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合起手中的扇,催促道:“赶紧进去啊!”
陌迟觑了他一眼,淡淡道:“为何要进?”
“你不审问?”凌非拿扇指着暗牢紧锁的门,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令人无法分辨他的言辞是真亦或是假。
“为何要审?”陌迟的眸光望向别处。却不难看出他并没有对凌非设防。
“那你来此地——只是过来听千木汇报消息?”凌非打开扇子,动作潇洒如行云之流水,无奈的的蹙眉,“罢了反正只是小喽啰。”陌迟中午把目光移向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再次把扇子合上,正色道:“她——你准备怎么办?”岁未言她是谁,彼此却已了然。
“留着。”
“留着你就没想过万一——”
陌迟勾唇一笑:“千木被你气走了,你代替他去暗阁找冷兮颜,让她打探异教的藏身之处。”语毕,如风一般纵身飞去。
凌非纵身跟上,不死心的抱怨:“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不必如此对我吧。那个冰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被冷兮颜折磨死的!”思及此,愈发觉得陌迟不怀好意。冷兮颜虽是女子,武功却并不在凌非之下。凌非看不惯她终日挂着一张冷面,而她亦看不惯凌非的纨绔作风。况且冷兮颜用毒十分厉害,凌非与她的较量也因此多次败北。
陌迟不理会凌非的喋喋不休,凌非却从他如墨的眸子里清楚的看到了嘲弄。忍不住出手,扇骨处冷锋乍现,每一根扇骨顶端都抽出极小的利刃,直刺陌迟的喉,却被陌迟轻易地化解。扇子在他手中一个回旋,又朝着陌迟劈去,扇子到处,皆成凌厉的风。
疏星点缀漆黑夜空,月色朦胧。楼阁之上,两道身影相互纠缠。
陌迟扼住凌非的手腕,凌非用腿横扫陌迟的下盘,陌迟夺过他的扇子,朝他的腿刺去。凌非急忙收回腿,却不料被陌迟的掌风震退。凌非抚了抚胸口,夺回扇子。一脸哀怨的看着陌迟:“你下手也太狠了你可知这扇上有毒!”
“嗯。”陌迟微微颔首,“彼此而已。”凌非明白陌迟的意思,哀怨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悠闲的打开扇子扇着,勾起的唇角似是盛着纯酿,道:“我已把你平安送回府,天色已晚,不必远送。”言毕纵身飞去。
“少主,”一个黑衣侍卫恭敬地抱拳,跪于素青罗帐前,“右使求见。”
“让他进来。”嗓音慵懒却又沁着冷然。
右使抚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走进大殿。“扑通”跪下。
“请少主责罚!我与左使潜入陌府,谁知竟被陌迟发现左使现落入陌迟手中!”
“可见到她人?”
“沐梓衣确在陌府。”话未落下,从帐中飞出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胸膛,右使脸色骤变,却不敢动弹半分。冷汗浸满他的额头,面色煞白,仍然咬牙忍耐。
“知道为何罚你吗?”嗓音再不复刚才慵懒,唯有寒冽。
“右使不知!”
“你不配唤她的名字的,若再让我知道你对她有任何不敬,后果不是你特意承受的!”
“是——”
“去,把白璃姑娘请来。”
“是!”
不时,一位红衣女子登上大殿,相随的是她的贴身婢女。向着罗帐微微颔首,不语。
“左使不必救了,从今以后,白璃姑娘为左使。”
立于一旁的红衣女子眸中的诧异一闪而逝,颔首答应。
右使眼中流露出不甘,却未曾说什么。
“都退下吧。”
众人离去。
红衣女子的随身婢女见她眉头紧蹙,不由得问道:“小姐在为何事烦忧?”
“自古以来,以左为尊,因此右使处处被左使压制。现如今左使生死不明,右使没有被提拔为左使,反倒被我钻了空子,恐怕会心有不甘。况且觊觎这个位置的人不在少数,今后定要更加小心谨慎。”白璃望着天际掠过的飞雁叮嘱道。
“是,小姐!”若桐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不过是异教掳来的人质,他们少主为何让小姐担任左使?”
“他想让我为他效命,祁家的势力不容小觑,而祁家大小姐的身份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