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银杏树已是满树金黄,在杲杲的阳光下跳跃着,摆动着,更加绚丽耀目。银杏树的叶子舒爽而别致,不长不短一根叶柄,连着一个打开着的折扇扇面,“扇面”上的根根脉络格外清晰,或许,上面还染有一些褐色的斑点,那斑点似山似水似人似物,朦朦胧胧,充满诗意。银杏树的叶子不时跌路下来,一片,又一片,忽忽悠悠,飘飘摇摇,轻轻地,轻轻地飘路在地上,没有一丝声响。
肖菜提着袋子站在街头不知道该去哪里,去中心街?不行,那块打扫卫生的很积极,没有什么可以到手的东西;去市场沟?不行,市场沟现在那块正在修建,一般的人根本不让过去;这个时候只能去百米大道了,因为百米大道那块过路人多,商场也比较大,更没有什么能吸引学生的地方,料想他们学校的学生也不会有多少会去那里。她极力地躲着别人的视线,力争别引起太多的回头率。
百米大道是延南市里最大的一个市场,肖菜走着也扫视着身旁,别说其他的,只是在路旁就摆满了各式各样买卖东西的人,也看到了同样年龄孩子的胳臂套在她妈妈的胳膊里在路边的摊上挑选着她们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拉着爸爸的手使劲地撒着娇,没想到一阵子的寒风夹着一些黄土粒飞了过来,肖菜的脚立刻往回缩了缩,旁边一个推着小三轮车穿着一套中老年人穿的黑大衣、绵布裤,头上用网网挽着头发的老婆边向前移动边喊:“袜子、绵线袜子三双五块。”肖菜的心头一热,不禁上前喊:“等一等。”
“要几双?姑娘。”那个老婆听到喊声后,高兴地停下来看着肖菜问。
肖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则艰难地抬起头望了一眼车子上的袜子,又急匆匆地把袋子往背后一塞低下了头。
“赶紧过来选,姑娘。”老婆见肖菜呆呆地站在那里时,就有点不耐烦地喊。
肖菜再次把嘴张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什么来,见老婆又张开嘴准备说什么时,她赶紧掉过头钻进人群里了。背后传来了那个老婆的抱怨声“喊什么呢,到底买不买?”老婆边喊着边推着车子继续喊叫了。
听到老婆的喊声,肖菜气得狠狠地踢了一下地,您是不是在取笑我?气不过的她猛地转过身子两个拳头握得紧紧很想上前抓住那个老婆,可眼圈里委屈地旋转的泪水留住了她,她知道如果她上前抓住那个老婆,别人肯定会怨她,更别谈她的子女过来找自己算帐。
其实,别人的语言损伤不了你的自尊心的,倒是你自己害了自己。肖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争气的眼泪就像倒握在手里的水壶一样,滴滴滴地就知道往下流,但她抹了一把眼泪,知道自己这几天的情绪可以稍稍稳定了,也真得可以收心务正了,这也蛮像一回事了。可今天?
大概初冬的一切都是沉静的吧!你看,初冬的一切都是灰白色的,就连天也是灰白的蓝、东方的太阳也是从寒冷的夜中醒来,穿过寒冷的黎明,伴随灰蒙蒙的雾气,一点点升起,照在灰白色的地上,七彩光也似乎仅剩了冷色。人们的心情也受到影响一般失去了寻找快乐的热情及开朗的笑。也许就是经过一个夏天的炎热、喧闹和一个秋天的快乐与满足,而转变成为冬天的冰冷伴随着落叶一点点飘进人们的心中吧。
那,是不是给人一点宽恕,它将带给一个人重新获取新生的勇气?甚至将去面对人生中的另一个幸福时刻。正当肖菜准备把袋子往肩膀上放时,旁边两个头发发红的小伙子,一个右手捧着一大把火红的玫瑰花,一个左手拿着一个包装十分精致的礼品盒,边走边指手划脚地讨论着:“时常说少女喜欢玫瑰,老人喜欢秋菊,文人喜欢咏叹荷花,寒士喜欢赞赏腊梅,本来花就是人间的温馨,你说,送到这样的鲜花,你那不到二十岁的女朋友会肯定会原谅你。”
另一个小伙子吹了一口气,说:“这次不原谅的话,我、我……”
“你什么?再追另一个?”那个小伙子见半天没说出来,就试着问。
肖菜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则倒退地走着路,正在这时,肖菜惊慌失措地转过身子,看见一个小姑娘还准备踢自己,还哭着喊:“妈妈,她把我的小蛋糕吃了。”
肖菜听到喊声后,上前扶了一把小姑娘,没想到小姑娘瞪了一眼肖菜,扬着胳膊哭喊着:“妈妈,她把我的小蛋糕吃了。”
肖菜傻傻地左右转了几下,因为,面对这个狡黠小姑娘的公然诬陷,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解脱,想澄清?面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只怕是越澄越不清;想辩解?谁知道将要走进来的另一个人物是谁?怎么个辩法?只怕一辩就会引来许多人不详的面孔,没办法,看来只有沉默了。
“谁把你的小蛋糕吃了?”后边赶紧跑上来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披着一头淡紫色的长发,脚蹬一双黑色高跟靴,身披黑色风衣、深蓝色牛仔裙的少妇,她走上去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望去,见肖菜两手抓着袋子傻呆呆地望着她,便转过身子发现小蛋糕在路边倒着,就把小姑娘拉到身边,说:“以后拿东西时小心一点就行了,别怪这位姐姐了。”
“不是我怪她,那个小蛋糕是我考试后您给我的奖品。”小姑娘抱住了妈妈的腿委屈地说。
“这是人行道,会有很多人从这里经过,你以后走路小心一点。要不走到下一个店的时候,我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说完年轻的妈妈就拉着小姑娘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