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第二杯酒后开始头晕脑胀,晃眼看到顾白凑过来的脸。
“瑶芝,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捧着顾白的脸,拉近了告诉他:“我没醉,你现在伸出手来考考我,我准能说出是几。”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顾白,唇红齿白,高高的鼻梁,眸若星辰,真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不枉我暗恋你这么多年,证明我的审美观没问题,眼没瞎。
记得大一时第一次参加部门聚餐也是冲着顾白去的,我在KTV左等右等,等来顾白献唱Beyond的《冷雨夜》,但那是唱给他当时的女朋友,播音系女主播的,碎了一包厢女生的心,当然也包括我。
为此我拉着他的旧爱小雪连吃了三天火锅,每晚足足给素芬打去一小时的电话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去唱歌吧,想去唱歌。”我看着顾白的时候晃眼看到了大学那个奋不顾身的我,岁月不饶人呐,我试图重新认识年轻时候的我。
“程峰,叫上大家一起去对面会所唱歌吧。”顾白转头跟程峰说道。
出包厢后一吹风感觉头晕得厉害,小脑被酒精麻痹后走路有些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服务员。
“白酒就是这样,后劲比较大,看你以后还逞能不。”
顾白一把稳住我,扶着我的肩穿梭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我竟然从他眼里看出了宠溺,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程峰还是百年不变的“麦霸疯”,拿着话筒谁都抢不去,我一直很佩服他,能把所有的歌都唱出《最炫民族风》的感觉,并且在明知道自己是音痴的情况下,依然一直坚持唱歌带跑调他人。
“顾白,唱一首呗,我们想听你唱Beyond的歌。”我眯着眼睛窝在沙发一角,看着对面说话的那些女的。
在KTV五光十色的灯光下,个个显得妩媚多姿,配上她们粉尘浓厚的妆容,颇有盘丝洞妖精的样子。
而顾白自然就是她们哄抢的唐僧肉了,活脱脱上演一出白骨精哄抢唐僧肉的戏码。
“点首《晚安》,丢火车乐队的《晚安》,我要唱《晚安》,顾白,我要唱歌。程峰,话筒拿来,你不准唱了。”我抱着顾白让他点歌,一口酒气喷在他好看的侧脸上,觉得特过瘾。
“晚安,愿长夜无梦,在所有夜晚安眠。晚安,望路途遥远,都有人陪伴身边。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完,还是会有些遗憾。这一生有些短,晚安……你会不会突然的想起我,在某个没有睡梦的清醒时刻。”
“来,大家一起唱,举起你们的右手,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我拉起顾白的左手,跟着音浪一个劲地摇晃,摇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而顾白身上好闻的香味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捂着嘴对着顾白的西装准备吐。
“瑶芝,等会,厕所有人,我们去外面,忍着点,别吐。”顾白扶着我一路狂奔到路边,我左手扶着树,右手拉着顾白,吐得昏天暗地。
微风撩起窗帘一角,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床罩洒进来,我微眯着一只眼睛感受着初夏微凉的风,惬意地在阳光里翻身。
“君と夏の终わり,将来の梦……”手机铃响起的第一秒我蹭地坐了起来,突然觉得一阵后脊发凉,回想起昨晚我不禁慌了神。
慌忙定眼看了四周,大脑高速运转着,酒店还是小芳订的酒店,放心了不少,至少证明我没有酒后伺机揩油顾白那小白脸。
但这床罩怎么回事?我这人从来都怕嫌麻烦,倒头睡觉从不放床罩。我一把掀开被子,发现我竟然穿着素珍给我买的大红色睡裙,据说是本命年特意给我买来辟邪的。
可我昨晚不是在吐得灰头土脸来着吗,那就是顾白送我回来的了,那问题是谁给我换的睡衣,顾白还是大Boss?这邪避得我就差酒后乱性了,所以说要少喝酒,多种树。
“喂,Henry。”我接起电话。
“给你定了醒酒汤和早餐,今天放假一天,你好好休息。”
“对不起,Henry,我……”一看时间都十点半了,想起昨天大Boss特意叮嘱我十点去机场送花来着,我抱歉地说道。
“没事,好好休息。”
大Boss该不会生气了吧,想起我昨晚回来没乱来吧,该不会吃了他的豆腐这会躲着我吧。
挂了电话后我胡乱叫了一通,打起十二分精神给老孙打去电话,试图找到一丝丝安慰。
“老孙,你说我喝醉了都有哪些表现?”我拨通老孙的电话。
“你不是不让我说吗,别提有多丢人了。”
“你说吧,我需要自我反省下。”
“高中毕业聚会那会吧,一个劲地喝,拍着胸脯说要跟一男的比吹瓶子,怎么劝都劝不住,喝完还乱拉着人唱歌。”老孙仰天长啸了三秒钟后继续说道,“其实你唱歌也还好,也不难听,重点是逮着人就亲,不论男女。”
想我英明神武的一生,竟然栽到酒上了。高中毕业聚会那次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原以为除了深得素芬国粹麻将真传以外,还顺便遗传了老林千杯不醉的看家本领。
说来真是惭愧,不喝醉都不知道兽性暴露得如此彻底,强拉着我们生物老师跳舞唱歌亲亲,事后据老孙口传,那刚大学毕业就来教我们生物的汤老师看到我发疯后小白脸一红,连连叫女生拉住我。
可没想到我连女生也亲,吓跑了原本要来拉我的女同学,无奈汤老师只好在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把我扛回了宿舍。
“如果我对大Boss做了工作之外的事情怎么办?”
“你窑子也有这么委婉的时候,你要是只亲了你老板的话,这个就比较难办了,还得重新找个机会灌醉自己让他有机可趁。你要是已经把他办了的话,这个就比较简单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去跟他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像齐楚那样的闷骚男,自己都领养了一个孩子了,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其它孩子,会给你一笔辛苦费,然后你就发家致富啦。”
老孙总能在我放浪形骸的时候一剑封喉地将我打回原形。
至从我进了TOP集团,素芬逢人就吹嘘自己女儿进了全国五百强,拿着巨额工资给老美打工,以至于我一回家就跟科举状元一样自带光环衣锦还乡,我对不起素芬临行前让我把持住自己的叮嘱。
从小除了让素芬受累担心我是同性恋以外,一直都是个乖乖女的形象,还没有让她担心过我工作上的事情。万一昨晚大Boss被强吻后难以忍辱负重,一个不开心将我开了一觉后快,那我就得回家养老了。
我泄气地说道:“不知道谁给我换的睡衣,还脱了我的内衣。”
问题是怎么能在脱了我内衣的时候还能放任我一个人睡,没点非分之想可怎么行。
好歹我168的身高,48Kg,76的胸围,34C罩杯呢,自称童颜**,翘臀蛇腰,大Boss这无耻的行为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士可杀,不可辱。
“哟,进展可真够快的,这衣服都脱了,你可得对齐楚负责哟,不然我都要替他击鼓鸣冤了,我是不是得恭喜你们早生贵子啊?”
“不跟你说了,有人敲门。”
挂了电话后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早午餐,我一口醒酒汤一口叹息,可真是晚节不保啊,我跟大Boss之间只差酒后乱性了,可为什么就没有勇敢地跨出那一步呢?
想起从前台小甜甜那听来的关于大Boss的八卦,有两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是说大Boss跟前妻是形婚,为了掩人耳目领养了雨轩。所谓形婚呢,也就是形式婚姻,大Boss本身是Gay,结婚只是让老人家放心。
第二个版本,是说大Boss原本跟前妻很相爱,但由于那方面不行,前妻被迫才跟他分开了,呃……那方面也就是性无能。
“这两个版本结合起来不就是大Boss不仅是Gay,还性无能吗?我真是天才,这都能想到,解决了TOP集团从98年开办以来的第一大疑难悬案,堪称柯蓝再世呐。”我不禁说出了声。
这一来得伤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呐,不过好歹我也是看腐女论坛的,不能歧视同志,得在大Boas受到非议的时候做他的姐妹,毕竟还是那么好看的同志。
“柯蓝还没死,哪来的再世呢?”
话一落音,感到后背有股拔凉拔凉的阴风吹过,我的额头在这个微热的初夏渗出了密汗。缓缓转身,面如死灰,这次不仅要被开了,没准还会被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