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情绪很不稳定,你千万别刺激她。”程恭说完又看了看我,“她现在只能吃点流食,控制下饮食。”
我便头盯了盯桌上的水,大Boss会意,大步走过来,扶起我,喂我喝了一些。
“咳咳~”
“慢点喝,别急……”
每一声咳嗽都牵扯到受损的声带,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远处传来老孙急躁不耐烦的声音,“窑子在哪个病房?啊,没有这个人呐,那你查林瑶芝在哪个病房。”
大Boss闻言向门口走去迎接老孙,老孙踏进门瞧了我一眼便指着大Boss的鼻子破口大骂,“齐楚你大爷的,我把窑子教给你的时候可是生龙活虎,可以吞下一头大象的体格。现在物价飞涨,猪肉价格都翻了两番了,可你却把窑子得只剩皮包骨了,你说你缺不缺德。”
尽管老孙说得很缺心眼,但我一见到她就觉得莫名的有安全感,老孙一把抱住我,任由我眼泪鼻涕往她浅色大衣上蹭。
老孙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摸,跟摸幺鸡(我家的猫)一个样,嘴里不停地念叨,“是条汉子就别哭哭啼啼的,出了这个医院咱们站起来撸。”
我抽出头以失不满,谁是汉子了?抽出时不忘在老孙衣领处留下淌得四仰八叉的眼泪鼻涕。
“女汉子也是汉子,别狡辩,那龟孙子要栽到老娘手里,绝逼废了他的老二,让他这辈子都没有***。”
我感激的看着老孙,她总能在我最需要人文主义关怀的时候站出来告诉我,全世界没有她摆不平的事。
大Boss全程站在床位,一言不发,眼睛如被墨染过,阴骘凶狠。
老孙见我情绪稳定后,招手示意大Boss出去,颇有些家长的风范,大Boss沉下去的眸子越发寒冷,大步跟在老孙后面走出了病房。
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大致是跟我这次被绑架有关。我不敢回想歹徒施暴的过程,但隐约觉得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其目的不是贪图钱财那么简单,背后定有什么人在指使,但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
我正想得出神的时候,何穗踩着高跟鞋,抱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瑶芝姐,听说你生病住院了,不要紧吧?”
我摇了摇头,我这不算生病住院吧,不过对外宣称我生病住院对我的名节也有所保护。
何穗大约是以为我说的是没事,她笑着回答:“你没事就好,昨晚我追上去跟你解释的时候你已经走出了别墅,可我沿着别墅找了好久都没见到你。我担心你了什么事,就给齐哥哥打电话了,他说你住院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不好的念头,我迅速地在手机里写下:“你什么时候给齐楚打电话的?”
何穗讪笑,“我也记不清了,大约是我找了很久之后吧。”
我提醒她道:“手机可以看通话记录,上面记录了拨号时间。”
何穗恍然大悟地掏出手机,翻通话记录给我看。通话记录显示电话是八点过五分拨打的,也就是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前。
我点了点头,在手机里打出谢谢两个字。
“没什么,都是应该的,换作公司其他同事生病了,我也会过来看望的。”何穗顿了顿,降低了分贝继续说道,“况且,你还是因为误会了我和齐哥哥才生气离开了晚会的,我应该跟你解释的。”
我摇头示意何穗别说了,我也想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但我想听大Boss亲口说。
不一会儿,老孙和大Boss面色不好地回到了病房,老孙见到何穗后呆滞了,几秒钟之后跟我眼神交流了一番,从我眼里证实了她当初和大Boss一起吃饭的女孩。
老孙打趣道:“齐总,都不介绍下吗?”
何穗自觉地站了起来,“你好,我叫何穗,是齐哥哥的妹妹。”
老孙一副一问到底的姿态,“堂妹还是表妹啊?”
何穗低头不做声,大Boss打破了僵局,“她是我前妻的妹妹。”
尽管我已经跟老孙提起过何穗,可老孙还是故作惊奇的捂嘴,“那就是小姨子了。”
老孙将小姨子三个字咬得极重,像是在刻意提醒大Boss或者何穗一样。老孙曾不止一次跟我开玩笑,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