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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脉池破碎

大约过了五天,宵辰渐渐的地从沉睡中醒来。此刻的他面色苍白,精神萎靡,极为虚弱。自从被那诡异的火焰灵将击伤后,他被刘老翁带回了自己的小茅屋。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那时的他只觉浑身一阵剧痛,体内的脉气止不住的往外消失,半点提不起来。那时他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此刻他苏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察看自身的体内状况。

尽管昏迷前他已经有所察觉,但是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这一探查之下,果然,仅存的一丝希望之火也破灭了。他的内心如同闷雷炸响,这无疑给自己的心房上狠狠地扎了一刀。他的脉池已然在火焰灵将攻击他后背的那一刻破碎,脉气也随之溃散一空,此刻的他犹如平凡人一般无异,能够存活下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脉气是脉修者吸纳吞吐天地脉源之气的存储场所。脉气最终转换,提纯,升华,在一定的境界后形成脉丹都要在脉池中进行。可以说脉池是一个脉修者的命脉根基所在,一般情况下脉修者不会做出毁损他人根基之事,除非大奸大恶或狠毒之人。

脉池被毁那就意味着不能再进行脉修,对于脉修者来说那就是毁天灭地的打击与侮辱。要知道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如若不能脉修那是多么痛苦的折磨,这与杀了他们无异。

宵辰心有不甘,他再三远转体内的脉气,但是根本没有半点感应。无奈之下,宵辰双拳狠狠地向着眼前的粗陋木桌砸去,巨大的响动传来。这要是放在之前,宵辰这一击之下,木桌定然荡然无存。可惜现在的他与普通人一样,甚至还不如,他受伤后身体十分虚弱。这一怒之下用尽全身力气发泄出来,随后一股眩晕之感袭来,内心泛起万般痛楚。手上因为用力过猛也渗出涓涓鲜血,但是这相比于其内心的失望根本不值一提。他已然感觉不到受伤的双手,整个人目光呆滞。

他回想起了河洛普老爹那亲切的模样,想起青宁在他身边时种种欢笑。种种过往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虽说自己以前是个外奴人员,不被任何人所尊重,但是那时至少身边还有个疼爱自己的老爹,还有个开心果的妹妹。,也算是幸福美满了。如今仇人未能寻到,青宁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己却在这个时候脉池破碎,彻底沦为凡人,再也不能脉修,这就意味着他再也无法报仇,无法救出青宁。

“老爹,青宁,我对不起你们……”

宵辰想着想着,两行血泪从眼角溢了出来,看上去极为慎人。他很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沦为一个彻底的废人,他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尽管不相信,但是事实仍然是事实,无可逃避。

后来的十几天中,尽管脉池破碎,但是宵辰还是依旧每天保持着原来的习惯,每天日升月落之时吐纳着天地之间的脉气。脉气经过全身经脉游走,在腹部中回旋一圈后便向着体外消散。如此下来,宵辰几乎每天不下万次经历这样的循环。经脉由于承受不了这样的超负荷运转,隐隐有着崩溃的迹象,这其中带来的痛楚使得宵辰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纵然如此,他还是咬牙坚持,不肯放弃。

这些年来,宵辰在宵族深受他人讥讽,这锻就了他强韧的心性,同时也是毅力极强。他本来资质就差,脉修对他来说要赶上同龄人,必须勤奋努力,忍受别人不能忍受的枯燥与寂寞。那时的他就简简单单的吐纳之法,别人只需要三两天便能轻易地感受到天地脉气,进行初步的吐纳吸收,而他则是需要两三个月,甚至更久。不是他不努力,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他能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吐纳法的尝试,直至自己终于在长达数月之久后达到对于天地脉气的感应。这要是换着别人,或许早就放弃了。那会像他那般傻傻的坚持。而这一切这都要源于他那颗坚毅不屈的恒心。

“难道说我此生真的无望了吗?”

宵辰再一次吐纳结束后,眼中的失望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他握了握手,望着天边越来越白的山际,背影落寞,一股苍凉悲戚之感充斥宵辰内心。他望着天边久久不语,似乎看透了什么,又似乎捉摸不透。

“老天对我如此不公,被亲人所弃,老爹被杀,世人看不起自己,如今脉池破碎,大仇不能报。我不能就这般认命,天地不仁,以世人为刍狗。我偏要逆天而行,与天对抗。老天要我死,我偏要活下去。总有一天他要立于天地之间,誓要把天地捅个窟窿。”

这番思绪下,他收起了自己的悲怜之心,拭去眼角的泪水。既然脉池已碎,不能再脉修了,那他就去江湖武修,靠着自身凡体肉胎的锻炼他也要走上巅峰,为自己的老爹报仇。

宵辰回到茅屋,端起木桌上的汤药,咕噜咕噜三两下便喝尽了。刘老翁望着他这模样,心里略微放下。这些天他看着宵辰整日郁郁寡欢,他知道定是当初与那奇异的火焰人大战造成了严重的伤。他每日为宵辰熬药,今天看着宵辰精神抖擞,想必是这数日的药的疗效发挥了,心里不觉一喜。

“你如若没有去处,就和我这老头子一起生活吧,虽然艰苦点,但是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刘老翁面露微笑,缓缓来到宵辰身后说道。

宵辰点了点头,先安稳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目前重要的是赶紧养好伤,然后锻炼自身的身体机能,使其强化到极致。即使不能脉修,他也不能做个弱者。

在这世界里,弱者是没有话语权,只有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站在这世界的顶端,才不会任人鱼肉。

三天后,宵辰已经恢复如初,尽管不能脉修了,但是所幸的是他还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着。

这一天宵辰在山上砍柴回来,他才发觉自己当初只注重脉修,完全忽略自身体能的锻炼,如今没有了脉修,自己就连简单的体力活都让得他自身气喘吁吁。

他细细盘算着自己该如何提高自己的身体时,刘老翁突然步履蹒跚地走来。

“好消息啊!……”

宵辰奇怪望着刘老翁,没有说话,只等待着下文。

“孩子,好消息啊!我去附近村子打听到最近千云宗要招收弟子。你可以去试试。”

宵辰听到这,神色黯淡,自己已经不能脉修了,人家能收自己吗?刘老翁似乎看出了宵辰的失望,又解释道。

“这次千云宗不只是招收脉修弟子,他们还招收一些普通弟子,只要你加入千云宗,说不定能在其门下武修进步呢!”

后来宵辰向刘老翁讲了关于自己不能脉修的事情,刘老翁一直记挂在心里,他整天看着宵辰闷闷不乐,于是四下打听下所幸刚刚遇上千云宗招收弟子。

宵辰心想,也许加入千云宗,自己能够有很好的武修环境,对于自己的武修或许有着莫大的帮助。于是问清楚刘老翁一些细节之后,他打算前去尝试一下。

千云宗,处于千云山顶,五百年前曾是这幽都境内数一数二的脉修大宗派。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渐渐没落,如今连长乐宗这样的三流宗派都有所不及。

虽说如此,但对于那些平凡的人来说还是颇为崇高地想加入,毕竟成为脉修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向往的事。

千云宗此次招收弟子分为门内弟子与门外弟子。门内弟子是一些具有脉修天赋,资质绝佳的,门外弟子则是不同,他们大部分是普通人或者脉修天分极低,甚至几十年了还是脉淬一二阶的人。门内弟子作为千云宗的重要部分,他们不问世事,一心只埋头苦修。门外弟子说白了就是杂役,保证着整个门派的基本生活需要。虽然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前仆后继地去加入,毕竟能够加入这样的大门派那是何等的荣耀。

宵辰握了握手,脑海中浮现河洛普老爹的模样,昔日的亲人转瞬即逝。这一切的源头便是那个叫做柳席的人。当初宵辰脉修境界很低,无法看透那柳席的脉修境界,但是想来绝不会低于宵族族长,不然怎么能在族中伪装族长多年而未被发现,要知道那可是凡涅境巅峰强者。

宵辰如今脉池破碎,不说以脉修追赶上柳席从而打败他报仇,这还有一大段无可企及的距离,单靠自己从武修上来想要打败柳席几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脉修能让凡人拥媲美神一样的存在,他们与天争抗,夺天地之造化,最后超脱于凡世轮回之苦,执掌天地力量与规则,成就非凡大能者。大能者伸手之间,掌控他人生死。小小的武者最多只是优越于一般凡人罢了,想要与脉修者抗衡,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尽管如此宵辰也不愿就此放弃,只要他还存活一时,他就要与其对抗。纵然不能杀死柳席,也不能让他安心地活着。即使自己是死也要撕咬上他一口。

“刘老伯,这些天的照顾宵辰一定铭记在心,他日定来相报!”

宵辰郑重地向刘老翁躬身感激道,然后抬头望着千云宗所在的方向,目光透露出无比的坚毅。

“青宁,等着我!千云宗,我一定要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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