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混武林寻身世
龙木头疼一天比一天见轻,但于记忆却仍无好转,自己有如没有过去之人,与金毛狮王和紫杉龙王相处以来,知道他们都是中原武林鼎鼎有名,明教位居人极的大家名人,然比较之自己的武功,也均言汗颜,使得自己也对自身武功好奇,更是心急弄清自己来历。
如今应承回返中原,正合心意,坐上紫杉龙王的帆船。临行前金毛狮王谢逊前来相送,自龙木杀掉三使帮助自己,相处至今,更觉他心清如水,一身正气,丝毫不图自己身上屠龙宝刀,又想到无忌孩儿,如上天怜悯,也与龙木年纪相仿,今虽还不能辩得龙木是否自己孩儿,但心里早已拳将他当是,见他出航在即,心中顿生关怀,手中宝刀头上割下一把金发,说道:“少侠,你既已失忆,此前去中原,必然人路生疏,务必联络我明教兄弟,取我头发视教众,我奇生金发,教众皆都晓得,见发如见我人,必然助你,对你恢复记忆实是有益,又能帮你找寻我孩儿下落,我孩儿无忌也定然认得我发,切记不可丢失。”
龙木听得有理,急接过金发,深藏怀中,言道:“谢前辈,那在下告辞了。”抬头抱拳与紫杉龙王和殷离告别。
转身上了船去,船上众人虽聋又哑,却都是驾船好手,海上漂泊十余日,又见陆地,龙木呆在渺无人烟的海岛太久,一时适应不过来,惟恐又是到了无人之岛,然帆船渐渐接近,顿见人山人海。原来此处靠岸点乃是一渔民聚居之所,此时正值渔业兴旺之季,往来商人鱼贩正忙于打捞批授渔产。
龙木见得人多,来往络绎不绝,心知已到陆地不假,这才松了口气,缓身上了岸,一路寻道问路,径身往附近城镇走去。
到得城镇市内已是傍晚,龙木走了许多路程,人感困极,兜转几道街口,见得一家客栈,闻见阵阵肉香酒醇,赶连走了进去,靠得一空位坐下。小二哥见得顾客上门,甚感客套,询问道:“客官,来点什么吃呢?”
龙木肚子饿极,顾盼左右,急忙点道:“给我来斤牛肉,再来半斤美酒。”小二听罢,笑声转身喊起:“来啊,一斤牛肉,半斤高粱。”
龙木自海岛居住以来,天天吃的都是星鱼虾蟹,一口牛肉入口,香气弥漫满口,虎吞狼咽,一时竟停不下口来,吃完一盘又连赶再叫上一斤来,边吃着又喝了几口酒。龙木人虽失忆,然酒水下肚,竟不知觉间勾起酒瘾,半斤酒片刻精光,见得小二又拿着一盘牛肉上来,急张手去接,随口又道:“再来半斤高粱。”
小二见客人像是饿极,又一身衣服久破,心下担心酒肉钱,笑呵呵道:“客官,不知可否先预付些许银两。”
龙木自失忆以来,吃喝都是自己搞定,没使过银两,反问道:“银两?”小二哥不知情况,还道龙木故作资态,双手叉腰,拉开架式,喝道:“嘿,客官,怎么着,想吃霸王餐呢?”
龙木一脸愕然,旁首酒桌也坐着一人,那人个头不大,身着粗狂,袒胸**,犹如街头霸汉,那大汉见龙木吃状,留意许久,听得小二哥说要银两,一口酒下肚,拍案而起,喝道:“小二,看不起人怎的,老子从没听说顾客饭酒未饱,就索要饭钱之理。”
那小二像是怕极大汉,诺诺退后不语,见得他径走过来,更是连退几步,大气不敢吞吐一下。那大汉却也不再搭理他,来到龙木桌前,抱拳说道:“在下徐达,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徐达乃是明教属下义军朱元璋麾下大将,刚见龙木虽然仪表堂堂,书生模样,然喝酒吃肉之状暗透豪气,似是江湖同道,此时正值事态动乱,明教义军人人敬才若渴,见得龙木,欲有相交之意,这才出口相助。
龙木见他替自己解围,摆手请坐,道:“在下无名氏。”“无名氏?”徐达听得奇怪。龙木急晃过神来,自己失忆,不知姓名,然说自己无名氏确实不通,心头一转,改言道:“徐兄误解了,在下吴铭仕,口天吴的吴,铭记的铭,仕途的仕。”
徐达还真道自己听错,笑回答:“哈哈,兄弟名字当真有意思,徐某误解了,吴兄弟,徐某敬你一杯。”说完转身跟站旁的小二又道:“快拿酒来,这兄弟的酒肉钱计我帐下。”
徐达是这带义军头领,谁人不敬畏几分,小二不敢不从,急忙拿酒上菜。
徐达人较是豪爽,龙木自然也不是小家之人,两人聊天说地甚欢,一顿饭间竟吃了个把时辰,龙木更将自己失忆,海岛刚归之事说了一通,说道自己乃明教**金毛狮王和紫杉龙王托事而来,更使徐达大惊,忙说道:“原来吴兄弟是受我教总坛两**王之托。”急转表明身份又道:“在下正是明教义军一员下将,兄弟如是信得过我,徐某这便带你前往报信,正好我接得消息,我教教主现在忙于解救武林同道脱离朝廷魔爪,朱元帅命令我等前往襄助,这好,你同我前去如何?”
龙木正苦于初到不知如何寻得明教,听得眼前徐达便是明教之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欢喜答应,饭饱喝足便跟随前往义军驻地。
徐达确实很有大将之风,手下数万之众,虽没整齐装束,然行军开道却是整齐划一,严守军令。硕大部队竟能日行百里,数十日后,赶上了朱元璋主力大队,汇成一军。
徐达连日来跟龙木相处甚佳,急拉着他前往大帐,介绍他与众人相识,帐中此时义军大将均在商议如何照应襄助京城大都内明教教众英雄之计。
见得徐达进来,均欢喜万分,兄弟情深,顿时愉聊起来,徐达不忘介绍,一一把龙木引见给朱元璋、常遇春、宋濂、李善长、汤和、周德兴等众人相识。
但见朱元璋长相奇特,眉粗眼大,脸色黝黑,站身台案前甚是威严,听得徐达介绍,急连喝人敬酒,举碗请饮。义军众人均是市井好汉,喝酒饮水均是大口之碗,从不如雅士以杯待客,不得酒量者不敢攀交。旁边众人见得请饮,均是哈声举碗同敬,常遇春更是阔语叫道:“徐达兄弟的朋友定是豪士,来,与我常某共饮一碗。”龙木见得众人盛意难却,举碗连声谢过,一饮而尽,看得众人无不欢喜,跟着一口干完。
酒过三巡,龙木均是满口而尽,众人只见龙木身似雅士,酒量却不输他人,无不叫好,心里敬佩。
酒过之后,徐达急为龙木道明来意说道:“元帅,吴兄弟此来是受我教两位海外法王之托,事关重大,待得我们此役告捷后,务必求见教主,请求定夺才是啊。”
朱元璋听得有理,拍着胸口言道:“明教之事即是我等的事,我先前听闻金毛狮王乃是我教张教主之义父,教主对我教上下恩重似山,吴兄弟放心,待我们大事告成,见得教主,立时禀报。”
龙木听道金毛狮王是明教教主义父,又称是姓张,顿时心里惊讶,默道:“难道明教教主竟是谢前辈的义子张无忌。”想着问道:“朱元帅,你说你们教主姓张,可是叫张无忌,谢狮王此来还要我帮忙找寻失散十余年的义子,前去冰火岛相见。”
“哈哈,哈哈。”常遇春大笑,众人听罢也跟着大声笑起,许久笑声渐止,又听常遇春接言道:“正是,现任教主年轻有为,武功高强,正是谢法王的义子,教主小时与我在蝴蝶谷相交,这事我很是清楚。”
龙木听完如同卸得心中大石,欢喜言道:“这样甚好,总算不负谢狮王之托,这事还请诸位向你们教主告知清楚,在下先行谢过了。”
朱元璋迟疑片刻,酒粘嘴边,放了下来又道:“只是,谢法王下落无人知晓,我恐教主不知是否会信得我等之言啊?”
龙木听罢顿了顿,怀中取出一把金毛,递到朱元璋面前,说道:“谢狮王说过,这金发乃谢狮王独有,明教上下均是认得,还请元帅一并交与张教主过目。”
有此为信,事情自然好办,众人顿欢,举酒畅饮。次日各自军众挑选精良,秘行隐藏大都城外,等待事发与明教城内众里应外合,解救武林各派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