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已经跟老孙提起过何穗,可老孙还是故作惊奇的捂嘴,“那就是小姨子了。”
老孙将小姨子三个字咬得极重,像是在刻意提醒大Boss或者何穗一样。老孙曾不止一次跟我开玩笑,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小姨子。
大Boss和老孙就跟商量好了的一样,两人都异口同声说有事,待会再来看我。老孙临走前毫不客气地拎起何穗,“一起走啊,亲!”
一干人走后,我还来不及伤春悲秋,就看到Lilica走进了病房。我不禁扶额,小声嘀咕:“我今天大约是把在深圳认识的人都见了一遍了吧。”
尽管我不是很喜欢Lilica,但又谈不上多讨厌。总觉得很多时候她都在故意刁难我,但每个刁难又是那么地恰到好处。就好像每次无偿加班,老板都会对你说“都是在锻炼你”一样。
于是,受虐倾向较为严重的我就认为,那是对我的历练。就好像修仙之人得道升仙之时都要去人间历练一番,洗掉身上的贪嗔痴恋,方可就地成仙。
Lilica还似以前那边妖娆有致,妩媚不已,虽然瘦了一些,但胸部依旧尖挺饱满。这是我看不惯又干不掉她的最大障碍,少了那二两肉。
她向来也是不喜欢说废话的主,劈头盖脸就说,“你们果然很像,就连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都那般无差。”
Lilica突然放声大笑,笑得那般狰狞恐怖,胸部起伏不定,颠覆了我以往对她胸大无脑的认知。
“林瑶芝,你知道吗,你根本不配,你以为换上了她的眼角膜就变成了她了吗?就能取代她在齐楚心里的位置了吗?我告诉你,你只是小敏的替代品,别妄想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听到小敏两个字,我放佛明白了一切。
大二那年打车回学校时意外发生了车祸,恍惚间看到撞上了一辆红色小轿车。等到我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了医院,双眼短暂失明后又意外获捐眼角膜恢复了视力。
见我没吭声,Lilica不禁有些挫败感,这种挫败感大约来自她从一进门起我就没让她坐。
Lilica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斜靠着靠枕,翘着二郎腿,熟练地点了根烟。
我大约也是挑不出来其他毛病了,带着沙哑的声音咿咿呀呀地说道:“这里不让抽烟。”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Lilica很意外地掐灭了烟头,犀利地眼睛好像能看出我小时候患过囊尾炎。
我有什么想问的?关于Lilica,我唯一无从考究的就是她为什么辞职。
自打她离开公司后,八卦的群众又开始一本正经地妖言惑众。关于她辞职,公司盛传了两个版本,第一个版本,傍上了大款,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第二个版本,跳槽。
我觉得两个版本都有可能发生在Lilica身上,而且每一个版本都意味着她走上了人生巅峰,即将一夜暴富。只是这两个版本对于我来讲,都没差,我也没不想问。
“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吗?”Lilica突然离我很近,这种近距离地接触突然让我觉得浑身都很疼,脑海里突然浮现Lilica气急败坏地怒摔输液瓶的画面,我不由自主地用没有输液的手护着针头。
我摇了摇头,以示配合她。
“我就是见不得你过得好,因为你根本就不配。”Lilica满脸狰狞,精致的五官挤在一起,看起来特别的拥挤。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进TOP集团的吗?是在你没投简历之前,齐楚就给了我你的电话,嘱咐我不惜高薪聘请,也要将你弄到他身边。你大概已经忘了自己压根儿就没投过TOP集团简历的事儿了吧,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面试时齐楚死死地紧盯着你的双眼不肯移开的表情。”
“这些都是齐楚一手策划的,你以为他真的是喜欢你啊……”
我原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可被她这样一刺激,身体还是特别没出息地颤抖了起来。我死命地抱住头,用力地摇头尖叫,“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
我突然双眼模糊了起来,一些不清晰的人影中有正放肆大笑的Lilica,还有大Boss。我都希望他现在没来,因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很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