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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南乡子

四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临邛镇,已是饥肠辘辘。正是晌午时分,整个临邛镇炊烟袅袅,到处散发着饭菜的香味。四人闻着饭菜的香味,肚子不自觉地咕咕叫了起来,更加饥渴难忍。四人循着香气有气无力地向前寻去,转过一个街角,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淑君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味从酒楼中洋溢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四人眼前一亮,脚下不自觉地朝淑君楼奔去,门口招招徕客人的小二哥看见他们,隔着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四位客官这边请!”说着迎上来将他们四人生拉硬拽进了店里。

小二哥道:“四位客官好像是外地人?你们可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淑君楼做的可是邛崃地面一家独大的买卖,无所不有,应有尽有。”

翟枭心想,这小二哥好大的口气,当真是大言不惭。问小二哥道:“小二哥,你这里当真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店小二见翟枭不怀好意,只怕是要成心刁难自己,他瞅了瞅坐在翟枭身旁的吴吞,笑着答道:“姑娘这么问可就有些太较真了。咱们这淑君楼,就是“淑人君子,佳偶天成”之意。今天姑娘和公子大驾光临,一个淑人,一个君子,可不正是应了咱们这淑君楼之名了么?淑君楼有淑人有君子,怎么不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小二哥巧舌如簧,一番花言巧语哄得翟枭欢天喜地,不知所以。

吃过午饭,四人打算在楼上租房间歇息过夜。

天色尚早,翟枭要吴吞陪她出去走走,他们给南斗星和陈中素打过招呼之后两人便出去了。

陈中素见吴吞和翟枭两人外出了,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处发泄,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生闷气。闷气生够了,来到南斗星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南斗星正在房间里参详参茸透骨追风散方,听见有敲门声警觉地问道:“谁啊?”

陈中素回答道:“师傅,是我。”

陈中素推门进去坐到南斗星身边坐下,默然不语。

南斗星看陈中素脸色不大好,问道:“素素,你哪里不舒服吗?”

陈中素听了,靠在南斗星肩头呜呜哭道:“师傅,我心里不舒服,不痛快。我有件事想要给你说。”

南斗星安慰她道:“素素,别哭,慢慢说,师傅听着呢。”

陈中素道:“师傅,我要你给我提亲?”

南斗星听了吃了一惊道:“提亲……跟谁提亲?素素,你今天是怎么了?”

陈中素道:“我要你做媒把我许给吴公子。”

南斗星道:“素素,你是看着的,人家吴公子和翟姑娘是一对儿,我现在去提亲不合适。”

陈中素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去向吴公子提亲,我就要嫁给吴公子。”

南斗星道:“素素,你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为师怎么能说得出口?”

陈中素道:“吴公子和翟姑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没有结婚,我为什么不可以向吴公子提亲呢?”

南斗星道:“素素,人家的关系不是明摆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

陈中素大哭道:“她翟姑娘和吴公子可以,我怎么就和吴公子不可以了?我偏不,我就是喜欢吴公子,我就要强人所难,我就要嫁给吴公子。”

南斗星无可奈何地道:“素素,我的傻徒儿,我真拿你没办法。世间的情啊,爱啊,你还太年轻,理解不了,你是喜欢吴公子,可是吴公子的心不在你这里,你一厢情愿是没有用的,爱情是要两个人两情相悦。就像我对你离姑姑,我的心在她身上,可她的心不在我这里,我留住她了吗?她还不是不辞而别,一走了之?”

陈中素听了哭得更伤心了,南斗星不再劝慰她,任由她放声痛哭。陈中素伤心了好半天,止住哭声,问南斗星道:“师傅,那你说我怎么才可以得到吴公子?”

南斗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人生就是这样,总有求而不得,也总有舍而不得。你太年轻,这些事情,等你到了师傅这个年龄自然就懂了。”

陈中素听了,不再言语,抱着头默默呜咽流泪。

南斗星见陈中素流泪呜咽,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细声耳语道:“素素,自恨枝无叶,莫怨太阳偏。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陈中素不答,双手捂着脸蛋,扑在南斗星怀里抽抽噎噎不住。南斗星仍在她耳边絮絮安慰,陈中素想起自己身世遭遇,更加伤心,终于情不能自己,失声痛哭。南斗星看着怀里的陈中素,目光中爱怜顿生,轻声摇头叹息。

过了良久,陈中素止住哭泣,望着屋外发呆,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对南斗星道:“师傅,谢谢你,你说的我都明白了!”南斗星欣慰地说道:“素素明白了就好。”陈中素起身告辞,轻步缓缓地走出了南斗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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