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视野极限处的地平线上跃动着红色的焰火,焰火之中燃烧着八个残破不堪的阿赖耶齿轮,而沙丘上的无主之剑犹如无数的剑之墓碑。
「阿赖耶,梵语alaya之音译;大乘佛教术语,意译为“藏识”,为瑜伽行唯识学派的基本理论基础之一。意译为“藏”。谓能藏一切。范文澜《唐代佛教·佛教各宗派》:“末那与阿赖耶互相为因。”阿赖耶是语根ālaya 的衍生语,意思就是“收藏”,出于《增壹阿含经·卷第十·劝请品·第十九》中的一句话:“人不信受,亦不奉行”,此文同巴利S.vol-1p.136的:“Alayarama kho panayam paja alayarata alayasamudita·”将此句译为中文,就是:“又彼诸人是乐阿赖耶、喜阿赖耶、悦阿赖耶。”」
“阿赖耶,识性实不可灭,不生不灭,本来清净。”我嗅着剑丘上生铁的气味,心跳愈发趋于缓慢,“一切法不生不灭,皆如幻影,不灭自灭,明镜,现识……”
“你自己一个人就明白这一切了?”卫宫士郎右手轻轻倚在一把贴身的剑上,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当年我用了一场战斗懂得了这些,然后这些齿轮就从天空中坠落了。”
“一个人?或许是两个吧。”我张开双手,抬起头面对天空,固有结界内没有太阳,我不会感到阳光的灼痛。
“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佛教讲因果轮回,现在也是我品尝果的时候了。”
“永别了,对不起……”
我最后的六个字,前者留给了莫浛,后者留给了莉莉丝。
我从不后悔我的任何所作所为,即使是客观上错误的事情也一样。
“杀人过百,断子绝孙!”
这句话是清代时刽子手之间流传的一句话。时境过迁,刽子手变成了佣兵,杀人变成了劳务工作,但这句话仍然盛行,至于效果与否我不知道,但即使是我这个杀人绝对没有一百的人渣早已断子绝孙了。
背后世界比南极洲东方站还要寒冷,人们往往在丧尸片和末日逃亡之类的影视剧中看到零星的末日人性,但是在这个世界的背后,无时无刻都上演着末日般的人性。
这是我一心赴死的原因之一。
这时,剑从沙丘中拔了出来,带着些沙土被撑开的声音,沙沙的脚步声靠近了。
当圣杯丑恶与阴险的一面逐渐显现,专门挖一个坑让我往里跳的时候,这个圣杯已经失去了它存在于世的任何条件,我相信卫宫切嗣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这个圣杯我无法亲手摧毁了,即使会造成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摧毁它。
可惜到最后我也不了解1990年那场大火发生的真正原因,对于真相进行毫无头绪的猜测已经让我感到疲惫和恶心。
如果切嗣还活着并且在我面前,我一定想对他说,“我好累。”
或许多年前我就应该被一枪打死,或许得更早,在家破人亡后饿死,被流浪狗吃了。
作孽啊!
痛苦的人生,就在此终结吧!
噗!
“呜。”
仿佛剑戳破了一个真皮水袋,我的心脏感受到了一股令我脸上肌肉都颤抖的疼痛,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温热的腥甜从喉管向外涌!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鲜血从舌根涌了出来,我的每次微弱心跳都能感受到那股锋利的冰冷。
扑通…扑,通,扑…通……
咚!
我的身体向后方倾倒了下去,倒在了倾斜的沙丘上,鲜血汩汩地从胸前冒着,浸染了灰色的沙丘,沙砾粘成了一团一团米粒大的沙球。
“さようなら。”
“永别了……”
……
魔力特有的光芒在山顶再次闪现,卫宫士郎拿着圣杯走向人群,远坂凛和露维娅立刻跑上去查看他的伤势嘘寒问暖,卫宫士郎笑着说自己没有事然后走向韦伯·维尔维特。
“老师,圣杯我已经得到了,怎么处置?”卫宫士郎很礼貌地说。
“交给我,我会安全毁了它的。”
韦伯·维尔维特瞥了一眼金灿灿的圣杯,随意地说了一句。
“不!”伊莎贝尔·克里斯蒂绝望地哀嚎了一声,这时候已经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Ruler,快点阻止他!”
“对不起,Master,我做不到。”Ruler摇了摇头,圣杯所造成的灾难仿佛再次重现在了她的眼前,但却幸运的即时止住了。
卫宫士郎将圣杯交给了相关人员,然后看向Ruler,后者朝他笑了笑,“谢谢你,让我醒了过来。”
“不客气。”卫宫士郎发现Ruler的表面出现了淡化,她要消失了。
“刚才韦伯解除了令咒,我马上就要回归英灵之座了。”
“我本来还想多和你聊一聊呢。”卫宫士郎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因为这张无比熟悉的脸?”Ruler笑了,然后卫宫士郎也为了掩饰尴尬地笑了笑,补充了一句,“她也是英灵。”
“哦,这么巧?”Ruler看向天空,她的眼中仿佛可以从穹宇之中看到英灵之座。
“真的这么巧。”
两人又笑了,最终卫宫士郎叹了口气,对即将消失的Ruler说,“再见。”
“再见。”声音落下,Ruler彻底化为一片星屑,卫宫士郎看着那些星屑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收回视线完成了送行。
“回家了。”卫宫士郎朝远坂凛和露维娅招了招手。
“我们先回冬木吧,我有点想那里了。”远坂凛说着。
“那我怎么办!”露维娅恼火地说。
“你回计时塔啊。”
“远坂凛,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我露维娅大人面前耍滑头,我可知道你的那些花花肠子。”
“我有什么花花肠子,我难不成还能把士郎吃了不成?”
“那你前几天网购送到冬木的情趣内衣是怎么回事?”
“你个臭奶牛闭上你的嘴!”
……
2020年12月25日。
“崔顿,你任务完成的很不错。”韦伯·维尔维特坐在办公室看着面前的学生,七天不见,他消瘦了很多。
崔顿·柯博特没有回话,面对他的老师,他居然连一个字也没有回答,只是木讷地看着手中的一片羽毛。
韦伯·维尔维特看了自己这个学生一眼,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有想的人,就一个人在最晴朗的夜晚站在山顶喊他的名字。”
“这样就能见到了?”崔顿·柯博特惊奇的抬起头,他似乎只听到了这一句话。
“当然不是,发泄一下而已,否则会把自己憋坏的。”韦伯·维尔维特板着一张脸说,“我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你秀逗!”崔顿·柯博特甩了甩手然后径直走出了办公室,连道别也没有。
“我给你唯一一次这样的特权。”韦伯·维尔维特愣愣地看着半掩的门,无奈地笑了笑,“现在的孩子啊。”
……
2021年1月1日,圣杯在计时塔,阿特拉斯院,彷徨海三大魔术师协会携手,于太平洋中心摧毁,爆炸的威力到场的魔术师都认为堪比核弹。
圣杯战争结束后,圣堂教会清理了一部分以伊莎贝尔·克里斯蒂为中心的成员,三大协会也在韦伯·维尔维特的倡导下进行了一次大清理,现世的所有假圣杯被逐一找到销毁,直到2020年中旬,所有假圣杯被清理,圣杯战争从此成为魔术世界的历史的一页被翻了过去。
一天夜晚,英国本尼维斯山的最高峰,晴朗无云的夜空中,崔顿·柯博特仿佛融入了其中。
“米迦勒!”
……
与此同时,计时塔的某一宿舍内,一个红发少年双手双脚被绑在床角,他的肚子上骑着一个穿着无比诱人的少女。
“凛,你干什么,你住手啊!”
“士郎,你今晚就从了我吧。”
这终将是个无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