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按下对轻功身法的思考,易木提着两人,来到福威镖局的门口,将两人腰带解下,绑在被砍断的旗杆上。易木双手把紧一根旗杆,腰臂发力,只见他肌肉爆凸,全身皮肤下面如同窜进去无数小蛇,将另一头绑着一个人的旗杆举在半空竖了起来。他再鼓起内力,暴吼一声降旗杆向地面怼去,那旗杆怼破青砖,插入地面怕不有三尺深,直直的立着,把那青城派的弟子挂在半空。
那福威镖局的门子见易木一声不吭的自顾自施为,本想出言询问,见他把两丈高的旗杆上绑个人,不仅能举起来,还能插入地面三尺深。他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这种人他可惹不起,飞奔进镖局汇报去了。
易木也不理他,依法施为把另一根旗杆和青城弟子竖在大门的另一边,一左一右刚好对称,易木负手站在中间,整个画面自有一种怪异的美感。
收到手下禀报的林震南。还以为这两天死了不少镖师,这门子被吓疯了,世上哪有如此神力的人。带着妻儿和一群镖师出来正赶着易木把最后一根旗杆插进地面。看着两根怪异的旗杆,林正南心里暗忖,旗杆被砍倒应是敌人的挑衅,被眼前这人以绝大的神力重新竖起来,还挂了两人在半空,应该是来替他林家出头。不过拥有如此神力之人绝不会籍籍无名,林震南脑中急速追忆,却是毫无头绪。不管怎样,绝不可慢待了此人,压下心中震惊,他恭声道:“林震南这边有礼了,恕在下眼拙,不识英雄豪杰,还请阁下入内叙话,让林某一尽地主之谊。”
易木点点头,这林震南智商倒是不低,只观察了一眼就区分了敌我,心情一好,语气也就和善:“林老哥不必客气,我就不进去了,稍后还有敌人要来。你我素不相识,不必问我的来历,叫我玄机就行,你林家今日的灭门之祸就由我替你抗下了。”
“啊!?灭门?阁下莫不是吓我,左右只不过是平之失手杀了一个外乡人,就算交给官府处置,依大明律法,也顶不过是充军流放,怎么会有什么灭门的说法?”林震南虽然知道眼前之人能平地竖杆,神力难敌,自己绝不能得罪,但震惊之下还是本能的质问出声。
易木听他居然说出交给处置这种幼稚的话,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想他镖局死了十几个人,明显是敌人报复,那有交给官府处置的意思,分明是要杀绝你福威镖局。
那林震南的老婆倒是贤内助,见易木不愿进镖局,就安排人手抬出了桌椅,摆在门口,还倒好了热茶。易木点点头,这洛阳金刀王元霸的女儿比男主人还沉得住气,和林震南分宾主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指了指旗杆上的两人,问道:“你可知这两人是谁?”
林震南正摇头表示不清楚,长街另一头传来一声厉喝:“青城派于人豪在此,是那派英雄擒了我派两名弟子?”
众人转头看去,十数名头扎白袍,脚踏麻鞋的汉子从街头慢慢走过来。周围一些被易木平地竖杆吸引过来的围观百姓见他们统统长剑出鞘,煞气逼人,不知谁发一声喊:“要杀人啦!”,一转眼街面上就变得干干净净。
林震南站起来拱了拱手,道:“‘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原来阁下是青城派四大弟子之一,远道来访,林某未曾远迎,好生失礼。”他见于人豪和旗杆上挂的两人服饰同出一辙,心下有所猜测,语气中隐隐带着戒备。
哪知道于人豪更不客气,冷冷的道:“你是不曾迎接,你这位武艺高强的贤公子,却迎接过了,连我师父的爱子都杀了,也不算怎么失礼。”
林震南一听之下,一阵寒意从背脊上直透下来,原来林平之误杀的人竟是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的亲生爱子,这江湖大派藐视王法,往往恩仇自决,除了一拚死活之外,便无第二条路好走,怪不得玄机公子说他林家有灭门之祸。
他虽然掌管福威镖局十几年,却从未与人生死搏杀,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很了不起,觉得青城派与福威镖局不过是伯仲之间,不知青城派灭福威镖局满门易如反掌,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抽出长剑一摆,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久仰余观主剑术通神,家教谨严,江湖上无不敬佩。但犬子误杀之人,却是在酒肆之中调戏良家少女的无赖,既为犬子所杀,武功平庸也就可想而知。似这等人,岂能是余观主的公子?”
于人豪脸一沉,一时无言可答,林正南此言暗藏机锋,如果反驳他反而显得自己师傅剑术未必通神,家教未必严谨。忽然青城弟子中有人说道:“林少镖头率领了福威镖局十几个镖头,突然向我余师弟围攻,更是手段下作,各种施了毒的暗器齐上。”他一面说,一面走了出来,手中摇着一柄折扇,接着说道:“你林家这龟儿子阴毒狠辣,怎逃得出我方人智的一双眼睛。”
林平之拾起了旗杆上青城派弟子掉落的长剑,怒气勃勃的站在一旁大喝:“放你的屁!我跟他无冤无仇,害他干什么?分明是他调戏那酒店老翁的女儿,我看不下去有了和他起了争执,才一时失手杀了他。”
方人智见林平之说出真相,也不着急,晃头晃脑的反诬林平之调戏女子,是余人杰抱打不平反被林平之暗算。
一来二去,你骂我,我骂你,不像江湖仇杀反而像泼妇骂街,易木正感无奈,那方人智按捺不住,仗着武功比林平之强,扇了林平之两耳光。王夫人护子心切,提了一把金刀,使出家传的刀法跃上去和方人智斗了起来。林震南怕夫人有失,急忙上去帮忙,却被于人豪挥剑挡住,四人刀来剑往的就斗了起来。
易木最爱刀法,自然重点关注王夫人的刀招,她的金刀既大且重,但在她手中用出来确实又轻又快。在易木眼中比林震南手中不知所谓的辟邪剑法还要厉害三分。
只见她下劈落空,顺势向上一招“野火烧天”,接着上招的余劲,又快了一分,方人智躲闪不及,刀锋从他右臂之侧擦过,带出一溜血滴。方人智退开两步,收起轻敌之心,施展开松风剑法,绕着王夫人旋转起来,不时出剑攻她防守薄如的身体左侧。那王夫人的兵器太重太大,固然正面搏杀占有优势,但灵巧不足,不一会身上也挂了彩。
那边林震南更不堪,被于人豪一剑挑掉了叔头的发箍,披头散发的甚是狼狈。那于人豪是青城派四大弟子之首,武艺是四人中最强,见林震南比他想象中的还弱,干脆收起松风剑法,另使出一套剑法来,连用“群邪辟易”、“锺馗抉目”、“飞燕穿柳”三招,剑尖轻轻在林震南右手腕上一划,顺势带飞了他的长剑。林震南一脸不可思议,原来于人豪用的是他凌家的辟邪剑法,而且于人豪手里的辟邪剑法威力更比林震南更强。
“哐嘡!”
掉在地上的不止是林震南的剑,还有他对自己武功的信心,对方只是青城派掌门的一个弟子,却用他林家的剑法击败了他。枉他自认是个人物,平日里常向镖师吹嘘,全靠林家辟邪剑法震慑了宵小之辈,所以福威镖局才能越做越大,原来他只不过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王夫人见林震南落败,勉力格开方人智,和林平之一起扶起林震南向后退去,这一下就把易木凸显出来了。于人豪看清楚了易木的相貌打扮,他已经从报信的弟子口里确认了他就是挟持了两名弟子的人,长剑一指,喝问道:“阁下是那派弟子,为什么把我派弟子挂在旗杆上?”
易木放下茶杯,心下满意,这青城剑派的人倒是帮他给了林家一个必须的教训。他故意迟迟不出手,就是要让林震南轻身体验一下这个江湖以实力为尊的真实面貌,否则就算这次救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救他。希望他遭受打击,能痛定思痛,从新定位自己,寻求在江湖中自保的方法。
借过王夫人的金刀,这刀从一米六左右的王夫人手里到了一米八五的木易手里就不显得打,反而略小了点。易木把实力压制到和于人豪差不多的地步,淡淡道:“江湖事江湖了,最反感你们这些人一直喋喋不休,打赢我什么都随你。”
“哼!这是你自己找死。”于人豪递剑上前,易木撤步抬刀一挡,他想要称量一下他的刀法在这个世界到底处于什么位置,也不仗着皮糙肉厚硬抗。
刀来剑往,不一会就过了十数招,呲的一声响,易木肋下衣服被于人豪划了约三寸长一条口子。
易木眉头紧皱,这一剑本是刺他心口,他挥刀去格挡,于人豪变招为刺他右臂,他缩手转刀反削于人豪手掌。这下就中计了,于人豪剑随刀转,顺势在他肋下刺了一剑。
于人豪的眉头却比易木皱的更紧,他这一剑最后是收了力的,对面的家伙来历不明,如果错杀了哪个大派弟子他师傅可保不住他。但剑尖触及对方皮肤,却传来一种怪异的抗力,如水一般的柔,如铁一般的硬。
作为青城派的大师兄,于人豪练剑十几年,刺过的花草树木、人鱼鸟兽数不胜数,这般怪异的触感还是第一次见。心中一动,他凝神从易木衣服破口看进去,里面的皮肤别说伤口,连个红印都没有。
“我名玄机,松风剑法确有独到之处,倒是无门无派,既然你刚才那一剑留了力,我就饶你们一命!”易木说完,不在压制实力,右手在他檀中穴一点,转身又去点方人智,只听人体摔倒在地的声音不停响起,青城派诸多弟子全都无力的瘫软在地。
于人豪心如死灰,易木刚才点他檀中穴那一式朴实无华,直来直去,没有半点变化,甚至连招式都称不上。但他就是挡不住,躲不过,太快!太硬!他左手全力去格开易木点向他檀中穴的手指,但是没用,灌注内力的手掌拍在易木的手上,就像拍中了一块玄铁浇筑的手。不仅震得他的手指生疼,而且易木的手晃都没晃。
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力不破!意思就是当力量层次或者速度层次拉开差距之后什么武功招式都没用。易木的肉体经过血脉、T病毒、金钟罩的强化后,力量、速度、防御都已经是非人级别,可以说是一头人型怪兽。纯从肉体来说,他和普通武者已经拉开了差距,而且这个优势还在随着他不断的进步逐渐变大。
就比如后天境中期的于人豪,在易木没用运用内功增幅的情况下。明知道易木要点他的穴,却跟不上他的速度躲不开;速度不如只有格挡,但蓄慢内力的手掌力量仍然不如易木,格挡不住;挡不住唯有寄希望于格挡力量能略微改变易木招式的方向和速度,但两者肉体抗性差距太大,于人豪一触即溃,易木的手连晃都没晃。
如果他们的力量、速度、防御速度无限拉大,于人豪甚至会出现下面三种情况:反应都反应不过来被杀;一接触就被轰成粉末;攻击易木反被反震死。
林震南知道易木很厉害,但万万没想到他怎么厉害,只见残影片片,还没回过神,易木就施施然坐回木椅,端起还没冷掉的茶水继续慢饮,一时敬畏之情涌上心头,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
………………………………………………………
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阅读,很荣幸能共同在梦的世界里徜徉,只要还有一个人陪伴,我就会一直编织梦境!厚颜请您让我们的梦多一份收藏和推荐票,对一个新人来说,每一份收藏和推荐票都至关重要,汤圆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