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我们吃得很愉快,饭是大锅烧的,特别香,都是纯天然农家菜,馋得我们恨不能连盘子都吞下去。
尤其是苏荷,大概是觉得在小乡村没有苏氏集团大小姐的身份束缚,也不顾形象地大吃起来。
要是让苏伯伯看到这一幕,一定得吓晕过去,毕竟苏荷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淑女代言人啊。
程靖夕看起来没什么胃口,只是喝了几口汤就放下筷子走出去了。
我出去添饭时,看见他站在院子的石磨旁边抽烟,低头看着石磨旁摇尾巴的小狗。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小狗看见我,汪汪叫了起来,他顺着望过来,烟雾从他口鼻间散开,眼神被烟熏得迷离,像刚从梦中醒来。
“添饭啊?”
本来打算就这么闷头走掉的,他突然一开口,我就刹住了脚步,愣了一下,回道:“嗯。”
他弹了弹烟灰:“我记得过去你吃得挺少的。”
我看向他夹在指间的烟,说:“我记得过去你不抽烟的。”
他怔了怔,烟火明灭间,淡淡道:“过去哪会知道有今天。”他手一松,剩下的半截烟掉在雪地里,他踩上去,碾了几脚,转身走进屋里。
程靖夕走的时候,我没去送车,和苏荷、兰西在房间里玩手机游戏,他俩在用俄罗斯方块较量,我就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悠闲地吃零嘴,一边当裁判。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袁北辙在门外喊:“宋小姐。”
我动都懒得动,隔空喊道:“阿辙,什么事?进来说吧。”
袁北辙推开门,并未走进来,站在门口对我说:“我和程先生要走了。”
我点点头,对他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他一愣,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半天才开口道:“宋小姐,你们玩得开心点。”然后就告辞了,还贴心地关上门。
车子发动声在外面响起,然后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我的心也慢慢沉下来,兰西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不玩了。”
苏荷大叫一声:“小慈你看见啦,他认输了,我第一!”
我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是,你第一,兰西第二。真不明白就两人的比赛,拿了第一至于高兴成这样么?”
她不服气道:“反正我就是赢了。”
兰西爬上床,从我手里抢了把瓜子,我一把盖住手,喝道:“你自己去拿,为什么抢我的!”
他往嘴里丢了一颗瓜子,嘎嘣一声咬开,风马牛不相及道:“刚才我看袁北辙那表情,似乎是想让你去送车。”
我眨了眨眼:“哦?”
他翻了个身,一手撑着头,说:“你们有没有发现,程靖夕变了?”
苏荷连忙抢答:“我都说他终于吃药了,变正常了。”
我啐了她一口:“说得好像别人过去就没正常过似的。”
“你少为他说话,正常人会那样对你?”苏荷不爽道。
我被她一呛,就乖乖闭上了嘴。客观地说,程靖夕对我,还算是个正常人,虽然他报复人的方式有些过分,但并不代表其他人能像我一样通情达理。
不过几句话而已,苏荷又义愤填膺起来,开始对程靖夕展开人身攻击,数落累了就把我往床里一推,躺上来继续吐槽,我就在苏荷的叨念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