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出路?”邪尧不大明白。
“是啊,现在你们多了我这个包袱,如果继续悬赏猎人的生活,我的身份早晚会传回宫去,而且,你们不是打算一直让隔壁的刘嫂伺候我更衣起居吧。”想来跟着他俩唯一的不便是男女有别,自从眼睛看不见,身边不乏有同性的照顾,所以至今她未愁更衣沐浴梳洗等琐碎之事。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呢?”邪尧饶有兴趣知道这丫头又有什么主意了。
“我们,开赌坊吧!”
神采奕奕的表情,宛如重生的笑脸,似乎有些邪恶而挑起的眉梢,这样的初如让绯落和邪尧只有配合的份儿。两人长叹一口气后,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黑宿和蓝诺走进正殿,殿门阖上,龙椅上的北冥拓少见的单手托腮,小憩了一会儿。蓝诺和黑宿默契的静静等着北冥拓自然醒来。眼看他这几年从不闻朝政的病皇子,登基即位后三个月来,没有大幅度的官员增减,但小铺垫已经一一进行,相信不久便会有一次大换血。
一些依仗军功在朝堂上粗声横气的大臣没少在这些日子刁难他,他能一一化解,多亏了有杜将军撑腰。那时卖个人情给杜将军最宠爱的女儿果然没有错,明华郡主也就是杜露将于近日完婚。
面对北冥拓**的空空如也,北冥拓又故作一副有情伤的样子,杜将军总觉得惭愧。不过相信不久,就有用人奏请,让北冥拓选妃了,到时候,怕是要挤得头破血流。
毕竟这个年轻的皇帝,拥有无与伦比的相貌,至高无上的权利,空悬的**皇后之位,可以预见,即将到来的是一场看不见的血雨腥风……
“你们来了?”北冥拓抻了个懒腰,站起来后,一边活动着身骨一边走下台阶来,走到蓝诺身边毫无示意便是极快的一招,蓝诺就知道这家伙呆不住了,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比划着拳脚,嘴上也没闲着。
“两个月,你俩跑哪儿去了?我只让你们打探绯落和邪尧的去处,没让你们隐居啊?”
“你以为那么简单吗?那两个家伙想藏起来,找到可不容易。”蓝诺直叫苦,还以为两个男人一只老虎很好找,没想到这么费劲。
“少来,一只大白虎,有多难找?”北冥拓不信,一记横扫,“是不是躲在外面享清福。”
“诶,我们可是风餐露宿,就差死而后已,你却这样说,未免让我们有些寒心。”
“真的假的?找到了?”
“否则如何回来见你!”
“在哪?”
“你猜!”蓝诺有些得意的躲过这一招。
北冥拓停了下来,认真看着黑宿和蓝诺的表情,“你们这么有把握,看来不是在镖局,也不在医馆,应该是个跟他们本身没什么关系的地方喽?”
“你倒是省事,从我们表情看得出,我们可是跑遍了很多镖局医馆啊。”蓝诺打开折扇,扇了两下,消消汗。
“知道你们辛苦啊,他们到底躲哪儿去了?”北冥拓扔了两个水果给两个人,自己也随手抓起个梨子啃上一口。
还是黑宿心软,“他们开了赌坊,酒庄,染布坊,金器店,还有一个叫快递局的专门负责送信或小件物品。”
北冥拓听着差点吓掉了下巴,这两个家伙搞什么?绯落那么呆板的家伙应该没这个头脑,邪尧吗?除了对医学的兴趣,莫非善于经营?“他们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人?”
“那倒没有,他们的府邸很多,几个地方都不大,现在同住的只有一个病人和帮医的学徒。”蓝诺回答,老实说对于这个消息他们真是确认再确认才敢回来禀告,因为他至今难以想象那二人经商的模样。
“学徒……”北冥拓咬下最后一口,将果核利落的投到盘子中,“老朋友开张,怎么也该去祝贺一下。”
“我看你是呆不住了吧?”蓝诺邪瞄了他一眼,早知道这家伙不是能安稳的家伙,还以为龙椅困得住他。
“别这么说,看到那堆积在角落的折子了吧。”北冥拓指了指被他搁浅在最远门脚的一叠不矮的奏折,“可都是让我娶妻纳妾的,真是的,皇帝的首要任务是繁衍后代吗?”
“至少是任务之一吧。”蓝诺笑道。
“你……”黑宿有些迟疑的低了下头,“不会还在等她吧?”
北冥拓看了黑宿一眼,知道那家伙和自己还不是一样,苦笑了下,没有说些什么,语言在此时显得匮乏也是他自己的无奈。“总之,我是要前去看看那两个家伙,顺便放松下,他们在哪里落脚?”
“彬域城。”黑宿回答,那里离北冥风倒是不远了。
“好地方,就去那里!”
“早朝时间已到,圣上呢?”金遥严厉的眼神看着门口的守卫。
“这个……已经叫了很久,都没有回音,奴婢们不敢随意闯入,惊扰圣上休息。”门口的守卫战战兢兢的回答,天晓得这个圣上又是什么花招,被耍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可长了记性,没事儿千万不要招惹这个圣上,他不坏,从朝野上下的品评来看,他是个相当出色的皇帝,但……就是在他身边的人惨了点,无一不是他捉弄的对象。
金遥眉头一皱,今天也没有看到蓝诺、黑宿,昨儿个回来禀告应该今天来早朝才对。莫非!一手推开门冲了进去,空荡荡的龙榻上,醒目的立着一封信,金遥斜瞄了一眼,一边拿起信一边吩咐外面道:“去大殿通传圣旨,说圣上身体不适。”
外面的人没胆量往里面瞧,只觉得金遥大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冷得他们直打寒战,赶忙得令灰溜溜的逃去宣旨。
金遥看人走远才打开信,“果然和我猜的一样,拓这家伙还真是做得出来。”
“圣上身体不适?”鎏楚倚在门边上,“我明明看到他和蓝诺、黑宿大摇大摆从偏门走了。”
“你看到了为何不拦住?”
“莫说我本就不想拦,就算拦,他是圣上,我拦得住吗?”鎏楚好笑的反问着,“你何必如此紧张?彬域城是个好地方。”
“他去那里做什么?”金遥当然知道那离北冥风不远。
“你的意思是我怂恿他去的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遥表情平淡地说,自己负责前朝之事,而鎏楚负责搜集一些情报,一个明一个暗,两人一向没什么交集。
鎏楚看金遥那一副严正的表情便觉得无趣,“只是去探望旧识而已,你不必太过担心。”抻了个懒腰,自己是欺负不得他这种做事正了八经的人的。
金遥怔了一下,表情柔和了些,虽然自己这辈子怕不能像他那副雷打不动的笑脸迎人,处事也不能像他那样放荡不羁,不过自己还是很羡慕的,隐约觉得鎏楚的这点有点像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