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只病了的老虎。”馨丽皇妃马上接了句,“皇上可不要与之接近了,万一有个闪失怎么了得。”
老虎的样子越发难过起来,皇上沉默不语,紫易忙着查看老白的症状,馨丽皇妃则不肯停歇:“这好端端的进来就突然倒了下去,真是不怎么吉利。”
八成是被她动了什么手脚,她才这么得意洋洋在一旁幸灾乐祸,初如看了看馨丽皇妃的样子,便不觉得这女人如初见她时那般美丽,这么个蛇蝎女子在**,也难怪这**凋零。
“怎么搞得?”北冥图有些不悦的问。
“父皇,这老虎怕是跟人一样,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合,一路又奔波,何不命人下去诊治照料,等它适应了……”北冥风试着找些说辞,心中怎会不明母亲的意图,以及谁才是这场面的始作俑者。
“风儿,真是善良,可是你要知道,这老虎必是你七弟精心照料后送来的,若说水土不服,它尚未饮食,怕是本来就是只病虎。”
话刚至此,白虎又低吼了声,嘴里吐出些白沫,身上开始颤抖。
“呀,看它这样,怕是命都保不住了,皇上,这可是议事殿,别让它在这里断气,生了晦气,倒让不知道的人以为七皇子是有意的。”馨丽皇妃很懂得拿捏词句,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
初如有些沉不住气,见这白虎的症状与以前朋友曾寄养在她家一只母狗生产相似,便在皇上要开口前忙说着:“启禀圣上,我曾在外帮人诊治,也见过不少飞禽走兽,这症状,依我来看,倒像是要生产前的症状。”
北冥拓、北冥风、紫易、鎏楚差点被她这句吓得咬到自己的舌头,都合计着,这丫头也太能掰了,这都能想得出来。
“你是说它要生小老虎?”北冥图挑眉当然也能猜得到这丫头是借势鬼扯而已,难得她想得有那么些相似,她倒是谁的闲事都不想管,但谁的闲事也没落下。
“是的,若是真的,可真是祥兆呢,这在殿前生出的,必定是万兽之王。”初如说着,心里也是扑腾扑腾的,天知道这只老虎是公是母啊!
“说得好!”皇上来了兴致,“叫人来看看,不必挪走,就在这儿替它看看。”
御医院的老头子们可是慌了手脚,一方面怕的狠,另一方面也确实没那个福气和经验,怎好诊治得了这只老虎。
就在一群人着急忙慌这会儿工夫,眼看着一只带着黏滴滴血色的小白虎生了出来。
“你真是厉害,这都能让你说中。”北冥拓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初如硬生生咧嘴笑了笑,她可是带着一身的冷汗呢。
老白虎显得有些虚弱,还是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小白虎还站的不稳,一步一倒的贴着母亲,寻求些温暖和力量。
“居然真的生了,哼!”籁夜念叨了句,哪想到老白虎倏的一下把头转向了籁夜,让籁夜一惊。老白虎没吭声,死死的瞪着籁夜,让籁夜心生一股寒意。
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老白虎一窜站了起来,大吼一声直直的扑向籁夜,吓得一旁的馨丽皇妃和宫人马上闪到了一边,籁夜蹙眉也后退了下,手扶上了腰间的长剑,冷笑了声,心想着到底是个畜生,伴随着紫易的一声“不要”,籁夜的长剑便冲着白虎的颈部便是深深的刺了下去,一个转身避开了虎爪,白虎疼得嗷嗷直叫,倒地不起。
紫易马上赶上前去,以防籁夜再度出手,“你……!”紫易又看着老白咕咕的鲜血直流,一点点没了力气和呼吸。紫易一个转身站起,刚欲发难。
籁夜却抢先单膝跪地在圣的面前,“为保皇上和馨丽皇妃安全,血渐议事殿,臣甘愿受罚。”
“你保全了皇上和本宫的安全,怎该责罚呢,议事殿被血染是小,皇上的安全才是重要的,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啊。”馨丽皇妃忙替他解释,“对吧,皇上。”
北冥图看着白虎那血淋淋的鲜红沾染它白色皮毛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又没说要责罚你。”
“皇上,看来这白虎果真是兽类,说伤人就伤人,留不得啊。”馨丽皇妃说着眼神示意了籁夜一下,又看向初如身边的小白虎,“籁夜还不把威胁安全的隐患也除了去!”
初如警觉的抱起了小白虎,小白虎像是也找到了依靠似的直往初如怀里钻。“皇……”
“父皇,白虎在我国可算是珍兽,总共加起来不过百余只,若是好端端的就斩杀,岂非憾事,也枉费了七弟这番心思。”北冥拓跨过一步挡在初如前面,也冷眼看了下来势迅猛的籁夜,籁夜也便只得作罢,等候皇上的发落。
北冥风见皇上仍在看着白虎思索,便知皇上也是不忍的,便道:“父皇,区区一只幼虎,不足畏惧,父皇身体康健武功超群,怎会威胁到父皇,若是有人看管,悉心教导,长大后若能驯服,岂不是一番佳话,向来历朝历代没有敢养虎为宠的帝王,父皇何不一试?”
“嗯,若是这么白白斩杀了幼虎,岂不被天下嘲笑,呵呵。”北冥图看了看在场的几个孩子,该说是初生牛犊呢,还是善心使然呢,自己是这个位置坐久了吗?明明心底有那么丝不忍的,但刚刚籁夜要动手的时候,却连阻拦的意识都没有……罢了,“那你们看由谁来看管驯化?”
“皇上!”馨丽皇妃自然对这个答复不满。
“怎么?你想养在你宫里?”北冥图才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不,臣妾还要处理**之事,先行告退。”馨丽皇妃只得吞了这口气,临走前不忘瞪了初如和小白虎一眼。
待馨丽皇妃刚走,北冥图便说:“依朕来看,就由你来驯化吧。”目光直截了当的看向初如,“记得你以前在园子里养过兔子,想必也大同小异。”
这是什么理由?初如可不想趟这潭浑水,刚欲反驳,紫易却抢先答道:“甚好甚好,总比我们这群人稳妥得多。”
于是此事便尘埃落定,北冥图便借势翻开了案台上的两个折子,“近日,倒是烦事很多,南方彤老将军刚刚平定战乱不久,这西北的熙国和黎国一直以来都在边境蠢蠢欲动,幸有华尔佳族和穆特世家的人在边境,才使得他们不得放肆,可偏偏这两族人只有一山之隔,却世代互视为仇敌。这两封折子一个是华尔佳族族长,华尔佳丘墓迩下月十八过寿,一个则是穆特凌的女儿过世四十九天,举行超度祀礼,也是下月十八,都邀请我去。”
“嗯?可是一般不会邀请人去参加超度祀礼的,何以穆特世家有此想法?”北冥风奇怪,虽然两人好斗,可这理由也太牵强。
“风儿,这穆特凌的女儿穆特容,我见过一次,甚是喜欢,本来跟穆特凌商量着,要指给你做妻,可惜啊,她还那么年轻,也算是我半个儿媳,所以才上了折子过来,哪知这两人这么巧。”北冥图叹了口气。
一个喜事一个丧事,同一天,且这华尔佳族要求赐婚,也就是说很快成为北冥图的亲家;另一边的穆特世家,也算差点成为亲家的亲戚,两边非要掂出个轻重,可非易事。初如想着摇了摇头,摸了摸怀里的白虎睡得正香,恐怕皇上若离开这皇城,还有一个麻烦!——馨丽皇妃。
这个问题北冥拓自然也想到了,看来自己不得不站出来了,五年的期限对这个宏伟的计划来说,并不算长,看来清闲的日子是过去了。毫不犹豫,北冥拓站了出来道:“父皇,两者相争,去哪里都捞个不是。所以儿臣想不防让儿臣们代父前去,父皇也是病愈不久,不适宜长途跋涉,相信这个理由是极国都知道的,两位老人家也便不会多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由你和……”
“既然穆特家的小姐,本来有可能是风弟的妻子,自然由风弟去,再合适不过。”
北冥风透过面具狠狠瞪了北冥拓一眼,谁不知道这华尔佳族的老爷子向来豪爽好客,而穆特家的人一向做事严谨,就算是半个女婿也要谨遵家训,更何况他这个无缘他家族的人,怕是去了,也没好果子吃。
“这个想法,深得我意,既不失礼,又两全齐美,相信两边都不会说我偏向哪一方,不至于平白惹出祸端。”况且自己不用离开皇城,馨丽皇妃这边也就不能有什么其他动作,北冥图不得不觉得北冥拓的这个主意好极了,看着这小子的架势是开始展露头角了,很好,倒要看看这小子是怎么扳倒要扳倒的人的,相反的,风儿这小子这回恐怕会有点小麻烦了。“就这么定了,明日你们开始准备,各自筹备需要带上的东西和人马,我看过后,你们便动身,从这里过去,一切顺利恐怕也要大半个月,别误了时辰。”又瞄了躲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初如一眼,这丫头留在宫里无益,风儿也缺个帮手,“初如,你跟风儿同去。”
“为什么?”
语出三人,北冥风、北冥拓、还有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