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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破绽

天渐渐得黑了,闷热的空气终于动了起来。从屋子的大门流进,后门流出。

“陈浩快看,好像起风了。”邹倩指了指摇动的树叶。

“应该是快下雨了,你今晚大概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回不去,难道你……”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出让你不高兴的事。”

“这个很难说,你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难道我的身上某个地方写着坏人两个字。”

“在我的心里。”邹倩说完便笑着跑开了。

“哦,那我来掏出你的心看看有没有坏人两个字。”我说完便伸出手假装去抓她。

邹倩假装害怕的样子小声地喊:“来人啦!救命啊?”喊完她在屋里跑了几圈后,求饶地说:“我说错了,陈浩是好人,不是坏人了。”

我刚停止不追,邹倩便又说:“陈浩不但是坏人,而且还是个大色狼。”我们就这样嘻笑着,绕着桌子不停地转圈。绕着……绕着……邹倩突然叫了声:“哎呦!好痛。”说完便摔倒在地上。

“怎么啦?”我急忙跑过去紧张地问道。

邹倩咧着嘴说:“我的脚碰到板凳腿,扭了一下疼死了。

我急忙脱掉邹倩的鞋和袜子,只见她白嫩的小脚有点红肿,我按了按她受伤处,她“哎呦”一声抽回了脚。

“我们赶紧去医院吧!看来你的脚伤得比较重。”

屋外的风越刮越大了,雷声也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天空中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糟了,天气预报说,Z省登陆的台风影响到这里了,看来这雨要下很长时间。”

“我的运气真差,脚竟然在这样的天气里受伤。”邹倩说完看了看屋外的暴雨。

“我们去不了医院了,雨太大,看来只能让我给你买点药。”

“你先别急,等雨小了再去买也不迟。”

“这雨最少下到半夜才能停,这种常识我知道。”说完我便把邹倩抱进了卧室,关好了门。

我在屋内找了件雨衣穿上,骑上自行车,冲进了雨中,雨衣在暴雨下毫无作用。

我的身体越来越凉了,满身都流淌着雨水。

我开始看不清路的方向,在雨中胡乱地骑着自行车,由于心里着急,一不小心便掉进了路边的深水沟,我艰难地脱掉雨衣,从水中游到路边才爬起,自行车早己不见了踪影。

等我疯狂地跑到公交车站时,被沟里泥水染黄的衣服,雨水又重新将它洗白。

好久才等来一辆公交车,我便上了车,车上稀少的乘客不约而同地注视着我。

我便转过身,站在车门旁,面对着车门。

我想,我的样子一定是狼狈极了。

我好不容易才挨到站,下了车,买了点的跌打受伤的药。

我急忙地赶往了公交站,坐上公交车,下车后又在雨中艰难地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家,只听见我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身体哆嗦着好像站都站不稳。

我迅速地脱掉了潮湿的衣服,因为煤球炉的火早已熄灭,厨房里只剩下了三瓶开水,我想,邹倩还没洗澡呢?便用凉水简单地洗了一下身体,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进了卧室。

邹倩看了我一下。

“陈浩,你的脸怎么白得吓人?”

我急忙拿出跌打药,说:“我没事,让我用跌打药帮你揉揉脚吧!”

“你快去穿件衣服吧!别冻着。”

我迅速地从衣橱里拿了件外套穿上,走到邹倩的身边,轻轻地为邹倩揉起脚来。

“怎么样,好点没有。”

“现在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我是个酒量极好的人,但我平时并不喜欢喝白酒,因为爱读书,也略懂点医学。

我在冰箱顶上拿了瓶白酒,倒了一杯喝完后,又在厨房里找了一个生姜切成粉末状。

因为煤球炉的火早已熄灭,我只好把姜末放入碗中,用开水冲了冲,又用筷子搅了搅,用手摸了摸碗,感觉不烫了,闭上眼,一口气喝光,随着喉咙.里一阵火辣过后,我觉得身体暖和了不少。

我又走到客厅,把电饭煲里的饭用饭勺翻了翻,又倒了点水,用大碗夹了些菜,放入电饭煲中,盖上盖,然后按下电饭煲的烧饭键。等我收拾好一切,足足花了我一个多小时。

我想,原来女人做家务也不轻松。

我又拿了一个小碗,盛了点饭,又在大碗中夹了些菜,推开卧室的门。

这间卧室北边有一张高低床,床上铺着竹席,床的东边有衣柜和电视柜,床的两边有床头柜,书柜在北边的窗子旁,所有柜子的脚都像封建女人的小脚站立着。南边靠门旁边有一个直角形的沙发,由五个单体组合的,茶几放的位置,好像是被沙发半包围着,门口的塑料鞋架上摆着几双鞋,白色墙搭配着地面白色的瓷砖,在圆形吊灯照耀下,格外的明亮。

邹倩正在看电视剧,我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自己不喜欢看的泡沫剧,这时邹倩看着我,说:“雨下小了没有?”

“今晚应该停不了,雨下得可大了。你趁热吃饭吧!”

“噢!看不出来,你会热饭。”邹倩说完便接过了碗。

“我都过了好几年的单身生活,不会热饭岂不成了笑话,对了,你是怎么打开电视机的。”

“我四肢不就一肢受了伤。难道你把我当成了残疾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茶几移开,又拿来了澡盆,和二瓶热水,用塑料桶在水池边提了些水,又把电饭煲的饭盛在大碗里,放入冰箱中。

我把电饭煲洗了又洗。装满水后插上电烧了起来。回到卧室,又在衣柜里挑了几件衣服放在沙发上。等我把洗澡水准备好时,对正在看电视的邹倩,说:“邹倩,别看了,你看这眼泪流的,快洗澡吧!”

“知道了,再等十分钟电视剧就结束了。”

我没有再次去催她,而且重新拿起了电饭煲去烧水。我在屋外刚抽完一支烟,便听见邹倩在卧室里喊道:“陈浩,快过来扶我洗澡。”

我便关好了门,走进卧室。

“我还是抱你过去吧!扶你走过去不方便。”

邹倩没有回答,脸上泛起了桃红,点了点头。

我用手把邹倩横抱着。邹倩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无比得亲密。虽然邹倩身上有汗味,但是我还是闻到了她特有得清香,我便开始迷离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了。

我连忙把邹倩放在澡盆边,然后迅速地关好门,走到屋外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点着烟猛吸了几口。

我在屋外抽烟时,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着,邹倩刚才电视机是自己打开的,洗澡时却让我扶她,她的脚难道恢复了,或者根本就没有受伤,不可能,伤是伤到了,脚上明显有点肿。她刚扭到脚时,我按了一下她的脚,她明显痛得抽回了脚,这个女孩机灵着呢?我这样想着,看来今晚想有些亲密的动作……我甩了甩头,在心里骂自己,邹倩是我唯一爱的女孩,喜欢她就要克制,上次的亲吻,下半身肢体语言强烈难道忘了吗?再说能否控制住自己下半身的思维,真不好说。戳破她的心思,更不要了,万一她的脚还痛着呢?

我思考的最终结果是,邹倩扭到脚是真的,但是脚上的伤恢复到什么程度,我并不清楚。反正我是爱她的,给自己心爱的女孩耍一下,愚弄一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这样劝慰着自己。

这时邹倩喊了声:“陈浩,我己经洗完澡,穿好衣服了。”

“知道了,来了!”我答应一声后,便匆忙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小心翼翼的把邹倩抱回了床上。然后依旧很开心,很认真地做完了家务活。

“晚上,我们怎么睡啊?”

“我睡沙发。”

“没有想法?”邹倩问道,但语气中少了份温柔。

“没有。”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自控能力差。”

说完我把沙发一字排开,先给邹倩在衣柜里拿了一件毛毯放在床上,自己拿了一床薄被放在沙发上。然后又拿了本书看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看见邹倩在一边暗暗地偷笑着,我假装没看见,也就没有说,邹倩继续看她的电视剧。我俩就这样各怀心思地睡下了。

我这晚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睡着,邹倩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也不停地传来。

第二天早上,雨终于停了,气温下降了,让人感觉到非常凉快,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感冒,又一次给邹倩揉了揉脚,但这次我在邹倩受伤的部位轻轻按了一下,邹倩并没有痛得抽回脚。

我给邹倩拿来洗漱的牙膏和水。

“今天你脚还没好,就休息一天,你写个请假条,我带到厂里帮你请一天假。”

“不要。”

“哦!”我有点意外地应了一声。

“我今年一天假都没请,请一次假,年终奖岂不少拿很多。”

“你的脚还伤着呢?怎么上班?”

“我上班只是坐着检验布,应该不碍事!”

“你确定没有事。”

“确定。”

因为我昨晚骑的自行车让水冲走了,我俩只好坐公交车去上班,邹倩问我为什么不骑自行车,我只好敷衍了几句便搪塞过去了。

我把邹倩背到公交车上后,我让邹倩先在座位上坐下。跟着自己也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过了几站路,公交车上的空位子便坐满了人,这时一对老夫妻缓慢地上了公交车,十分费力地走着,我离两位老人比较近,我便站起身上前搀扶着一位老人向自己座位上走。

公交司机是个年轻人,开车起步比较快,另一位老太太惯性地向后倾斜,差点摔倒,邹倩看见了,便迅速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跑了几步才扶住了她。

两位老人坐下后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我和邹倩只是礼貌地应付了几句,便把手扶在公交车的扶手上,不一会,我俩便到了站。

邹倩伸出胳膊。

“陈浩,背我。”

我心里偷着乐,但并没有笑出来,过了一会,我才说:“你确定还要背吗?”

邹倩这才反应过来,白皙的脸便红到了耳边,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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