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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Ⅶの夜/破晓]:个人主义【α】

人类的刻度在这里呈现,生命的天平向极端偏转。

当人类社会彻底瓦解,一切的道德秩序就会向动物世界转变,将人类彻底融入生态循环的一部分。

从近代工业革命开始,人类就不断尝试挑战「根源」,想要脱离这个生态系统,抽离生态圈,超脱于生态循环之外,成为像金子那样的游离金属。

但脱离生态系统的方法无非试图征服大自然,摆脱了古代神学和封建思想的枷锁,人类的自由与意识开始无限放大,贪婪等等负面情绪也随之蔓延。

这个世界就是本体欲望无限放大所产生的,或许是三十年后的世界。随着新能源革命失败,地球能源逐步耗尽,现在整个地球都处于“劫后无生”、“苟延残喘”的状态;细菌战和人体实验被公然打开,整个世界陷入了末日。

黑色的雨滴是臭的,这是个被封印的世界,就连生存下去的水都没有。我能想象到的提取饮用水的办法恐怕也只有蒸馏,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这个世界或许已经一年没有见过太阳了。

当世界已经没有未来,天空失去蔚蓝的颜色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呢?

在这个时候,这是个送分题,当人类陷入极度饥饿的时候,禁忌的食材也就会搬上餐桌,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

“连一百年都撑不下去么。”把个人意识扩大,人类就会变成和飞禽走兽一样的存在。我并不感到惋惜,毕竟这才是揭下人类最后一层面具的真实样子。

恐龙霸占地球一亿多年也没有因为自己本身而毁灭,比恐龙小数十倍的人类却奇迹般的做到了,速度也如此之快,这真是讽刺。

当我认为这个被遗弃的世界要陷入下一次轮回的时候,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旗杆不见了,烧焦的群尸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开阔的广场,这里仍然有很多人,像厕所里的苍蝇一样嗡嗡乱飞,但是不知道是出何原因聚集到这里的。

突然,一声冲天枪响将这些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人的目光聚集在一起。

数十个聚光灯打了下来,随着生铁一样的皮靴声噔噔踏响,一个男人背对着刺目的灯光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内,他抱臂在高处俯视着下方的“野兽”。

“嗨,你们好各位死人!”

这是那个男人的第一句话,他的语气很不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仍然可以确定他此时一定是一脸睥睨之色。

刺目的聚光灯让这群多年没见过阳光的人感到眼前一阵刺痛,但其中的一些刺头率先站了出来。

“什么,你敢说我是死人!?”

一个拿着瑞士军刀的男人冲上前用手中一拃长的小刀挥舞着,看起来十分滑稽,然后他的脑袋就像一碗倒掉的豆腐脑一样开了花。

“呜啊!”

不知道谁先喊了第一声,然后散乱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就像一群被惊扰到的苍蝇嗡嗡乱飞,随后隐藏在一边的狙击手再度开枪,又是两只苍蝇死掉了。

“目前的这种情况,已经不容许你们继续生存下去。”

男人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然后与这群乱哄哄的苍蝇踩在同一片土地上,两只眼睛像蛇蝎一样盯着他们,“因此,你们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那些刺头的气焰明显消减了许多,但仍然抵抗的意思。

“你很有种嘛,啊!?”一个最靠近那个男人的壮汉靠了上去,这么近的距离狙击手不敢随便动手,否则会误伤。

一把生锈的小刀贴着壮汉的手指插向男人的腹部,但却被他用手枪顶了回去。

“别用你那肮脏的手碰我!”男人的着装十分干净,与这群散沙完全不一样,他厌恶的表情仿佛说明了他随时会开枪。

“你就仗着一把枪,有种把枪扔了!”壮汉鼓起勇气喊道,然后那个男人笑了一声,随即将枪向后方的空地丢去。

壮汉瞥了一眼落在三米开外的手枪,然后狞笑一声像鬣狗一样扑向那个男人。

但事与愿违,就在那一瞬间,一秒钟,或许还没有一秒,那个壮汉就倒在了地上,我站着的位置很好,清楚地看到了一秒内的全程。

男人仅仅是一记退步高鞭就将壮汉撂倒在地,金属的鞋头重重地磕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壮汉的眼球瞬间充血,看样子是活不下去了。

“哼!”男人跺了跺脚,似乎要将上面的污秽踢掉,然后重新看向众人,脸上蓄满了冰冷的笑容。

“现在还有人有异议吗?”

画面暂停,就像看电视突然暂停了一样,我微微一愣,然后天空传来一道不知是男还是女发出的声音惊扰到了我,“看吧,这就是世界上仅存的人类。”

“你在说什么?”我抬头望天,询问着圣杯。

“这就是你的愿望。”

“不,这不是,我的愿望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断然喝道。

“你想要的世界无非是个无限扩大人类欲望和个人主义的世界,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结局。”没有感情的声音继续响起,“这样的世界只会有这样的结局,那就是最后的人类聚集在一起,苟延残喘下去。”

“怎么可能,人类的欲望和本性不是应该被搬上台面了吗,那这样的人类怎么会团结!?”

“因为他们是人,人终究是会变的,你想的社会终究是你愿望中的昙花一现而已,或许可以存在一段时间,但随着人类数量极度减少,人类的思想也会发生变化,不会定格在一个时间段。”

“然后,剩下的人类会建立新的国度,创造新的秩序和法律,或许会这样苟延残喘下去,但结局不会只是一个了。”

“这不是我要的愿望!”

“可是这样的愿望根本无法实现。”

“那我许愿将人类的思维定格在一个时期!”

“对不起,这也无法做到,这么做的话违背了「根源」,根源无法扭曲,否则这个地球就不会存在。”

“那这算什么奇迹!?”

“这就是奇迹。”

随着最后的五个字落下,我的嘴仿佛被下了禁止符,一句话也说不出。

“秦襄,你很适合承接这个世界上人类的阴暗面,但你却摒弃了人性,你自己都没有如何将人类思维定格在一个时间段而且不改变「根源」的方法,那这也不能成为愿望。”

“那切嗣呢,卫宫切嗣的愿望为什么没有实现?”我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颤抖着开口了。

“他承袭了世界上的所有恶。”

“恶?”我想质问一眼看着天空,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最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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