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伟男和那些写手取得了联系。多数写手很沮丧,三个月没有一篇过稿,耐心也会慢慢磨掉的。
有些写手跟了“蝶儿”,“蝶儿”应该是方尔蝶的笔名,这是典型的挖墙脚,可又她不能说什么。写手有自己的选择权,编辑辞职的情况下,写手跟别的编辑也无可厚非。
她看过欧阳欣邮箱里的一些稿件,有的没过的确可惜。
“知道吗?我们的师太要大红大紫了。我去洗手间回来时,看到不知什么报社的,来采访师太了,据说还是专访呢。”布欣兴奋得像打了鸡血。
“要八卦有点边好吗?报社专访叶编,我怎么不知道?”方尔蝶冷冰冰地说。
“哼!你是师太肚子里的蛔虫,就什么事都知道了?报社的那两个人还是问了我,才知道师太在哪个房间的。”布欣不肯让半句,接着对程伟男说,“乳牙,走,看看去。”
程伟男跟着布欣走出编辑室,回头时,发现方尔蝶和孙敬曦也跟了出来。看来,有报社专访叶洪朗,的确是个可以引爆一切的新闻。
叶洪朗的房门关着,她们看不到里面,只能躲在门边听听。
“你们是什么报社?”叶洪朗在问。
“《星点快讯》,是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了。”有人在搭话。程伟男听起来耳熟。
“哦,听说过,可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没有这次专访活动。”隐隐听叶洪朗说。
“我们是慕名而来的,《玫瑰青春》在本市甚至全国都是畅销的青春刊物。《玫瑰青春》走到今天,你作为主编当然功不可没了。现在市里力促文化产业的发展,作为文化产业链里靓丽的一点。媒体关注得太少了,我们这次专访,就是为了搞好文化产业做宣传的……”
不用听了,在屋里侃侃而谈的一定是郝心情。程伟男忽然想起,郝心情应聘的报社就叫《星点快讯》。郝心情呀,郝心情,你没想出什么法来对付叶洪朗,倒是大张旗鼓地来采访了。
“我也只是《玫瑰青春》B版的执行主编,我们做得也并不好……”叶洪朗说。
“叶主编,你就别客气了,你在业界很有名气了。再有,这对《玫瑰青春》也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别的报刊想争都争不到的……”
“师太又犯病了,人家说的多实在,还客气什么?他不上,让我来。”布欣小声嘟哝着。
“布欣嘛?这可是工作时间。”布欣的声音虽小,但极富穿透力,没躲过叶洪朗的耳朵。
她们知道,再也不能偷听了,恋恋不舍地回到了编辑室。
“怎么样?我没八卦吧?”布欣不会放过得瑟的机会。
“叶编真的这么有名吗?我怎么不知道?”方尔蝶在寻找挽回颜面的理由。
“这个不重要,要是真有这个专访,倒是好事,温紫寒真的该羡慕嫉妒恨了。”孙敬曦懒洋洋地说。
程伟男不知道孙敬曦说的温紫寒是谁,她也没心情关心这些,她只是关心,郝心情为什么来采访叶洪朗,会是工作巧合吗?
下班后,她急不可耐地想给郝心情打电话,郝心情却把电话打过来了。
“你办法没想起来,怎么给叶洪朗来专访了?推波助澜呀?”见面后,她给郝心情来了劈头盖脸。
“这就是我的办法呀。”郝心情眼里都带着笑意。
“这算什么办法?”
“我想过了,怎么对付他。要让他谨言慎行,就必须有人监督他,谁监督他,你不行,杂志社的人也办不到。那谁呢?公众。”
“公众?别人凭什么替我们监督他?”她很着急。
“他如果成为公众人物,公众自然就会注意他了。哪些人是公众人物?官员,再就是名人。叶洪朗不是官员,那我们就让他成为名人。名人,顶着绚丽的光环,好似神仙游在天宫,可仔细想来,名人实际上就是大众的囚徒。大众看到他们光环的同时,也在时时处处看着他。稍有不对,大众就有立刻把他打入地狱的想法。恰巧,我们报社有个任务,就是关注城市文化产业的发展状况,为文化产业发展造势。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让叶洪朗成为公众人物,如果上了报,他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公众人物了,他的一言一行就会考虑公众的看法,因此,我就不失时机地向报社推荐了对叶洪朗的专访。”
“行吗?别弄巧成拙,顺便帮助这个色狼出一下名。”她担忧地说。
“相信我,安宁的日子正向你走来。”郝心情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