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之前不是那种感情,我们都清楚。他现在可以心系别人,我是开心的。”初如知道绯落也好邪尧也罢这样照拂着自己,多少是曾欣赏自己的,然而她清楚他们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也就没有给彼此**的机会。“我、绯落、邪尧,像是家人一般,大概我们身世相似吧。”
“你的眼睛……”
“多少年了,所以你不必介怀。而且连你和尧都不能医治,也免得我遍访名医了。”
“帕罗她……”
“她会恨我吧……最终我还是毁了她的幸福……”
“她曾和我说过,她羡慕你,能在我心里;而她无论怎样,最多能在我身边。所以在决定和穆特盈一同救你的时候,她选择一同前去,说那是我心系的地方。”黑宿苦笑着,自己似乎总在关键时刻少说上几句话。
“她真傻,她早在你心里了……”
黑宿看向初如,有一丝惊讶,这份感情是在他失去帕罗时才体会到的,但初如本就聪敏,洞察人心更是她长处。叹口气道:“是啊……早就在了,却不在身边了……”
能在一个人身边一辈子,是几世的福分,纵使一开始不是两情相悦的,可是帕罗,你可知黑宿早就心系于你,在决定娶你的时候,或者比那更早的时候。初如不禁颤动着潸然泪下,为别人,也为自己……
黑宿扶向她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触摸到她久违的发,如今他和她之间已经不能回头,彼此的心里已有他人,无法同白首。在失去她时,自己的耿耿于怀念念不忘,让他又错过了帕罗。
直到失去帕罗,他才明白,他爱上了帕罗——一个带着自己在草原上自由生活的女子,那段时光是自己生命中曾几何时的奢求……他无法欺骗自己,他对初如仍保留着一份感情,但他早已不是能让她心动的人,如今这小女子的眼中失去了的不紧紧是那份通透的光芒,似乎是更深刻的什么,是他无法猜测和弥补的。
入夜,北冥拓一行人按照计划登船,当然这也是去往穆特山庄最快的路径。至于花泪和青宁二人也被北冥拓“大方”的请入船上,其实不过是顺势而为,总不能真赶了她们回去。但为了让初如的戏更真实,她二人被安排在船的另一头。
“小姐,是不是有了故人,就嫌弃我们了?”青宁嘟囔着,尧和绯落被安排在中间的位置,以便同时照顾到两边的人。
花泪摇了摇头,烧退了下去,她冷静下来想了想前后,她大概猜得到小姐为何这么做,“这也许是小姐给我们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落难的机会吗?”青宁撅着嘴看向花泪,“你就是太好欺负了。”
“小姐何时欺负过我们?”花泪有些好笑的说,“你呀,这性子真是一点没变。”
“反正就算是小姐对我们有恩,也不该这样对我们,我们没出来前她可从来没这么凶……凶狠过!”
“她从不是个柔弱的人,只是她做事必有其因而已。”看着青宁不得其解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又是白说了一番,“好啦,我不吃了,你还是去看看小姐那边吧。”
“她哪用得到我……”话还为及说完,便感觉到了船猛得一晃,一声巨响。
“天哪,不会是撞到冰山上了吧?”初如惊呼,还好人安然无恙的被旁边的北冥拓扶着,“放心,不过是该来的来了而已。早在到此地之前,便听闻有专门打劫商船的一路人。”
“所以,你这一段如此高调行事,还阔气的包下这一整艘船,故意入夜登船,引蛇出洞。一方面水路一过,离穆特山庄不远,一方面你想顺便想解决了这群人?”初如比较关心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外面的人因为船被凿开不知多大的洞,开始惊慌失措,紧接着又有兵刃相接的声音,“看来,你等的人来了。”
“是啊,不过,你等的人,似乎不会来了呢。”
初如推开北冥拓,向后退着倚在窗边说道:“我谁都没等,我谁都不需要!”她没有那么强烈的在等待他的出现,只是心底仍有一丝希冀罢了。
突然破窗而入的男子出现的同时,初如只感觉中心后一仰,接着便是冰冷的水……
蓝诺破门时刚好看到这一幕,“小如!”
北冥拓只手挡下男子一刀,一脚将他踹向蓝诺,纵身跃向水中。
有人?初如屏住气,就快没有呼吸的一瞬,有人狠狠的扯住她手腕,那力道恨不得捏死她,是劫匪?
北冥拓在一片漆黑中勉强借着月光找到了一身白衣的初如,还好来得及把她从白刃下救出,北冥拓反手给了那人一刀,初如已经意识模糊,隐约觉得嘴上有丝温热,又有了些呼吸,是谁……
等她醒来,已经是在另一艘船上,初如茫然的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小姐,你可把我们吓坏了。”青宁见初如醒来,高兴得早就忘了不久前还在生气的事。
“小姐,可有哪里不适?我们帮你更换了干净的衣裳,现在是在那群劫匪的船上。劫匪已经伤的伤,逃的逃,剩下的被囚禁在下面的船舱里。待明早靠岸后交由当地官府处理。”花泪悉数将现状讲清楚。
初如对这结果没有更多的意外,笑了下,“你二人可受伤了?”
“没有,那边一有动静,尧大哥和绯落大哥就跑来了,我们安然无恙,其他人也都好,就你一人落水,不对,还有救你的那个拓,在隔壁整理换衣呢。”
北冥拓?初如寻思着,刚刚那人……举手抚了下唇,是拓?
“小姐,可还有不妥?”花泪看着初如有些泛红的脸庞,“可是发烧了?”
“没……没有……”
绯落在门外听着她们的对白,总算松了口气,自己不是没有犹豫的,在迈出门口的一瞬间,到底是向左还是向右?可在听到花泪的尖叫后,似乎失去判断的直接冲了过去,这意味着什么,自己似乎明白了,为何初如从一开始便有了那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