实是一件舒心之事。
“今天估计是赶不到吴县了。”王译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再过大半个时辰,天估计就完全黑了,古代的黑夜,若是没有月亮的话,就像有一张巨大的黑布,将整个天空给严严实实的遮盖住了,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黑得让人心慌。
“若是这大半个时辰内没有找到住处的话,估计我们兄妹二人只能露宿在这官道上了。”王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带着王韵儿走上了官道。
天色越来越暗,王译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周围的景色仿佛一直没有变化,看样子今晚有很大的几率露宿官道了。
这官道之上其实是有客栈的,行人若是早上从客栈开始赶路,差不多到了天要黑之时,刚好就会遇到另一间客栈,普通人一天的行程,就是官道上每一间客栈的距离。
不过王译兄妹俩是半路上上官道的,天又要黑了,刚好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当然,就算他们遇到了客栈,住不住得起还是另说。
“哥哥,前面有个破庙!”就在王译埋头想着今晚怎么过之时,王韵儿突然惊呼了一声。
王译抬头一看,昏暗的天色之下,不远处的一团黑影显得尤为显眼,仔细一看,确实是一间破庙,兄妹两对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步伐。
破庙破庙,确实很破,庙门只剩下一扇,上面红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歪歪扭扭的立在哪里,另一扇不知道在哪里去了。
走进庙中,蛛网和一些破破烂烂的布条随处可见,正对着大门方向,是一尊佛像,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也不知道供奉是哪位佛祖。
“这里有一小堆柴火!”王韵儿朝着不远处的一小堆干柴走了过去。
王译走近一看,都是一些枯枝木棍,上面还缠绕了些许蛛网,旁边有一大团有些凝固的灰烬,应该是许久以前的行人留下的。
乘着天色还没有全黑,王译连忙用随身带着的打火石升起了火,这一小堆柴火,足矣支撑到第二天天亮了。
火堆旁,兄妹俩啃着干瘪瘪的干粮,庙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火堆上的火苗不时窜动一下,将那尊佛像斑驳的脸罩得阴晴不定。
一阵轻风钻进庙内,王韵儿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向着王译靠拢了一些。
王译从粗粮饼子上掰下一小块,往口中送去,还好在山里赶路之时,时不时就碰到一些清澈的小水潭,要不然一天没喝水,这干瘪瘪的粗粮饼子王译是铁定吃不下去的。
心有所感,王译抬头看向了破庙门口,只见两道笔挺的身影进入了破庙之中。
“小家伙感知能力不错嘛。”两道身影朝着火堆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火堆旁边。
通过火光,王译看清了两人的样子,一人浓眉大眼,宽额厚唇,本应给人一种宽厚憨实的感觉,但是他身上却透着一股子阴柔。
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矛盾的气质,却出现在了同一个人身上,但又不给人矛盾的感觉,着实怪异。
另一人则要普通得多,一张大众脸,扔到人群之中都找不出来的那一种,刚刚那一句话正是此人所说。
两人均是一身黑色劲装,身材壮硕,肩上挎着包裹,腰悬铜柄长刀,不知是什么来历。
见到两名陌生人坐了过来,还带着武器,王韵儿有些害怕,又朝王译靠拢了一些,兄妹俩挨到了一起。
那名大众脸黑衣男子也是随口说了一句,也没指望王译回答,盘坐在火堆边就开始闭目养神。
另一名面相憨实却透着一股子阴柔的黑衣男子扫视了兄妹二人一眼,也盘腿闭目养神了起来。
王译眼神微微一动,他感到两名黑衣人体内,有一股磅礴的能量在缓缓流动,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内力了。
王译虽然修炼过辟邪剑谱,但是他体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倒不是说辟邪剑谱很辣鸡,连内力都修炼不出来,也不是说王译天赋太差。
原本的辟邪剑谱是能够修炼出内力的,修炼出来内力的雄浑程度,堪称天下第一,王译祖上,也就是那个老太监,辟邪剑谱修炼圆满便能一人一剑挑翻皇宫五大保龙宗师就是很好的证明。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因为这种内力至阴至柔,想要修炼辟邪剑谱必须得自宫,后来在王玄虎那一脉的努力之下,辟邪剑谱终于不用自宫也能修炼了,但是,最后改造出来的的辟邪剑谱,修炼之后,体内却不会储存什么内力了。
现在的辟邪剑谱说与其说它是内功,还不如说它是一种技击之术,炼体之术。
要修炼现在的辟邪剑谱,也必须得先修炼出内力,但这内力却不是在经脉之中运转,而是在身体每个部位都会运转,扩散,淬炼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然后缓缓消散,第二天又重新修炼出内力,再次在身体中运转,扩散,淬炼身体,然后消失。
日复一日,这便是利用内力淬炼身体,而且最后由辟邪剑谱修炼出来的内力又不用储存在丹田中,所以便不会有自宫的危险了。
在淬炼身体的过程中,也要修炼辟邪剑谱上的招式,慢慢下去,上面的招式便会成为身体的本能。
差不多两年时间内,辟邪剑谱必然能够大成,而王译又因为上一世修炼过辟邪剑谱,所以这一世还不到一年就让辟邪剑谱大成了。
不过,也仅仅是到大成了,现在的辟邪剑谱不算是内功,若是想要圆满,苦练已经没用了,必须要自己独特的感悟才行。
虽然王译对两人比较好奇,但本着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的心态,扫了两人一眼,又继续跟手中干瘪的粗粮饼子做斗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