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振邦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时,忙将脸转向一旁,可是却也因为动作的幅度太大,拉扯到了胸前的伤口。
“咝……”他那重重的吸气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徐莫言。
“怎么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她,语气中少了些冷漠,多了些慵懒。
“我想动一下,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他有些慌乱,怕她发现自己刚刚的行为。
“你最好不要乱动,要是伤口扯开了,那就麻烦了。”她听了他的话,立刻将包扎的布条打开,仔细查看着伤口,发现除了缝得有些丑外,并没有什么异状。
“我叫肖振邦,不知姑娘芳名?”他等她包扎好后,清了清嗓子问道。
“徐莫言。”她自然的说,完全没有一丝的异样表情,不像一般的女子,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害羞。
“真是谢谢徐姑娘的救命之恩,将来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竭尽全力。”肖振邦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不需要谢我,这天下没有白吃的馒头,我救你,自然不是为了做好人。等你伤愈之后,我自然会提出我的要求,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还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徐莫言的话一出口,让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肖振邦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找不到适合的语言,他很小就生活在军营之中。和女孩子接触的经验少得可怜,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个另类的,立刻让他手足无措,手脚都好像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对。
徐莫言见他那一副便秘的表情,皱眉问道。
“你要上茅房?”他最好是不要,以现在的状态,他是没有办法自己去的,而她可没有那个好心情帮他如厕。
“呃?不是。”肖振邦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徐莫言见他这样的反应,猛然想起这里是古代,忙装成很忙的样子,转身走出门去。
肖振邦见她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他的神精又紧绷了起来。因为那条巨蟒,此时正一点点的向他而来,那稍稍昂起的头,还有那快速伸缩的信子,让他的喉头上下打颤。
就算知道自己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是出于本能,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而那条巨蟒却完全不为所动,游到他的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巨蟒,高度紧张的肖振邦,这才放松了下来,此时的他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小白,怎么又过来了?”徐莫言端着米汤进来,看到睡着的小白,有些无奈的说。
“它是你的宠物?”肖振邦听她叫它小白,心中真是一阵的无语,看来这个姑娘不太善长取名字。
“它们是我的家人,我们彼此相依为命,不过现在小白好像挺喜欢你的。”徐莫言知道,这个季节小白就要冬眠了,所以才会特别喜欢找热源。
“你真正的家人呢?”肖振邦意外的问。
“我们家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你还是先喝米汤吧,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徐莫言显然不太想谈关于自己的事情,肖振邦见此只好不再多问,而是老实的喝着她喂来的米汤。
肖振邦终于在三天之后,可以坐起身来了,想不到这山里草药的效果,会这么的神奇。
经过了这三天的相处,他对于这一人一蛇一虎的组合,从开始的不可思议,变成了习以为常。
这个性格有些怪的徐莫言,也没有他想像中的怪异了,她只不过是说话直白,有时候不太顾及他人的感受。
他可以感受到,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只不过她似乎不太喜欢,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
“这个给你,用它的话,你应该可以自己起身了。”徐莫言递给他一个,修剪整齐的勾形树枝。
“这是你做的?我试试看。”肖振邦接了过来,拿在了右手之中,然后将那个勾形部分,挂到了木窗上用来挂东西的横木之上,左手配合着撑着床板,双手一起用力之后。
他居然轻松的坐了起来,虽说伤口会有些疼,但却是他完全可以忍受的程度。这几天他们两个对于必要的身体接触,都有些不自在,不管是徐莫言,还是肖振邦,都希望这伤可以快一点好起来。
“你能坐起来,那么也就可以自己下床了,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出来透透气吧。”徐莫言见自己的法子有用,真心松了口气,她实在是不想再靠近他了。
那种心跳过速,手心出汗的感觉,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一向聪明的她,当然懂得如何不让事态,变得自己无法掌控。
“好,是应该出去走走。”肖振邦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身上的骨头都要锈住了,经她这么一提,立刻就起了兴趣。
可是当他走出门外的时候,却是惊得没有了言语,他发觉自从进到这个,被人们传得神秘异常的密林。自己的冷静就消失了,几乎是从进来到现在,无时不刻的都在惊讶之中。
徐莫言见到他的反应,心里有些好笑,其实两年前她自己也是这副蠢样儿。谁会想到有人会把房子建在几棵百年大树之间?离地面的距离少说也得有十几米高,四周全是浓密的树冠,从外面很难发现这里有座房子。
“这……这……”肖振邦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很神奇是吧?义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这个房子是他一个人造的。他用十年的时间才建成,里的木头和外面的石头,也全是他一个人运上来的。你能想像得出,他是如何做到的吗?”徐莫言是真的佩服,虽说她手上有义父留下的手札,上面记载着他在森林生活三十年的点点滴滴。
但因为没有亲眼所见,她还是无法想像,以一人之力,是如何做到的?没有真正的与义父相处,是她的遗憾,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决定,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