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Saber,说了这么多,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那日在Caster的幻境中你又看到了什么呢?”Lancer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英灵,或许是自己在世界树的顶端待的太久了已经不了解树下的人民,如此一位刚正不阿的骑士即使在阿萨神族也很难找到。
“赎罪吧,如果真的有机会,我想我会为我生前赎罪。”
Saber和Lancer从Caster的神伤中幸运的逃了出来,除了本身坚强的毅力外还应该感激他们故事本身的美好结局,倘若诸神黄昏以主神完败而终,Saber没有回到仙境,他们就不会在神伤中看到那些画面,也一定会被那残酷的过去所折磨在梦境中。
但他们走出了神伤,并且让他们知道了本不知道的时间碎片。
“如果是这样的话,圣杯我也就当仁不让了,我这个王者有时候也是相当小气的。”
Lancer单手握枪斜指着地面,二人的交流看上去是那么平凡普通,就像两个朋友在谈论心事一样,可是空气中的火药味却愈发浓郁,阔别的战斗即将打响,而这次再也不是小孩子们扮家家酒,而是真正你死我活的决斗。
Saber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自己的Master,在他的记忆中我是个卑劣的人,甚至可以欺骗女人的感情,可是如今却容许自己用英灵的方式来为Lancer送别。
夜间的温度已经跌入零下,Saber和Lancer不断凝聚着各自的战意向对方逼近,战意更进一步就是杀意,Saber和Lancer在精神上没有丝毫保留,他们用了英灵最崇高的方式对待自己的敌人:用自己的全力杀死对方。
给两大Servant留出空地在远观的Rider能清楚感觉到夜晚的寒风突然凌厉了很多,像刀片割在脸颊上一样,金红色眼眸倒映的豆粒大小的二人在精神上都已经敬重对方到了极致。
这一刻,无论是谁,血液都为之凝滞。
Saber和Lancer几乎同时各进一步,在剑尖和枪尖以微毫的速度接触到一起时,二人的距离不足两米。
在那一瞬间,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瞬间被点燃,如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今时不比昔日,如果说第一日的交锋还有保留,那么今天就是力与力的碰撞、劲与劲的交锋,没有丝毫的迷惑与试探,白刃的次次交接都要比上一次更猛烈、更直接。
可是Saber和Lancer的脸上没有丝毫狰狞与狠毒,二人的脸上充斥着严肃与似有似无的笑,这才是自己对手的真正实力,这才是一个英灵该有的水准。
螺旋剑与木枪交锋的速度超越了人类肉眼所能观察到的极限,碰撞的火花似乎从来没有断绝过,金铁碰撞的声音犹如雨打芭蕉、暴雨梨花!
那种完全甩脱人体极限的速度超越了节速,将音速轻松甩在了身后,逐渐接近亚光速!
这不是人体所能承受的负荷,Saber和Lancer周围的光都发生了明显的扭曲褶皱,碰撞的枪剑似乎都柔软地缠绕在了一起,似乎根本就没有分开过。
铛!
嘣!
不知是多少回合后,或许已经超过了十回合,或许超过了一百回合,甚至有可能超过了一千,但随着最后一道金铁碰撞的响声响起,Saber和Lancer中间发出一声刺耳的音爆,空气所能承受的压力也被逼到了极限,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这才分开,各自退开一段距离。
“还没有逼到极限吧。”Lancer哈哈一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可是如果你还不拿出真正的实力我可不会高兴的,拿出当日斩杀Caster的实力吧,菲尔克斯。”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Saber抿嘴一笑,“北欧神王果然明察秋毫,不过你似乎也没有拿出全部力量。”
“还是那句话,年轻人别说大话,我怕你受不住!”话虽这么说,Lancer却没有丝毫嘲讽的意味,在他看来Saber有实力让他交出真正的力量对抗。
“我也是那句话,我打老年人从没压力。”Saber左手摁住螺旋剑的剑舌,用手掌用尽力气在剑身上搽了过去,殷红的鲜血剑银白色的剑刃染成了同样的色彩,随即剑锷上菱形的金色宝石和那两枚圆形的蓝色宝石争相绽放出无比瑰丽的色彩交相辉映,随即化为蓝金色的雷霆缠绕上了剑身,螺纹缠绕的金属剑刃被蓝色的螺纹和金色的光刃所代替,Saber银白色的甲胄在那刻也被渲染上蓝金色的光彩,“来,拿出你的实力吧,奥丁!”
“是啊,连尼德霍格都不敢挑衅我,你是第一个!”Lancer双手张开,在他的身上顿时金光迸现,一棵半透明的摇曳着金光的参天古树虚影从他身后伸展开来,古老的树皮像白蜡树一样高达天际,密集的树枝将天空遮蔽,三个巨大的树根嵌入地表,仿佛伸入地心,将天空和大地支撑开来。
而在这棵参天古树闪现而出时,Lancer手中的木枪同样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木质的枪身同样也散发出鎏金的色彩,枪身上出现了与这棵古树上的一模一样晦涩难懂的北欧古文,仿佛与这棵古树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二者连接。
“众生之父、阿萨神王奥丁,向你讨教!”
“赤枝骑士团首席骑士菲尔克斯·马克·罗伊,应战!”
......
废车回收站内的爱德华·威廉斯听到了外面的战斗声,不禁感觉到自己终于命终于此了,可是文献的秘密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他不甘心啊,那是欧德·波尔扎克的夙愿,他不想将这个也变成自己的夙愿!
爱德华·威廉斯扭动着虚弱的身体,可动一次身上的伤口就会传来让他立刻停止所有动作的疼痛,可是外面打的那么激烈,爱德华·威廉斯实在不敢保证自己的Lancer有能同时对抗其他所有Servant的实力。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我现在还不想死!”爱德华·威廉斯像一只肉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他从来不了解自己Servant的实力,他只知道Lancer不愿意给他翻译文献的内容。
如果魔力没有上限,其实Lancer是所有Servant中最强的,哪怕所有Servant一起上,所有宝具一起朝着Lancer狂轰滥炸也打不过Lancer,可是爱德华·威廉斯不知道。
突然,天空中飘下一张黄几几的纸片落到自己的身边,爱德华·威廉斯伸出颤抖的手捏住那张纸片,控制不住的力度不小心将那发干发脆的纸片捏碎了一角,重新掉落在了地上,只有那一块残片还在手指间捏着。
“这是,文献!”爱德华·威廉斯浑浊的眼球突然瞪地像灯泡那么大,随即他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立刻扑向他不远处的布袋,里面的文献早已没了踪影,而那些稀罕的、珍贵的、脆弱的纸片却像天女散花一样从天空中落下,洒满了这里。
爱德华·威廉斯像着了魔一样扑向那些飘落下来的纸片,却又只敢像抱着一个酣睡的婴儿一般小心翼翼,可是身体的疼痛已经无法用精神来掩盖,不一会爱德华·威廉斯的额头就布满了豆粒大的汗珠,牙膛疼得直打战。
纸片不再落下,而那些纸片根本没有文献一半的数量,爱德华·威廉斯虚弱无力地看向空中,一道穿着V领黑色西装的人影背着月光从高处俯视着他,爱德华·威廉斯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是那个人手中拿着的一沓刚刚撕扯下来的纸页他无比熟悉。
“还...”爱德华·威廉斯想要吼叫,声音却只能在喉咙中“嗬嗬”地打转转,那个男人伸出手指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拿出打火机作势要将那些纸页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