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之地,纵横数千里,何其辽阔。朔北一年十寒,大雪与寒风是这里不衰的主旋律。
这一天,北魁部落一支队伍穿越雪原,屠尽百里人口,粮食布匹抢劫一空。两国大战再次拉开序幕。
华夏举国上下杀敌之心,可堪日月。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北推进,寒光照甲衣,不破北魁誓不还。
“报……北魁军在秦川一带烧杀抢掠,八百多百姓被悉数屠杀,无一活口。”就在大军极速前进时,前方探子飞骑来报。
为首将军听到消息,指节响遍,怒道“全速前进,日落之前赶到北地秦川。”
“全速前进,日落之前赶到北地秦川。”将令一声声随军旅响彻雪塬。
寒风凌冽,刺痛着将士的脸颊,吹不灭国仇家恨。数百手无寸铁的国人被屠戮,这对一个个战士来说,比战死疆场更让人不甘与愤恨。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一座雪山之上,一树黑色衣着老者负手而立,身旁站着个清朗少年,器宇眉间。不是若木与车老道又是谁呢。
“去吧,国难当头应该有所作为。”车老道向若木递过去一把剑,认真地说道。
说罢。不及若木言语,车老道又道:“这把剑名为青虹,虽说不是什么神器,但也削铁如泥,你现在用起来刚刚好。”
“虽说不是神器?这么说你是有神器的?有神器你干嘛不给我,好让本大侠荡平北魁,匡扶华夏……”若木接过青虹,开鞘一视。嘴里满是嫌弃,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一路而来,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若木心中的恨意逐渐燃起,从小生活在都城的他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眼前唯一的幸存者,醒来后发现自己那不满周岁的孩子被活活摔死,绝望撞墙,命运好像从不眷顾好人。
前方好像有打斗声,刀剑争鸣。若木是一个热心肠人,在都城公子哥中算是一朵出水荷花,不沾世俗浊气。大步寻声而去,透过小树丛可以看见,一群大概五十人的北魁士兵正围着七八个华夏士兵,再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华夏士兵和不多的北魁士兵的尸体。可以想象的道,在悬殊力量面前,他们除了必死报国心剩下的也只有绝望了吧。
就在若木拔剑准备杀出去的时候,旁边雪地里突然一道寒光乍现,直刺若木脖颈而来,若不是反应快,若木也许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挂掉了。
若木有些惊讶,甚至被吓到,潜意识地飞脚而去,却发现一个身着华夏军甲胄的士兵从雪堆里爬了出来,连忙收脚。
“一兵团第五联队士兵张旺见过二公子。”雪地里突然爬出来的士兵一看若木,急忙行礼。
“你认得我?”若木狐疑,但又一想,他来朔北军营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在各个屯兵营地都去过,想来这人认得也属正常。
“二公子不认得小的才正常,但二公子当日围杀魁七之时小的就在一旁,二公子风范小的是五体投地的崇拜啊……”看若木脸色好了些,张旺滔滔不绝地开始表现。
“行了,我没有马屁可拍。”若木看着不远处的战况,不耐烦地说道。
话间,又有三名华夏士兵含恨沙场。剩下的五个已然是人家的瓮中之鳖,若不是人家有意玩弄,几人也活不到现在。看着自家士卒被敌军所围,伤而不杀,活生生被折磨,若木再难看下去,拔剑而出。
“二公子不可。现在局势已经不可逆转,您去了也没用,何况您不可再犯险。”这张旺说的也不无道理,五人对上五十人,何况都是普通士兵,烈士无疑就是五人最好的归宿。
可若木并不这样认为,当初因为几个奴隶就敢杀杜子康,而今眼看自家兄弟命在旦夕岂能不救。
“你害怕的话就在这里看着,我过去就行。”若木拍了拍张旺的肩膀,与其甚是平淡的说道。
在若木眼里,自己确实是一个胆小的人,但只要是他认为值得的事,就算要以生命为代价,他也决不皱一下眉。
飞剑而出,十步杀一人。半年的练习,说不上是高手,倒也算剑道入门。一招一式间不乏轻柔与霸道,剑起剑落,五六个北魁士兵应声而倒。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双方无一不惊。
“朋友,非兵非甲,我劝你早点离开,这几个兄弟的仇的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我保证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北魁士兵中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带队的人说道。
好一个非兵非甲,战争从来都不只是兵与卒的较量,至少在若木看来是这样。
鲜血无情地染红了脚下大片雪地,并以看见的速度向外蔓延。若木看了看身后遍体凌伤的五人,眼中杀意愈盛。不语,一剑声动,只闻长剑斩裂寒风,划破一层层甲胄,刺入北魁士兵体内。就在众人不及眨眼的瞬间,又有数人倒下,长眠于此。
唯快不破。这曾是车老道向若木经常提及的武道法则。
眼见自己人一个个倒下,那带头之人急了,生怕再生变故,自己也葬身于此。“兄弟们,围上去,乱刀砍死他。”此人大喊道。
怕的就是你们不去一起上,天下式无数次的练习,至臻与否,就在此刻。
不听风,不闻声,唯见若木执凌波微步剑游走周遭。片刻光景,断兵零落,北魁士兵缓缓倒地,与雪长眠。
一旁张旺与幸存的五名士兵皆是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张旺,对于这位公子哥多多少少还算了解。要说耍小聪明,还勉强可以,算个高手,而今天却像神灵附体一改往日庸散模样,着实让人心惊。
“这牛鼻子还真是不赖”若木收起耍帅姿势,弹指敲了敲剑身,成就感无以言表。
收起剑,若木才发现众人炽热的眼神,低调感缓缓袭来,看来以后要低调做了。对于一向高调的纨绔公子来说,这无疑是间难事,但若木有何尝不明白,在如今这片无道天地,看似古井无波,说不定看不见的地方正比涛汹涌。就像一开始山谷异象,因果无常。命运之轮才刚转动。
“二公子,这……你怎么做到的?”张旺不敢相信眼前一切,踹了几脚敌方尸体,诺诺地向若木问道。
“记住,他们都是你们几个杀死的。”若木认真地朝几人道。
这话从何说起,我们那么多人被人家围杀,剩下五六个还多亏你相救,怎么还成我们杀的了。众人心里各自想法,面面相觑,直到若木再次声明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摘了他们军牌回去请功。”张旺好似看出若木心思,朝几人喊道。
生死关头大难不死,还有军功可领,众人怎能不乐。
“说说,最近是怎么个形势。”若木环视远方四周,同时向身旁张旺问道。
“北魁军生性残忍,每次都是突然袭击,我方将士死伤惨重。就目前已经有十座城池被他们占领,虽然说这边境城镇人口较少,物资匮乏,就算被占领对我华夏来说无关痛痒,但这是一个国家尊严的问题。国土就当寸土必争,可说来惭愧,我军确实不如人家。”张旺叹声道。
按理来说,小小的一个北魁部落,应该无法撼动华夏这个庞然大物。要说,问题就出在国家内部,朝野势力各自算计,粮草跟不上,援军不及时,各自保留势力,彼此消磨对方。再加上军队大多不适应朔北气候,一上来就体力不支,难以长久作战。
虽然知道朝中大臣大多不合,但若木没想到国难当头这些人竟然还想着算计。
“离此地最近的是那座城池。”若木问道
“此地东北三十里便是皋兰城,现在恐怕已被攻破。”张旺一脸平静,接着又道:“我们这支队伍就是奉命驰援皋兰,没想到在这里被冲散。”
“皋兰何人防守。”若木接着问道。
“是……是大公子廉将军,我等是奉伍老将军之命援助廉将军的。”张旺先是偷看了一眼若木,接着慢吞吞回道。
大哥?他们么会被困在一座小城里,叔父呢,没在一起么,援军未到,此时……一连串的问题在若木心头浮现,手中的剑不由地握的更紧了。
“你们几个,扒下几件敌方甲胄,随我北上。”若木朝身后几人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