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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有些心事适合收藏

苏宝宝一个人在浴室里发呆。

她坐在浴缸边打开按摩系统,看着气泡一个一个争先恐后的冒出水面,又瞬间破灭。她终于发现当初慕森坚持要在浴室里装上这套德国原装货的好处,原来待在这里非常适合静心思考。这么想好像很没有逻辑关系,可对于现在心烦意乱的她,看着这些跳跃的小气泡上升、破碎,她终于可以慢慢冷静下来。冷却掉关于那根长发的带来的慌乱,平静的思考她的各种猜想和揣测。

她之所以如此的不安,是因为这么多年,慕森从来没有留下这样的痕迹。苏宝宝不是不明白,男人总会有逢场作戏,可是,以慕森的聪明,绝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麻烦。Susan是短发,曾黎下午刚刚烫了头发,公司里,投行这个行业里又少有女性。即使他难免会和女人接触,也不会让一根长发如此亲密的留在衣领这里。她一点钟离开公司,他们六点钟在一起吃饭,那么这个下午,他见了谁…

她刚做了决定,想和他好好在一起。

所以才会那么的害怕,背叛。

她更讨厌自己的猜测,讨厌对慕森的怀疑,讨厌这样无休无止的想象。

爱是不是让每个女人都变成了侦探。

阿宝摇摇头,站起来关掉浴缸的泡腾模式,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洗个澡睡觉。她回来以后还没有换过衣服,一直胡思乱想都没发现,白色小绒衣已经淋湿了半边。阿宝连忙脱下来,抓过浴巾紧紧包住,不知怎么眼泪就掉了下来。

慕森觉得口渴半夜醒来,发现阿宝不在身边,浴室的灯还亮着,他打开门却看见阿宝在哭。

“宝宝,怎么了?”她的眼泪让他不舒服。

“慕森,我…弄湿了衣服…”阿宝的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那么的无辜。

“为什么要为了这样的小事伤心?明天送去洗,或者再买一件就好了。”慕森不悦的说。

“可这件衣服再也买不到了。”她的眼泪掉的更凶。

“那就再买一件更漂亮的。”他有一点失去了耐心。

阿宝不说话,只是望着他。

慕森第一次发现,他对她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因为这是你第一次买给我的衣服。”阿宝低声说。

回忆是没有办法购买的,哪怕是他,也不能。

慕森走过去,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那时候,慕森追她,可她不肯出来吃饭,也不肯收下他送的东西。有一次慕森晚上喝了酒,九点钟往她宿舍打电话,他说他要去海边看日出,问阿宝要不要一起来。这一次苏宝宝没有拒绝他,只是问了他开车过来需要多长时间,告诉他宿舍十点钟会禁止出入。慕森当时没有马上过去,而是调转方向先去了一家商场,在闭店前买到一件白色貂绒上衣。海滨城市的秋天风很冷,他怕她会冷。他后来在学校门口看见的,是抱着一床被子的苏宝宝。她好像忘记了车里有空调这个装置,她也怕他会冷。那一年他还开一辆不到二十万的日产,空间不大的车厢里被子挤得满满的,他的心也是暖暖的。他问她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回绝掉,当时阿宝只是淡淡的说,她听出来他心情不好。之前慕森的公司接到一个船运方面的case,他出色的完成了,可那天晚上的酒席上他才知道,这个项目和他的父亲有关,他会赢是因为他父亲不想让他输。这样的方式让慕森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离开饭店后,他就给苏宝宝打了电话。

两个人再没有说过话,只是充满傻气的看着夜里的大海。除了远处的灯塔偶尔闪过,海面上一片漆黑,只听得到车外面风声、海浪声,车厢里两个人的呼吸声。后来慕森吻了她,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只是她第一次没有闪躲。他们没有真的在车里待一整夜,苏宝宝是在香格里拉十七楼的窗户看到的日出。

让她转了心意的,并不是因为那晚的夜色。当车里的暖气让挡风玻璃一点一点升起了水雾,她手里攥着的那个装着白色绒衣的伊都锦纸袋也让她的心一点一点有了温度。

买给她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什么买给她。

外婆和她说过,心有比拥有更重要。

他怕她会冷,所以买给她。

她感受到了,一件衣服的真心。

无论后来慕森买了多少东西送给她,珠宝也好车也好,在她心里都比不上这一件衣服的珍贵。她知道慕森也知道,所以今天他看见眼里也会有一样的动容。

在慕森的怀里,阿宝渐渐不哭了。她明白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还在她身边,五年了都没有离开。无论下午的五个小时里发生过什么,都抵不过这五年,他对她的疼惜。这件事藏在心里,慢慢忘了就好。

“宝宝,别伤心了,我并没有忘记。”慕森温柔的说。

“恩,是我不好,总喜欢胡思乱想。”阿宝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想慕森发现她的异常。

还好,慕森只是更在意她有没有再哭了。

“可是,宝宝,你不冷么?”慕森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听到慕森这么说,阿宝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样子实在很尬尴,刚才只是想着快点脱下不能沾水的绒衣,这么半天她完全忘记了她现在的样子,只穿着一件**,坐了半天窄裙也已经皱了,褪到膝盖上面。她看见慕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欲望的颜色,还来不及逃走,下一秒他已经把她推倒在浴缸里。苏宝宝又发现这套卫浴的另一个好处,那就是,配置了恒温系统。

她是被慕森电话的震动声吵醒的,这是很意外的一件事。慕森很少在家接电话,即使是工作,一般也是发邮件或者MSN来处理。而且,慕森不会这么晚都不起床上班,工作对他来说很重要。也许昨天晚上折腾的太累了,阿宝很是为她昨天的情绪而自责,而再后来发生的就应该不属于她该负责的。想到这里,她的脸有些发烫。“你有电话打进来。”她轻轻的摇了摇还在熟睡的慕森。阿宝还没说第二遍,慕森就已经醒来,他自己也对电话的声音很意外,一般他都会留在书房,不会带到卧室里。也许,昨天他喝太多了,没有注意。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安静的卧室里电话的震动显得格外吵闹。当他在浴室里的西装口袋找到时并没有马上接起来,因为有一件比电话更重要的事,他看见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一根酒红色的长发在白衬衫上是那么的刺眼。电话已经挂断了,阿宝的脚步声在渐渐靠近,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没有找到电话么?”“不,找到了,是保险公司打来的。”慕森把头发塞进西装侧袋,拿着电话走出浴室。

他拿着电话给阿宝看,屏幕上显示着:未接电话9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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