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昨天晚上我还会在清明路34号碰到他,......”
络腮胡子拿着电话的手开始哆嗦。
络腮胡子不敢再想下去,匆匆换了衣服向城市西郊的火葬场赶去。
这个早晨的太阳不够明亮。
浓浓的大雾把太阳包住了,遮挡了本应该有的温度。
火葬场位于城市西郊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与清明路相临近,每天都是车来车往的,好不热闹。形形**的人从火葬场的那扇气派的黑色铁门穿过,有的能进去也能走出来,那是活人,有的能进去却走不出来,那便是死人。
不过无论多少人流涌进去,火葬场总是死气沉沉的,如果运气不差,你会听见墙里面偶尔传出几声稀稀拉拉的哭声。
这一天火葬场出奇的热闹。
其实这本不应该算是什么奇事。
整座城市都是属于活人的,只有这么区区的一角留给死去的亲人。城市大了人口自然多,人口多了自然死人也多。
每辆白色的灵车派出去,从不会空车而归。
络腮胡子把一辆崭新的红色的夏利车停在火葬场门口后,也听到了火葬场里传出嘈杂的喧闹,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一阵阵喧闹声从火葬场中传出来,一浪高过一浪,引得许多墙外的人驻足倾听。
走进火葬场大门时,络腮胡子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矮个子男人的那个乡下老婆,她瘦弱的身体缩在人群中显得十分可怜。
她不停抹着眼泪,抓着身边一些女人的手臂哭诉着,而那些女人们一边安慰她,脸上却露出了厌烦的神情。
看着这个衣着朴实的女人,齐耳的短发别在耳朵后面,他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人不是矮个子男人而是他,那个每天欺压他的女人会不会也如此伤心呢?她会不会也拉着这些女人的手臂哭诉,然后这些女人对她露出鄙夷的神色,而她却因为痛苦而浑然不觉?
人群中有些人很面熟,除了矮个子男人的老婆,还有他的几个同事朋友,他们围在一起,面色有些沉重。
络腮胡子径直走向那个女人,就在他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她承受的所有痛苦,一个女人失去亲人的痛苦。
“大嫂......”
络腮胡子难过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