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我消极乐观,不敢直面人生,是我真怕自己辞职走掉后就再也见不到大Boss了,索性呆在公寓,哪里都不去。
不怕大Boss来找我,就怕他不来找我。人有多贱,我就能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个不注意就又过上了大学里黑白颠倒的日子,白天睡觉,晚上看剧。
“裆处是你咬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你又用针挨,把我缝回来……”
手机躺在桌子上兀自旋转着,一点都没考虑主人我心如死灰的心情,欢快地叫嚣着。
不用看,准时老孙,这几天,老孙每天一个电话,准时在晚上十点,比大姨妈还准时。
用老孙的话来讲,晚上是最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时候,她必须得时刻提醒我,洁身自好,不要指染他人。那个他就是齐楚,这点我的想法跟老孙一致,道歉这种事情,肯定得男人先主动。否则今后家庭地位不保,不过哪有什么将来呢?唉……
“喂~老孙”还没等老孙开口,我继续说道:“我吃了,也睡了,正在茁壮的成长,丝毫没被失恋的阴霾所笼罩。”
我看了看洗碗槽里堆积如山的方便面盒子,涵盖了康师傅各种口味的方便面,以及垃圾桶里横躺着的鸡蛋壳,每桶泡面必加2个鸡蛋,一个煎,一个打碎了放碗里,丝毫没有虐待自己的迹象。
这大概就是我大学时日思夜想的幸福生活样子了,4M宽带,外卖到家。只是外卖被方便面代替了,因为我这副尊容实在不适合见人,保准我现在蹲在桥上,面前放一个碗,就会有人往里面丢硬币。
之前看到新闻报道,某某四肢健全的男子,乞讨两年,在一线城市拥有两套房产,成为了实打实的房哥。房哥让我看到了希望,重新燃起了对未来的激情,青葱岁月应靠双手,脚踏实地打工挣钱,说不定辞职之后我就走上人生巅峰了,成为了房姐。
“窑子~”
耳边想起老孙似招魂的声音,我忙回应道:“啊~我在。”
“怎么最近老是这样啊,心不在焉的,跟你说什么都提不起劲。”
“失恋的人不都这样吗?”
“你这哪是失恋呐,你这是失魂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吴叫老孙的声音,听老孙说老吴的爸妈来深圳看他们了,算是第一次见父母。今年过年的时候,老孙也会带老吴回去见家长,顺带商量结婚的事。
“你快去忙吧,我没事的。”
挂了老孙电话后,我决定不能这样颓废下去,得给自己找个事情做。
我打开了电脑,插上两个小音响,带着耳机忘情的K歌。
“哐当哐当哐当~”
几声巨响,将我从美妙的歌声中拉了回来,打开门看到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女人,怒气冲冲地站在我家门口。紧身的连衣裙包裹在身上,像是她的第二层皮肤一样紧贴,深V开到肚脐处,整一个从风尘中走来的浪荡女子。
我客气地说道:“您找谁?”
我从浪荡女子满嘴的脏话里总结出来,是我的分贝太大,打扰了她休息。可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像是要休息的人呐,精神抖擞,浓眉大眼。
也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对着浪荡女子吼道:“对不起,影响您接客了。”
浪荡女子也不客气,抬手就招呼过来。我做足了准备要跟她一绝高下,奈何被顾白硬生生的阻止了。
顾白伸手抓住了浪荡女子的手,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位朋友心情不好,我替她像你道歉。”
浪荡女子冷哼一声,转头去敲隔壁的门,我看到一个地中海的中年男子开了门,淫笑着揽着她的肩进屋了。关门时,还不忘做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们保密。
顾白看了看我,眼神那叫一个匪夷所思,脸上挂着一种便秘三日的表情。
我把门缝缩小了一些,留一只眼睛在外面。
顾白客官的点评了我唱的歌:“瑶芝,你的歌很有特色。”
我想着应该归功于素芬,她供佛的桌子上放了一老旧的磁带机,天天播着佛教音乐。不论我在房间听啥,都有佛祖在坚持不懈的混音,《双节棍》+大悲咒,《青春修炼手册》+地藏经,《套马轩》+南无阿弥陀佛,你说我能不受影响吗?
不过,我特别能理解顾白,因为他不了解我,所以听不出我那平板的歌声背后,有着怎样超凡脱俗的情感,有着怎样看破红尘的了悟与通透。
理解归理解,我现在不宜见人,哐当一声,大力地将顾白关在了门外。
不能看唱歌,那就看电影吧,这个总不会扰民了吧。
我戴上耳机,点开老干部靳东主演的《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高潮时,随着音乐起,我感觉周围占满了人。
所以啊,当你孤独时,建议你看部鬼片,你会发现,前面后面都是人。
我这屋里也确实适合看鬼片,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地,几天不进一丝阳光,空荡的房间只有耳机传来的声音。
当僵尸“红先生”出来的时候,我着实被吓了一跳,端着开水的水一抖,将热水悉数洒在了我的腿上。
我慌忙摘掉耳机,放下电脑,准备站起来,却又不慎踩滑了,一个踉跄,慌乱中伸手乱抓一通,摸到一根杆子就借力站定。
不料抓到的却是台灯杆,纤细柔弱的台灯杆不足以承受我魁梧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倒塌。茶几上的电脑杯子耳机等东西也成了我摔倒的牺牲品,叮叮当当争相往地下摔去。
“哐当哐当哐当~”
摔得七荤八素地时候,又听到有人敲门,这难道也扰民了?
“哐当哐当哐当~”
见我没有开门,敲门的人加大了力度。
黑暗中,我挣扎着站起来,右手掌撑地时一阵转心的痛。左手拉着沙发腿站了起来,脚在地下摸索着拖鞋,门外的声音此起彼伏,毫不间歇。好不容易摸索到拖鞋的存在,我一脚下去,感觉整个脚都已经废了。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