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凝神感应。从于人豪来袭,他就隐隐感到暗处有人窥视,此人呼吸悠长,当是后天境圆满的高手,直到现在依然躲着不肯露面,易木可没功夫陪他玩捉迷藏,朗声道:“余观主,你躲着不出来,是要等我把你青城派弟全都杀了,你才露面么?”说完,把手上的茶盅向挂在旗杆上的青城弟子掷去。
茶盅化作一道残影,眼看就要击中目标,“啪!”的一声,在青城弟子面前半米的地方被一枚青蜂钉击的粉碎。
一个大概40岁的道士从南面的阁楼上纵跃而下,他一身褐色道袍,颌下三屡长须,手提长剑,虽然略微矮了一些,倒是有几分掌门真人的派头。
余沧海快步走到易木身前5米前站定,这是最近的距离了,对于武林中人来说已经是眨眼可至。余沧海抱拳道:“玄机小友耳聪目明,在下佩服,不知小友架下这林家的梁子,图的是什么?”
“老规矩,江湖事江湖了,你赢了我再说。”面对后天圆满甚至有可能是先天境界的对手,易木自然不会压制实力,跳起来就是一记力劈华山,看上去气势惊人,却是只用一半力,剩下的力量留着变招。
余沧海肩膀一塌,脚步发力向侧面一滑,似蛇般诡异的闪过金刀,随后长剑出鞘,剑尖一抖,成七星之势罩向易木侧身。易木早就从他大弟子身上试出青城剑法精妙,知道比招式绝对比过他,也不去格挡余沧海的宝剑,激发预留的力量,金刀由劈改切,加速切向余沧海脖颈。
余沧海心里狂喜,他的剑法本就以快著称,易木又是半途变招,他刺中易木的侧身七处要穴之时,易木的刀估计还没走到一半,倒是易木力道尽泄,怎么能伤的了他。他左手格向易木持刀的手腕,右手还收回三分力道,怕把易木给刺死了,这一点他和他的爱徒倒是颇为相像。
“糟了!”长剑刺中易木后传来阻力绝不像是刺中人体的感觉,余沧海心道不好,格挡向易木手腕的左掌急忙加力,却被易木手上大力压着直切而下。
“我命休也!”所谓生死一线,余沧海比斗经验丰富,知道高手过招不一定会耗时良久,也会因为种种因素一招毙命,想不到今天会出现在他身上,绝望之下闭目待死。
这次下山谋夺林家辟邪剑谱,结果辟邪剑谱影都没见到,父子两人都死在福州,余家就此绝后,余沧海此时只有满心的悔恨。所谓雄图霸业一场空,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在山上教子授徒,参道修武,何必来趟这浑水。
生死间有大恐惧,余沧海脑中千头万绪,抛开生死后,倒是对自己的一生多了几分感悟,站在超脱生死的角度,往日阅读道藏想不通的地方都一一悟通。
“可惜了,如果我能早一点悟通这些道理,也不会下山来图谋他人,真是自寻死路,咎由自取!”余沧海心念急转,脖颈处却迟迟没有痛楚传来。正疑惑间,耳边响起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耳边传来易木的招呼:“余观主,别傻站着了,过来坐下慢慢聊。”
余沧海睁开眼,见见易木已近坐回镖局门口的椅子上,地上多了一男一女,那男的一头花白头发,女的倒是年轻,只是生了一脸的癞子,正是那天余人杰和林平之厮杀事发地,酒店的老板和女儿。
“玄机公子,这是?”余沧海倒是知机,见易木不杀他,也不多问,在易木旁边坐下,直接顺着易木的意思发问,还尊称易木为公子。
易木没有马上回答,先招呼林震南夫妇坐下,才缓缓对林震南道:“这江湖自来就是拳头大就是真理,既然今天场中我拳头最大,就由我来判一判是非曲直。林兄,你儿子杀了余观主独子,现在余观主前来为子报仇,你说他做得对不?”
林震南脸色大变,但形势比人强,只得顺着易木的语气弱弱的回了一声“对。”
易木转头对余沧海道:“余观主,你谋夺人家林家祖传的辟邪剑谱,却又顾忌正派名誉,正举棋不定,你儿子余人杰不好好帮你出谋划策,却跑出去调戏良家妇女。那林平之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余人杰居然被武功不入流的林平之单打独斗给失手杀了,你又觉得余人杰做的对不对。”
余沧海心里谋夺辟邪剑法的隐秘被易木揭开,下意识的就像站起,但易木右手运满内力搭在余沧海的肩膀上将他压住。余沧海只觉得肩胛骨像是要被压碎一样,同样鼓起后天境圆满的内力相抗,居然顶不动,两人僵持了盏茶,余沧海已经是满头大汗,鼻息沉重,易木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余沧海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之前他剑刺不进易木躯体,只以为易木不过是穿了内甲一类的防具。如今才知道,他赖之进身正道10大高手的一声后天圆满内力居然在易木这个20余岁的小子面前讨不了好。心道易木脸不红、气不喘的,内力怕是高过自己不止一筹,应该是进军先天境界。他却不知易木的内力只是练气后期境界,距离大圆满都还有一段距离,更别说先天境界。余沧海所感受到巨力,更多是易木的肉体力量,易木的内力多是在防御他的内力冲击。
余沧海想岔了路,不敢再硬抗“先天高手”,缓缓收回劲道,老实坐回椅子。突然揭开辟邪剑谱的事情,余沧海会有过激反应也是正常,以他一派掌门的身份要当着众多弟子的面服软未免太难,既然他已经默认,易木也不强求。
将矛盾转移到地上躺着的华山弟子岳林姗和劳德洛身上:“余观主,辟邪剑谱的事先不说,不过这杀子之仇却不能全怪林平之。余观主你看地上这两人,那白发老者你可觉得眼熟。”
余沧海依言看去,越看越熟,惊道:“这不是岳不群的二弟子么?叫劳什么诺的。”话一出口,自己已经觉得不对,如果这老头是华山二弟子,那这满脸癞子的女子又是谁假扮。几步上前,在那女子脸上一抹,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那女子肌肤胜雪,眼大眉细,哪是什么丑女,分明是一个美女。
岳灵珊一露出真面目,那边林平之先忍不住惊咦,那日正是余人杰嘲笑易容后的岳灵珊,他看不过去才出手,现在看来事情不那么简单。林震南和余沧海更是眉头紧皱,余沧海对五岳剑派成见最深,已经怀疑他是中了华山派的计。
易木为余沧海和林震南分析道:“好教余观主和林兄得知,这女子就是华山派掌门的掌上明珠岳灵珊,这花白头发的汉子就是华山二弟子劳德诺,当日余人杰和林平之喝酒的酒店老板父女就是他们伪装,两位公子其了争斗也是因为这女子,余人杰之死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今日他们又在这福威镖局附近窥视,怕也是窥视林兄你家的辟邪剑谱。”
“好一个华山派!好一个岳不群!玄机公子,可否把这两人交于老夫处置。”
易木想了想,看余沧海满脸怒色,心念一转,他正要想办法学习这个世界的诸多武学,如果能想办法让余沧海教授他武功,又或者作为陪练,岂不是事半功倍?于是一脸大方的道:“这有何难,这两名华山弟子就教给余馆主处置。”顿了顿,指着倒了一地的青城弟子道:“待余观主安顿好弟子后,请来福威镖局一聚,我还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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