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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郑伯克段

接上一章,庄公看完密信后就派自己人装成是姜氏夫人的亲信,前往了京城,送信给太叔,还向太叔索要了回信。

太叔毫不迟疑的就回信约定了,五月初五就是期限,要在城楼上,树起一面白旗,便知道接应的地方了。

愚蠢啊!就这样的,还要谋反夺权,这样秘密的事,还能往来书信吗?

庄公成功的拿到了书信,是喜出望外啊!他大声说道:“叔段啊,你的罪证就在这里了,姜氏还能庇护得了你吗?”

话说庄公拿到了母亲和弟弟谋反的书信后,他来到了母亲姜氏的宫中,假称要前去周朝,特来辞别母亲,其实却去了廪延(在今河南延津东北、古黄河南)准备围歼叛军。

并派了公子吕领了兵车二百辆(乘),(古时一车四马三甲士标配七十二名步兵合计七十五名兵士称为一乘),前往京城附近埋伏。

***一生对历史上很多帝王级别的人物,都有过独到认识和高度评价,他认为商纣王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推崇曹操是“封建统治阶级中有数的杰出人物”,佩服刘邦是一位“高明的政治家”,称赞朱元璋具有“卓越的谋略和胆识才气”,但翻遍***所有的文集,能够被他称作“很厉害”的人物,却只有春秋初期的郑庄公和汉高祖刘邦。

郑庄公二十二年(公园前722年),叔段果然要袭击郑都新郑了,他的母亲姜氏在暗中支持太叔叛乱,话说太叔自从接到了母亲姜氏夫人的密信后,他就和儿子公孙滑紧锣密鼓的准备了。

商议后他让儿子公孙滑先去卫国,见了卫桓公,并向卫桓公,许以重金,向他借兵。

太叔自己就召集了西部和北部边境的民众,并告诉他们:

我的哥哥郑庄公,要去周朝辅佐周天子了,他将郑都新郑,交给我管理,你们跟着我去新郑,干好了,我一定有重赏。

然后犒劳了西部和北部边境的民众,太叔领着两地的民众,洋洋洒洒,出城去了。

再说公子吕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前准备了十车的兵士(七百五十人),扮作百姓、商家的模样,潜入了京城(段如此之蠢,这么多人进城,竟然发现不了,还要谋叛),就等着太叔的行动,如果太叔有所行动,就在城楼上放火。

公子吕看到了城楼上的火光,他就带兵杀进城来,城中的先遣部队,打开了城门,公子吕的部队顺利的进城了,真是不伤一兵一卒啊!他就得到了京城。

公子吕马上出了安民的告示,告示中说:郑庄公仁义,爱护兄弟,太叔背信忘义,叛乱谋反。

满城的民众知道了告示的内容,都骂太叔真不是个东西。

再说,太叔领着两地的民众,还没有走上两天,就听说京城失守了,太叔惊慌失措,京城是他的根据地啊。太叔慌忙领着两地的民众,又往回赶。

他星夜赶路来到了京城城外,安营扎寨,准备攻打京城,这时候他看见手下的兵士,纷纷耳语,交头结耳。

原来队伍中有的人已经接到城中亲属的家信,都在传说:“庄公厚德仁义,太叔不仁不义。”一传十,十传百。最后都在说:“我们这是背信弃义,支持叛乱。天理难容啊!”

最后大家一轰而散,太叔急忙点兵,已经跑了大半。

太叔知道人心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赶忙向鄢城逃去,准备再纠结兵力反攻,没想到庄公带兵就在鄢城等着他,庄公对太叔说:“寡人的好弟弟啊!这好像不是你的封地呀!”

于是太叔又沮丧地逃进了共城,闭门自守。

庄公又领兵来到了共城,那小小的共城,哪能抵当得了如此多的大军呢?就如同泰山压顶一般,一会儿便破城了。

太叔听见底下的人说庄公马上就到,他高声大呼:“都是姜氏害我呀!我又有什么脸面再见我的兄长啊!”随后拔剑自刎。胡曾先生作诗为证:

宠弟多才占大封,况兼内应在宫中。

谁知公论难容逆,生在京城死在共。

又有人作诗说郑庄公明知道他弟弟叔段图谋叛乱,却故意纵容他,让他的罪行发展下去,等他举兵谋叛时,再将他铲除,以堵母亲姜氏的口,这就反映了郑庄公的阴险狡诈,是千古奸雄。有诗为证:

子弟全凭教育功,养成稔恶陷灾凶。

一从京邑分封日,太叔先操掌握中

庄公看见了弟弟段的尸体,那是痛哭流涕,摸着弟弟段的手说:“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傻呀!不至于如此啊!”随后他装殓了弟弟段。

比较来看,庄公派军队攻打叔段,京城的人们都背叛了叔段,叔段无奈的逃到了鄢(今河南省鄢陵县),鄢地的百姓又溃逃了,叔段不得已又逃亡到了共城(今河南省辉县)。

在庄公与段公开对抗时期,段赖以作乱的京城(今河南信阳市东南)百姓都不满于段的所做所为,段逃奔共城(今河南辉县)后兵败自杀。

庄公又乘胜追击段的儿子公子滑于卫国,卫桓公惧而谢罪。

因为,当时,卫国与郑国有矛盾,卫桓公姬完为了策应姬段之子公孙滑,曾派军攻击郑国,一度攻占了郑国的边境城镇廪延(今河南延津),然后交给公子滑居住。

廪延,公子滑曾在汤秧的教育下到过廪延担任过五年的地方行政官,城内郑国老百姓都很尊敬他。廪延又紧邻卫国、宋国的边界,是郑国的边疆要塞,也是京城的太叔没有经过郑庄公的特批而非法占领的地方。

在卫桓公的保护下,公子滑开始以郑国的臣子身份,再次管理了廪延小城。半个月后,这个边远城镇的人文风貌有了很大的改观。

公子滑不仅是宗亲身份,又能惟贤是举,这使廪延城百姓对这位年轻的长官很有好感。

他没有为父亲复仇,也多次建议卫桓公撤兵,因为他觉得没必要给人造成紧张局势而以为自己谋图不轨。到了周平王五十年(公元前721年),郑庄公亲自带领大军攻打卫国,以报复卫国曾经攻取了廪延。这时,公孙滑的兵马竟敢公然作出对卫国反目的举动,表明自己忠于郑庄公。这是后话。

读这段历史可以看出,郑庄公和弟弟叔段,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弟弟叔段就是一个傻白甜。

庄公是有很多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的,可是他用了最狠的办法,姜氏确实是个罪魁祸首,她把叔段宠成了呆萌的弱智,把庄公练成了一个“很厉害”的狠辣角色。

再说庄公将母亲与弟弟段的往来书信,派人快马加鞭连夜送回都城新郑,叫大夫祭足转呈姜氏观看,并命人将他的母亲武姜安置在了颍谷(春秋郑地,在今河南襄城东北),对于母亲的行为郑庄公是非常的生气,他发誓说:“不到黄泉,不与她见面。”人死了被埋葬于地下,才见到黄泉之水,郑庄公说出这样的话是对母亲没有一点的客气。

姜氏夫人看到了书信,想到自己在两个亲生儿子之间的所作所为,羞愧难当,也觉得无颜再见儿子庄公,随即离了宫门,坐车前往了颖谷。

庄公平息叛乱后,回到了都城新郑,早晚再也看不见母亲姜氏,他心中难过,(亲情是很微妙的,不是说不见就不见啊!)经常悄悄感叹:“寡人是不得已杀了弟弟啊!寡人又怎么能忍心让你离开呢?灭天伦呀!寡人就是个罪人啊!”反正是自己纠结。

又过了一年多,庄公开始后悔自己说过的话,时常想念起母亲来。

颍谷有个地方官叫颍考叔,为人非常正直,见到庄公把自己的母亲驱赶到了颍谷,就说道:“母亲虽然不像个母亲,但儿子不能够不像儿子啊。主公这样做,是有伤风化啊!”于是他就捉了几只猫头鹰拿来献给庄公。

庄公见了之后问道:“这是什么鸟?”颍考叔说:“这种鸟叫鸮,白天睡觉,晚上出来觅食,眼睛特别明亮,可以看很远。小的时候,它妈妈一口一口把它养大,可是长大了以后,就吃掉它的妈妈,是一种不孝的鸟,因此我捉了它来把它献给您,请您吃掉它。”

庄公似乎心有所动,但还是默然无语。

这个时候正好厨师又把清蒸羊肉送了上来,庄公就命令赐一条前腿给颍考叔品尝,颍考叔就专拣好肉割下来包好,藏在袖子内,庄公好奇地问这是为什么呢?

颍考叔说:“启禀主公,臣的家里还有老母亲,因为家贫,每天只能吃点野菜,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现在主公赐给臣这么好的食物,臣自己在这里享受,而一想到老母亲却尝不上一口,一想臣就心酸,所以臣要带一些回去给老母亲吃。”

郑庄公听后凄然长叹,颍考叔问庄公为什么叹气,庄公说道:“你有老母亲奉养,能尽人子的孝心,寡人虽然贵为国君,却无法享受这天伦之乐。”

颍考叔假装不知,奇怪地问:“姜夫人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主公怎么却说没有母亲呢?”于是庄公就把姜夫人与弟弟叔段密谋叛乱,以及把姜夫人迁到颖谷的事情跟颍考叔说了,并叹道:“寡人已经立下了黄泉相见的毒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颍考叔听后说道:“叔段已经死了,姜夫人就主公这么一个儿子了,主公要是再不孝顺,那与鸮鸟有什么区别呢?如果因为是誓言的缘故而不能相见,臣有一个计策可以即不违背誓言又让主公母子可以相见。”庄公忙问道:“是什么计策。”颍考叔说:“挖一条邃道,一直通到泉水处,在里面建一间屋子,先把姜夫人迎到屋子里居住,告诉姜夫人,主公很想念母亲。可以想像夫人思念儿子不亚于主公啊!然后母子再在地下屋中相见,这不就是黄泉相见了吗?”

郑庄公听后非常高兴,马上给颍考叔安排了五百人力,在曲洧的牛脾山下,挖了一条几十丈深的邃道,一直到泉水涌出为止,然后在泉边建了一间舒适的地下室。

地下室建好后,并修建了长梯一座。

庄公让颍考叔去向母亲姜夫人说明详情,告诉了夫人主公的思念之情,并对发生的事情悔恨莫及,以及主公想迎夫人回都城新郑奉养。

姜夫人听了以后是泪流满面,就跟随颖考叔来到了地下室中。

他将姜氏夫人安顿在地下室后,郑庄公就乘车赶到了,他从长梯下到邃道里,他是一边走一边喊着:“能在邃道里见到母亲真是太高兴了。”

姜夫人听见也迎出了地下室说:“邃道外面同样也让人高兴啊。”

于是母子二人见面是抱头痛哭,庄公拜倒在地,说道:“寤生不孝啊!很久都没有侍奉母亲了,请求母亲恕罪。”武姜连忙用手扶起了庄公,哭着说道:“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与你无关,都是我的错啊!”庄公扶着母亲从邃道里出来,搀扶着母亲上了马车,亲自驾车把母亲接回了国都,此后庄公母子之间的关系是大为改善,人们看到后,称赞庄公是个孝顺的儿子。

还有一种说法,庄公对母亲姜氏假仁假义,他把母亲姜氏赶出宫外,还发出“不到黄泉,不与见面”的誓言,反映了他的冷酷无情,等到颖考叔来谏,他又假惺惺地“阔地及泉”迎回母亲,更说明了他很虚伪。不关怎么说这都是颍考叔从中调停的功劳。胡曾先生作诗为证:

黄泉誓母绝彝伦,大隧犹疑隔世人。

考叔不行怀肉计,庄公安肯认天亲!

郑庄公感激颍考叔成全其母子的情份,特赐爵大夫,与公孙阏共同掌握郑国的兵权。不在话下。

那么颍考叔是什么人呢?

昆曲《英雄罪》也叫《暗箭记》或《公孙子都》则描述了这段故事。

公元前712年,在我国春秋时期,周朝王室衰弱,列国争霸。郑庄公假借周天子的名义,命令颍考叔为帅,子都为副帅,发兵讨伐许国。考叔杀死了许国的战将许貅。许国即将破之际,子都争功心切,发暗箭射死了考叔,窃取了灭许的大功。要知后事,请看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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