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蜘蛛网一样狰裂开无数深不见底的空间裂缝,就像科幻小说中的那样,裂缝越靠近Rider和Assassin,就越密集,裂缝的间距就越大。
那类似玻璃迸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且频率越高,那如蜘蛛网般的空间裂缝也随之向地平线蔓延开来。
这样的景象要是被表世的人看到了会引发的动乱和恐慌可不仅仅是一个城市一个国家那么简单,要是现世因此被表世的人窥测到整个世界将陷入混乱。
这是伊莎贝尔·克里斯蒂不敢想象也不敢承担的后果,毕竟她是圣杯战争的监视人,Rider和Assassin的宝具要是真的正面碰上,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国家的人类文明都会成为历史。
这个责任伊莎贝尔·克里斯蒂承担不起!
“Ruler,拜托了!”伊莎贝尔·克里斯蒂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让Ruler使出「La Pucelle」抹杀掉Rider和Assassin了,她作为第三方有权利做这些。
“明白。”Ruler十指相扣,魔力散发的光芒从她体内映射出来将她彻底包裹。光芒一闪,Ruler就消失在了这片空间内,再度出现时就已经手持战旗腰系长剑出现在了Rider和Assassin对峙的边缘。
Ruler缓缓抽出腰间的红莲的圣女,这两个完全超乎历来圣杯战争实力顶端的Servant展开的战斗造成的破坏人类文明无法承受,Ruler必须阻止。
“小孩,待会你用令咒对Rider下令住手。”Archer突然对崔顿·科博特说道,后者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Rider要是被Assassin杀死了怎么办?”
“Assassin的Master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的Master。”
“你要是不听那我只好杀了你让Rider住手了。”Archer的语气像寒冬腊月一样冰冷,不禁让崔顿·科博特打了一个冷颤,连连点头。
说罢,Archer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空银水晶打造的雕翎箭,通透的箭身看起来无比脆弱,但会在Archer手上绝不可能是凡物。
无形的弓弦牵动着银弓微微弯曲,直到银弓如一轮满月般绽放出象牙白色的神辉。届时,Archer犹如一座雕像般挺立在树梢一动不动,深蓝色的眸光顺着箭羽抵达箭尖直指高空中Rider和Assassin对峙的分界线。
Archer没有让崔顿·科博特现在用令咒制止Rider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现在收手会让濒临爆发的力量在Rider体内乱撞,这样和直接杀了他没什么区别。其二是因为如果现在强行终止,他们之间的平衡就会像薄冰一样被打破,Rider会承受到难以想象的伤害。
这些事虽然和Archer没有任何关系但作为英灵,并且同样是神Archer对他们都有着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这和圣杯战争的输赢没有任何关系。
“ma yusamaa,man hu mithl allah.”(阿拉伯语音译:所谓,谁像神。)
Rider口吐梵音,一声呵出,犹如世界上所有语言同时发声,那毫无参杂一丝黑暗的金色眸子此时失去了他素有的悲悯,而是充斥着对于罪恶的事抱持着绝对的否定与无情的歼灭。
“Grimoire von Wahrheit!”(德语:魔典的真理)
Assassin手中的逆十字天剑迸发的红白之光愈发强烈,那种光不是黑暗,也不是混沌,它代表了救赎,那是人类欲望本质的思想。
「萨迈尔的纹章在魔法史上较为人鲜知,它偶尔会被现在的撒旦教徒所使用。这个纹章源于16世纪意大利的黑魔法书Grimoirium Verum,又称为「Grimoire von Wahrheit」。它常和其它魔法符号一起使用,最初的使用目的是帮助在召唤堕天使路西法时用来可视化,这个纹章的由来可能和魔方(magic square)一样已经无法得知了……」
十字天剑和逆十字天剑同时斩出两道直蔓天际的亮光,Rider和Assassin蓄势已久的力量终究爆发天地之间的高度在那一瞬间似乎缩小了一段距离,天地之间的空间在两柄神剑斩出之时不堪重负坍塌了。
可是在那一瞬间,Rider尚未使尽全力的一剑突然终止,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停滞在了高空,十二翼炽天使的状态在那一瞬间濒临崩溃,他苍白脸上满是惊愕的神色。
“ιεραξ-ιππστηζ!”(希腊语:鵟鹰骑士)「鵟鹰是受许多神青睐的鸟,被视为神圣的女神阿耳忒弥斯的圣动物。」
一只银白色的鵟鹰一声长啼从地面上振翅而飞,宛如一簇璀璨的流星闪电般划过地面和天空的分界线,袭向Rider和Assassin攻击的交点。
没有任何人意识到这只鵟鹰的突然出现,并不是因为它不起眼,而是Rider和Assassin宝具同时释放的情况下掩盖了它的光辉,但是丝毫不能掩盖它的作用。
就像在两条猛烈碰撞的激流中间支起一道挡板,那只看似脆弱的鵟鹰却像希腊神话的特洛伊战争中,埃阿斯(Aias)用来挡下赫克托耳(Hector)的投枪的包有七层牛皮的青铜盾般坚硬无比。
Rider和Assassin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地面上的崔顿·科博特嘴长得几乎能塞下一枚鸵鸟蛋,“这就是Archer的力量吗,好可怕!”
就连即将终止这场战斗的Ruler也微微一愣,她看向鵟鹰出现的地方,Archer正手持银弓立在最高的树梢。
“又是一个神级的英灵么?”Ruler垂下手臂,她自然也看到了Rider被令咒制止了,看来这群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出意外的话Assassin的Master也一定会阻止他继续攻击的。
可是,Assassin那边仍旧没有丝毫动静,他的攻势丝毫不减。
眼看Archer的鵟鹰骑士正在濒临崩溃,天空中的战况也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恐怖的压迫感正在一步步向Rider逼迫,背后新生的六翼由于令咒出现了裂纹,渐渐模糊。
砰!
最终,鵟鹰在一声哀鸣之下爆裂开来,化为满天星星点点,而Rider在根本无法躲避的情况下直接被逆十字天剑的剑光吞没了。
咚!
半具龙躯和Rider从天空坠落,在Rider即将被攻击到的前一瞬撒旦强行分离了出来抵挡在了他的身前。
代表着七善宗的七尊冠冕的光芒渐渐暗淡,撒旦的气息也随之彻底消失。
“Rider!”崔顿·柯博特连滚带爬地扑到自己的Servant身边,不断地帮助他擦拭口鼻中溢出的鲜血。
“M...Master,你是猪队友吗?”
“……”放在平时,崔顿·柯博特恐怕直接大骂一句:吔屎啦Rider!然后给他来个爆栗,可是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再给他加上一张残疾证。
“你的撒旦,怎么办?”
“他...只是一只坐骑,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使命,该回归主的怀抱了。”Rider凝视着七颗巨大的龙首,看着它们的目光渐渐黯淡。
“崔顿·柯博特,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Ruler飞奔到Rider身边,她作为裁定者无法帮助Servant恢复伤势。
“你是谁?”崔顿·柯博特看着这个略带男子气质的金发少女不禁有些脸红。
“我是Ruler,是这次圣杯战争的裁判。”Ruler简单明了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Rider和Assassin的宝具正面对上会有对么危险?”
“我,我真的不知道。”
“罢了,要不是你即使使用令咒,还有Archer即使出手的话,这个城市恐怕就直接毁灭了。”Ruler松了口气,要知道生死就在刚才的一线之间,这个城市的所有人刚才都和死神擦肩而过了。
“Ruler,你很有意思。”Archer对着Ruler丝毫不吝啬少有的笑颜,很明显她一眼就看出了Ruler的真实身份。
“先别说这个了,你们难道真的不打算就此收手吗?”
Ruler看向崔顿·柯博特,他却将决定权留给了Rider,而后者却傻乎乎地看向自己身后的空地。
“问你啊白痴!”崔顿·柯博特真不知道Rider是怎么做到战斗和日常性格切换的。
其实Rider不用回答所有人也都知道,「对恶宝具」胃里极大,释放一次后根本不可能再释放第二次了,相信Assassin也一样,如果他真的想要和Rider拼个鱼死网破,那么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果然,Assassin身后的十二翼同样退回了六翼,Grimoire von Wahrheit纹章随之消失,消耗极大的他就连滞空都无法做到只好落到地面。
Assassin死死盯着同样虚弱的Rider,他的内心终究有些退缩了,并不是因为自己不敢拼命,Assassin还要考虑到自己的Master,顾全大局,现在Rider重创自己只是重伤,明眼人都知道接下来该将矛头对准谁。
正当所有人都萌生退意的时候,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在Assassin脑海炸响。
“不惜一切代价,杀死Ri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