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鸭子赶到的时候,我还有些愣神,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一直聊到天黑我们才离开签书会现场,姚琳儿留下来清理会场,我迷迷糊糊的跟着余彤和鸭子往宿舍走,当年和江沅分开时也是如此,那时因为年少,可以大哭,而现在这个年纪是不能哭闹着要求不要走的。
欧阳有着他的志向,不会一直陪着我这个小丫头玩家家,我也没有能力拦住他,想到那张带点妖艳永远温柔微笑的笑脸突然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惶恐不安,想到每当读书时抬起头看不到欧阳的身影,我该有多寂寞。想到这些,心里空空荡荡,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了。
回宿舍经过男生宿舍楼下时,一对小情侣正在腻歪,男的抱着女的不知道在女的耳边说了什么,女的咯咯的笑了起来,听了那笑声,我头皮都毛了起来,于果果!我扯了扯余彤和鸭子,显然她们也认出来那女的是谁了,余彤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看见那笑容我就更毛了,本就心绪不宁的我突然打起嗝,余彤赶忙捂住我的嘴,猫着身子看情况,定睛一看,真是于果果。
“现在的人啊,道德沦丧到了什么地步啊,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亲亲我我。”鸭子开始唱戏,想当初她跟阜兮轩腻歪的时候也没见得多关心道德。
“现在这现象普遍,你都管得着吗?”余彤和她一唱一和的。
“其他人我倒管不着,熟人倒是得管一管。”
于果果听到她们两个的声音,早就从那个男的怀里跳了出来,尴尬的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两唱双簧。那个男生听到声音也回过头来,面目俊朗。
“吆!长得这么帅气的一小伙,是你谁啊?哥哥?弟弟?”鸭子搭在于果果的肩头,皮笑肉不笑。
“嘿嘿!”于果果尴尬的笑笑。
“昏昏,你愣着干嘛,过来啊,难得见到果果家那位。”鸭子招呼我过去。
我却一身冷汗,那个男生看到我也是一愣,有些尴尬的撇开了头,我慢慢的挪过去,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那个男生的脸。
“喂,人家男朋友长得好你也不用这么盯着看吧。”余彤悄悄的扯了我一把,见我死死地盯着男生,有些责怪。
“果果,你不给我们介绍下?”鸭子急切的要于果果介绍眼前的这位帅哥。
“这个是丁……”
“丁晋鹏!”我打断了于果果的介绍,三个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看着我和丁晋鹏,“他是我高中同学!”我继续说到,明显听到三个都常常的吁了口气,刚刚我的表情估计是误以为我跟他有什么了。
“原来认识啊,那就更是‘亲’上加‘亲’了。我叫罗静,果果叫我鸭子。”永远都搞不清楚鸭子的说话逻辑,故意提于果果是几个意思。
“她是余彤,我们班出名的美女。”鸭子喧宾夺主的介绍起来。
“你好!”丁晋鹏彬彬有礼的回答。
后面的她们说什么我都没有再吭声。鸭子热情满满的打听着别人的身世之谜。余彤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见我有些奇怪,一直走在我旁边,但是没有问我为什么。于果果一直傻笑不停。
“昏昏,那个人怎么了?”余彤一回宿舍就问。我就知道瞒不过她。
“果果,你和丁晋鹏分了吧,他不是你的归宿。”没理余彤的追问,我拉过于果果,硬生生的说。
“为,为什么?”于果果被我一脸严肃的表情给慑到。
“昏昏,你疯了?”鸭子震惊的看着我,余彤倒是没说话,也一脸惊恐的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到:“丁晋鹏有乙肝!”话一出,于果果眼睛瞪得铜铃大。
“你怎么知道的?”鸭子问
“高中体检时,我在班主任办公室看到的。果果,想必丁晋鹏没有告诉你吧。”于果果木木的摇了摇头,还没消化掉这个消息。
“乙肝会传染的,果果你上学期体检时有没有抗体啊?”余彤问,于果果点了点头。
我们都吁了一口气,余彤冷静的说:“果果,你明天去医院检查下!”
“为什么?”于果果总算是回过神来。
“别说你们相处这么些时间,没接过吻啊?”余彤笃定的望着她,于果果脸微微红了下。我们都是一惊,对于乙肝这种病其实不太了解,只是从小打育苗时听得有多恐怖,这种害怕根深地固,无怪我们紧张。
“行了,明天上午没课,大家一起去,图个安心,等下琳儿回来叫上她一起。”余彤一说完,我们都点头,大家心里其实都很害怕这种带传染的病,我们几个一直都是吃喝拉撒都一起,如果于果果被传染了的话,我们也逃不了,感觉像拍生化危机似的,平空添了些事,去医院一趟图个安心。
“丁晋鹏怎么处理?”我问。
“肯定是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啊,这么缺德,自己有病还瞒着,如果我染上什么肝病,我先去他祖上放把火。”鸭子愤愤不平。
“关他祖上什么事?”我不解的问
“没遗传好啊,这么缺德的猴孙子就应该一开始插死在摇篮里。”
“鸭子你嘴积点德行不行。”余彤白她一眼,开始审问于果果:“果果,你老实说,几个月前你没回来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丁晋鹏在一起?”
于果果点了点头,这丫头瞒我们瞒得挺紧的,余彤见她点头,继续问:“为什么不和姐妹们说!”
于果果支支吾吾了半天,低声说:“我怕被你抢走!”手绞着衣角,不安的低着头。
余彤大翻了个白眼,有些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抢走过别人男朋友?”
“我以前约的男孩子还不都是被你给勾跑了。”于果果一脸委屈,我们看着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脑袋缺根筋的家伙。
余彤收敛笑容,单刀直入的问:“你们有没有上床?”于果果惊得脸色惨白,这个问题的尺度有点大,别说于果果,我和鸭子听了都直冒冷汗。
于果果摇了摇头,我瞧着于果果快要哭了,把她们都驱散开了,拍了拍于果果,叫她别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宿舍5个人风风火火的去了市人民医院体检,下午四点才有结果,鸭子逃了课把化验单拿了回来,除了我和鸭子有点营养过剩外,其他都一切正常,悬着的心总算是下来了。
但接下来的问题就来了,于果果跟丁晋鹏的事不能就这么搁着,余彤建议于果果约了丁晋鹏见面说清楚,估计对方见了昏昏后,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听听看他怎么解释,我们也都赞成,余彤建议于果果约的时间长些,大家都有思考的余地,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余彤的分析事物的冷静态度,她总能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解决问题方式。
于果果约了丁晋鹏下个星期六见面说清楚,说还是等一个星期,大家都心平气和了再说,毕竟人家小两口的事,我们也不便插手,可在我心里还是盼着他们能分的,也不是我有多歧视病者,而是丁晋鹏这个人我和他同学三年一直没能看透他,这次和于果果交往显然是有意瞒着她病情的,他城府之深,于果果有九条命也不够受的。
丁晋鹏的出现让我隐隐感觉不安起来,可在于果果与丁晋鹏自己没能讨论个结果出来之前,我也只能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