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墨玮在跟蒙面人搏斗,那四个蒙面人穿着像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中的大盗打扮,头裹黑布,一袭黑衣,脸部只能看到黑色深陷的眼睛。他们把英墨玮逼到了悬崖处,突然,英墨玮脚下一滑摔下了山崖,就像那次在天柱山一样,慢镜头似地消失了。
许一心大叫一声,就醒了过来,发现额头出了汗。
“怎么了,怎么了,一心姐?”陆茜听到动静,推门进来。
“我做了个梦。”许一心庆幸这只是个梦。
许一心坐起身问:“小茜,不是说今天端午节给你们都放了假,你怎么还在?”
“我不放心你,所以……”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真的生病。英魔头出巢,梁诗槐秦怡娜两个门神不在,门禁系统很安全,我已经用过了晚餐,所以,你也回家歇着吧。”
“那也好,我回家拿些换洗衣服,明天一早就过来。”陆茜环顾四周,看看没什么事,准备离开。
许一心忽然说:“小茜,你等等。”
陆茜疑惑地回身。
“小茜,后天我就走了,不会再麻烦梁诗槐了,我这哥们儿就交给你了,你好好掌控他。”
“一心姐,我懂。”
陆茜本来就话不多,说到这事更加腼腆,许一心觉得自己矫情了,于是说:“梁诗槐是个榆木疙瘩,他其实很在意你,自己却转不过弯来,你主动点。”
“一心姐,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梁哥哥的……”陆茜顿了顿,看着许一心莞尔一笑:“但是,我也知道我最适合他,所以我愿意等他,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许一心没想到内向的陆茜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内心,不由得跳下床,一把抱住陆茜的肩膀:“小茜,我就喜欢你这种认准一条路坚持走到底的人。我支持你,院长夫人!”
“一心姐,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陆茜逃也似地走了。
逗弄完陆茜,许一心感到极其无聊,望着天花板发呆。英墨玮一走,她就恢复了正常饮食,肚子是不再饿了,只是没有了天天等英墨玮的紧张,馋虫便出来捣乱了。嘴里淡而无味,好无聊。晚饭虽然吃了,但是肚子好像还饿着。
干脆,去夫子街逛逛!
说干就干,许一心立刻换好了衣服,走出了病区,她看了看空无人也的前台,确定特别护理部确实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无法无天了,然后满意地溜出了医院。
好多日子没来夫子街,一切都亲切如旧。每个店都传来诱人的的香气,引得许一心驻足犹豫,到底吃哪家好呢?
她想了想,还是来到她以前最常去的那家烤肉串馆。
“老板,来五串香烤牛肉串。”
久违了的香喷喷的肉串,让许一心多日来忍饥挨饿的胃一个激灵,抖擞了精神,应付美食。离开宁市,就没机会再来此处大快朵颐了。唉……,她长叹了一口气,用牙扯下一块肉块。
眼看着医院的特别护理部就要正式启用,许一心再也不能赖在里面,人家是要赚钱的,梁诗槐再大的面子,这次也为她担了很高的风险。那天梁院长突然袭击,他没有对许一心说什么,只是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看了一眼许一心就走了。但是那一眼就让许一心明白了所有他要说的话。“别再缠着我儿子瞎胡闹,趁早走吧。”
这一仗玩得险了点,战术也没有什么高明之处,完全是侥幸心理在作怪,是否能够成功,完全取决于英墨玮会不会由许一心的病想起林依之,再因林依之而对许一心产生同情,从而良心发现,中了许一心的苦肉计。
对英墨玮会不会有恻隐之心许一心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英墨玮一直不回来,她这戏演给谁看呢?他怎么还不回来呢?营救欧阳淳的事一定不太顺利。这几天秦怡娜魂不守舍的样子,让她都看不下去了。不能再连累梁诗槐和秦怡娜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英墨玮不在偷偷溜走,美其名曰“放弃治疗浪迹天涯”。至于以后怎么办,巧巧怎么办,再慢慢想吧。
五串肉串似乎还意犹未尽,又加了三串,细细想心事,等几个饱嗝惊醒了自己,许一心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第二天早上,陆茜发现跟她走进同一架电梯的居然是英墨玮了。他显得风尘仆仆,面色疲倦。
陆茜着实吓了一大跳,但是看了看表,才七点,现在许一心一定还没醒,不可能在病房里活蹦乱跳,应该不会让他看出什么破绽,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心姐还睡着。”
“没关系,我在门口看她一眼就回去,我刚下飞机,回家倒了时差再来。她最近的情况怎么样?治疗顺利吗?”
他们俩推开病房的门,同时惊呆了。
许一心躺在地板上痛苦地痉挛,衣服上还有血迹。
“一心姐,你怎么了?”
“疼,肚子好疼,我拉血了!”
“哎呀,天哪,你烧得厉害,我去叫医生……”
两位梁诗槐的学弟正在值班的医生接到了陆茜的通知,迅速来到了特护区,他们立刻将许一心推进了手术区,英墨玮被挡在了外面。
一看许一心的症状就知道是食物中毒,两个师弟立刻进行急救,紧急化验结果是O-157大肠杆菌中毒。还算好发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怎么样?”英墨玮拦住从手术室奔出来的陆茜。
“她失血过多,需要输血。”陆茜抛下一句话就走了,不一会儿,又推着设备进了手术室。
英墨玮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手术室门上的那盏写着“急救”的灯。
就在一天前,他和贾思博在大使馆及警方的协助下在柏林郊外偏僻的早就被废弃的难民营的一间储藏室里找到了欧阳淳。欧阳淳靠储藏室里过期的救济食品和水度过了两周,打开门的时候,他正躺在几床展开的行军被上呼呼大睡。
据欧阳淳说,他是在酒吧喝完啤酒出来就被砸了头,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钱包腕表手机都不见了,衣服也被人扒了,是什么人绑了他都不知道,他只是每天都记着数日子,知道已经过了十四天了。
医生检查说欧阳淳身体状况良好,心理方面也没有问题,于是英墨玮要求警方在最短时间结束对欧阳淳的盘问,把善后工作交给了贾思博,连夜买了飞机票,带着欧阳淳登上了回宁市的飞机。
许一心衣服血迹斑斑躺在地上挣扎痛苦万分的神情远比那次车祸她蜷缩在车厢里如同睡着一样的场景更让他触目惊心。
还好自己当即立断买了红眼航班的机票,否则,万一她……
这时,手术室灯灭,许一心被推了出来,他立刻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