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一心确实在眼巴巴地盼着英墨玮回来了,因为他已经走了十来天了。
每天,何启桐都会打电话给她,确认她的状况。许一心知道一定是英墨玮的指示,她有时会旁敲侧击询问是否有英墨玮的消息,但是,何启桐似乎也知之甚少,只说英墨玮已经通知了警方,还在寻找欧阳的下落。
这让许一心的心情七上八下。
和她一样担忧的是秦怡娜,此时,她就坐在病床前一边削苹果一边叹气。
“怡娜,你不要这样阴郁好不好,放心,欧阳淳福大命大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担心他干什么?我是他什么人啊。”怡娜切下一块苹果,直接用刀叉了,送到许一心嘴里。
“还不担心呢,你整天一进门就问有没有英墨玮的消息,这明摆着是想知道欧阳淳的情况。”
“一心,欧阳淳不会有事吧?”秦怡娜终于搂不住,担心地问。
“放心,英墨玮一定能把欧阳淳就出来,只要他想办的事一定能办到!”
被许一心打了保票的英墨玮此刻正和贾思博坐在咖啡厅里。
英墨玮在第一时间飞到了柏林,绑匪说好的二十四小时过去后,一直没再和英墨玮联系。英墨玮坚持等了三个小时后,决定报警。可是因为线索寥寥,警方也毫无头绪。英墨玮动用了在德国所有能用的关系,甚至贾思博。可是,谁都不知道绑匪和欧阳淳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没有任何消息。
此时,贾思博坐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安慰着他。
没想到贾思博知道欧阳淳出事立马放下手中的事全力以赴来帮他找人,看来这个犹太人还挺讲情义。
英墨玮看着窗外几个警察正在盘查一对中东难民模样的人。最近,德国从接受难民到逐步小规模的遣返难民,对手续不合法的难民进行清查。难民是欧洲现今的难题,而等不来绑匪的电话是目前英墨玮的难题。
他心不在焉地看着那几个中东人,心里却在反反复复回忆着那个电话的所有细节,因为他手里的线索只有那通电话。
一个服务生把一个黑森林蛋糕端给一位坐在咖啡厅外露天桌子上的女士。如果许一心在,她一定会馋得流口水。
他把手机在手心中翻转着,已经近两周没有看到她了,梁诗槐说她越来越虚弱,担心她挺不过这个疗程。她万一……不,这种事情不可以发生!如果现在给她电话,她会接吗,电话通了,又说什么呢?
他后悔自己仓促地离开,走之前他都没有好好和她道别,她对他说过什么?他努力回忆着。
她当时惊慌失措努力辨听绑匪的话,结结巴巴地翻译,对,她最后对他说她听出绑匪有中东口音,他也将这个细节告诉了警方。
街上的那几个难民最终被警察请上了车,看来是要把他们送回自己的国家。他看着那几个垂头丧气的难民,忽然灵机一动,会不会……,如果绑匪因为没有合法身份碰巧被移民局盘查,然后被遣返了呢?这样那么多天警方既没有绑匪信息,也没有被撕票的尸体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福至心灵,他一把拽起贾思博:“带我去移民局。”
英墨玮和贾思博并肩走入莫尼黑市的移民局大厅。
走廊上有一队被警察带着向外走的中东人,英墨玮被其中一个高眉深目的高大男人撞了一下,他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发现那个男人也在打量着他。他身上的那件阿尔马尼休闲西装在那个男人身上显得有些小,给英墨玮一种违和感。他之所以知道那是件阿尔马尼,是因为欧阳淳最喜欢这个牌子,他第一次穿这件限量版就跑到他和廖诚面前嘚瑟过。
贾思博和走过来事先约好接待他们的移民局的官员交涉着什么,英墨玮心不在焉地听着,转头看着那队在门口排队上车的人,他突然说:“刚才那队人,他们是要被遣返吗?快,让他们截住,那里面有绑匪!穿那件白色西装的,就是他!”
梁诗槐推门进来的时候,听到许一心说:“怡娜,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也许英墨玮正在积极营救呢。”
“一心,那个英魔头不回来,你这戏还演给谁看啊!是不是啊,梁诗槐。”
梁诗槐叹了口气:“一心,后天这里就不能住了,我让徐护士把你的小屋收拾了一下,你还是暂时搬到那里住?”
“算了,既然计划失败,我还是按照原计划采取消失匿迹的方法,遁了。”
秦怡娜说:“我明天要参加市里一个学会,后天回来,你要遁也得等我回来再遁。”
“那如果英墨玮回来发现你消失了,我怎么跟他说?”梁诗槐问。
“那还不简单,就说一心知道自己治不好了,就放弃治疗,用她的余生浪迹天涯。”秦怡娜替许一心做着浪漫的畅想。
“他一定会去找她!”梁诗槐说。
“找她干吗,找她回来折腾她?他没病吧,这么闲?”
“我看会。”
秦怡娜嗅出了不对劲,疑惑地问:“梁诗槐,你什么意思?”
许一心拦住秦怡娜:“别理他,他最近总是这么阴阳怪气。”
“一心,明天在光明医院有一个脑外科医生的会诊病例,我要去参加。你等我回来再出院。”
“去吧去吧,你们不在我正好轻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