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计划南巡
午饭吃完刚刚端起茶杯，我正准备着稍微享受一下这午休时光，王承恩就上前递过一份奏章：“皇上，陕西急报！”陕西，我听到这个省份的名字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茶也没喝一口急忙接过奏章看了起来。还真是祸事临头。奏章是陕西巡抚孙居相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的，孙居相奏报陕西发生大旱灾情，整个省份有三分之一的人断绝了口粮。
我一看到发生旱灾而且是陕西，心一下子就凉了，难道小冰河时期已经开始。不对啊，现在是天启五年，陕西大规模的旱灾爆发时间是在崇祯二年才对啊。我刚刚来到明朝时还为此高兴过，我感觉有时间准备来应付几年后来到的灾害，可是灾害怎嘛提前发生了，难道是我改变历史的同时产生了连锁效应！我的命也太苦了，这难道是当皇帝的代价，我知道如果不及时有效的控制灾情，朝廷不及时发放粮食救灾，那用不了多久像高迎祥、李自成、宋献中、罗汝才等一批牛人捣乱分子就会出现，进而直接威胁我大明江山。历史上的明朝不就是亡国在农民起义军的手里。想到此处，我浑身冷汗。
手里拿着奏报我稳了稳心神，对王承恩说道：“召见魏忠贤、叶向高，朱国桢、刘一景、孙承宗到乾清宫见驾。”王承恩不知道发生了什吗，当看到天启皇帝凝重的脸色知道事关重大，什吗话也没问急忙传旨去了。这次召见的人基本是在朝廷中我可以信任的人，唯独例外的魏忠贤，我知道以目前魏忠贤的权势我还不能把他排除在外，地方的税监基本控制在东厂手中，另外明朝制度军队是由司礼监派出的太监作为监军，我目前无论做什吗都不可能绕过魏忠贤。无奈，有些事情还真需要魏忠贤来处理。
我坐在桌案前仔细思考着如何应付这次旱灾，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认真对待，把那些不利的苗头全部扼杀在摇篮中，否则一旦老百姓因为没有粮食吃而发生动乱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我正在思考解决的办法，魏忠贤、叶向高等一行人已经进来叩见天启皇帝了。我让他们平身，同时把陕西巡抚孙居相的奏章给他们轮流观看。看完奏章魏忠贤第一个开口道：“皇上，陕西发生旱灾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地应该早报朝廷，然而地方官员估计是怕影响自己的仕途隐瞒朝廷，事情越来越大他们无法处理了才上报朝廷，致使朝廷错过了最快的救灾时机，造成无数灾民流窜到其他省份。”我听完魏忠贤的话觉得还真是有道理，看来魏忠贤能支撑阉党大事还真不是酒囊饭袋之人。魏忠贤接着说道：“老奴建议皇上应该撤去陕西巡抚孙居相的职务，另外委任称职之人巡抚陕西安定当地局势。”
我夸赞魏忠贤分析的深透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忠贤说得极对，但是新任官员不了解目前陕西情况，怕做事会出现偏差。这样，叶首辅，你看安排左付督御史杨涟为钦差大臣到陕西放赈救灾如何？孙居相隐瞒不报降职两级暂时代理陕西巡抚协助杨涟救灾，戴罪立功。”
叶向高也很赞成我的观点随即点头道：“皇上英明，但是有个非常棘手的我问题就是粮食，微臣计算过，就是把陕西粮库全面赈济灾民也就能支撑10天左右，只怕是杯水车薪啊。”
“微臣建议动用河南库房存粮，皇上可以下令河南巡抚程邵准备河南全境存粮，等杨涟大人路过河南时随即跟上运往陕西以解燃眉之急。”刘一景躬身施礼对我接着说道：“用上河南存粮，陕西灾民至少支撑2个月没问题，后面我们在想办法。”
我沉思了一下说的：“你们看看，陕西，河南全部的存粮只能解决两个多月时间，现在已经是八月期间，灾民度过严冬又靠什吗呢？还有就是来年的种子，这个问题不解决祸害还要深远。朱国桢，你看看从户部计算一下要是解决陕西粮食到年底再加上开春的种子一共需要多少粮食？”
朱国桢微微一愣，难道天启皇帝又要对内库下手了，但是几经周折他知道天启也不富裕，内库这样下去早晚见底。他不敢看天启的眼睛，站在那里来回的搓着手，不知道如何回答。空气凝固了，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最后没辙，他咬咬牙说道：“启禀皇上，解决陕西灾民粮食最少要四百万石粮食，折合白银要两百万两，再加上种子，也要五十万两。”
这么多，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魏忠贤看出了天启皇帝的为难便建议到：“皇上可以增加全国各个省的税负，这样可以填补国库暂时空虚的问题。”
“万岁！不可！”孙承宗施礼说道：“万岁千万不可增加赋税，这个方法虽然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但是危害太大。朝廷增加一成税负，到地方官员那里就要趁机盘剥增加三至五成，这样百姓就更会活不下去了，酿成民变要危害大明江山。”
其实我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纵观历史，哪个朝代增加重税哪个朝代就离灭亡不远了。再难也不能轻易增加百姓的税负。历史的崇祯皇帝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明朝在崇祯年间就陷入了天灾，重税、起义、镇压在起义的圈子，最后导致灭亡。这可是带血的历史教训啊！我摆了摆手说道：“忠贤啊，孙大人说得对，不能增加百姓负担，我们要另想办法。这样，先下旨杨涟代朕到陕西赈灾，陕西、河南两省开仓放粮。记住一粒不剩直接发放到百姓手中。王承恩，你拟旨吧。”
我考虑到只要粮食能支撑两个月，我就能想到办法。
叶向高一行人退出，我坐在书案前发愣，王承恩走近道：“皇上，杨涟求见。”“宣他觐见。”
大殿门帘一挑，一个貌不惊人的中男人进进大殿倒头便拜口称：“副左都御史杨涟叩见陛下！”我急忙上前搀扶，这是我和杨涟真正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早朝也见过，但是那个类似菜市场的环境没机会说话。“杨爱卿，这次陕西放粮救灾你是代表朕去的，一定要把事情办好。朕知道你是刚直不阿之人，浑身正气，所以这次如果发现地方官员贪污，隐瞒等事情可以先斩后奏。”
“感谢陛下信任，微臣一定不辱使命。另外请皇上也要调集陕西，河南兵马以备不时之需。灾民激变，怕有小人从中挑起事端，我们也要有所防备。”
显然杨涟这些话说到了我的心里，我也是这样想的。袁崇焕走时我就让他派赵率教和吴三桂回北京，主要意思也是想让他们带领替换下的一部分京营人马。这次正好，可以带一部分到陕西以防不便，顺便练兵。我对杨涟道：“朕也有这个意思，爱卿先回去准备，朕已经调回辽东将领协助爱卿。朕盼望爱卿圆满完成任务，回京后爱卿还有重任在肩啊。”
杨涟点头称是，他还没明白天启皇帝话的意思。我其实指的是历史上他控诉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状的奏书。
杨涟走后，我叫来了王承恩问道：“内库还有多少银子？”王承恩苦着脸说道：“皇上，内库上次救灾就出银子，训练招募新军又是银子，制造新型火器也是银子，现在内库还有不要四百万两。”什吗！不到四百万两，这对天启皇帝真犹如晴天霹雳。我也太败家了，一千六百万两银子就剩下四百万两，真是没了天理，花钱如流水啊！我觉得要另想生钱之道了，不然军权，皇权全是泡影。可是如何赚钱呢？我在乾清宫来回踱步，世人全知道皇帝财富甲天下，可我怎么就是个穷皇帝呢。
突然灵关一现，我急忙对王承恩问道：“天下那里最为富有？”“江南，陛下。江南商贾巨富天下。”“我想也是，王承恩，这赈灾粮款我就朝他们要了。你记得我安排的内厂副厂督吗？”“启禀皇上，是您说的李君竹吗？”“没错，你坐镇北京，朕派他到江南筹集赈灾款项在当地直接购买粮食运到陕西。你派遣内厂大档头魏大兴带内厂番子一百人随行即可，另外通知内厂在南直隶档头刘杰当地接应。”我打定了注意，这次要顶替内厂副厂督李君主的名字下江南筹款，在解决陕西粮食的同时了解一下江南的情况。
王承恩递过香茶道：“皇上，老奴没见过李君竹此人，请问皇上，此人是否可靠？”“哈哈，此人非常可靠。”“老奴奏请皇上是否可以一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什吗！”王承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此时乾清宫内没有他人，难道是。。。。。。。“哈哈，你猜对了，就是朕，君竹、君主啊”
王承恩彻底被天启皇帝搞晕了，皇上怎嘛成了内厂副厂督李君竹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我看出了他的疑虑说的：“没什么奇怪，正德先帝不也自封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吗？我自封个小小内厂副厂督不足为奇。”看到王承恩一脸惊奇我哈哈大笑起来。
“王承恩啊，这次朕假借内厂副厂督李君竹之名去江南主要是筹集赈灾银两，同时要了解江南人文，驻军和东厂在江南的税监情况。你要知道我大明每年的赋税十有七八来自江南，而江南税监尤为重要，借此机会拿下江南税监也是为铲除阉党做前期准备，你看朕的想法如何？”
王承恩还没回归神来就听到了天启皇帝的解释觉得也有道理，但是他没有想到皇帝要亲自出马江南。这次天启皇帝要去江南不亚于皇帝御驾亲征，大明朝几次皇帝御驾亲征没有得到好处的，尤其是土木堡明英宗被瓦剌军队俘虏成为大明王朝的痛事，他王承恩绝对不能让历史重演，他要尽臣子之道劝阻皇帝不要如此行事。“老奴启奏陛下，社稷不可一日无主啊，皇帝陛下万万不能御驾亲征，目前阉党猖獗，京畿不稳，又加上陕西旱灾，天下有很多的事要皇上亲自处理，难道皇上全不顾了吗？”王承恩说着，眼内似流下热泪。
我觉得王承恩真是可以依靠的忠臣，但是有时脑子过于僵硬不知道到变通。我上前安慰他道：“你不要如此，朕决定此次微服南巡也是有过考虑的，这样，你马上再传叶向高，孙承宗、卢象升、朱国桢觐见，我们一同商议一下此事是否可以安排。”
很快，叶向高等人听到王承恩传旨要他们再次进宫见驾就知道天启皇帝有要事与他们商量，一个个忙不迭的来到了乾清宫。我看见他们到来笑呵呵的请他们入座说道：“各位爱卿，辛苦大家了，到这里议事你们不要拘束，朕特意效仿外夷制作圆桌，你们看就在这里。”说着我指着提前准备好的一张能坐16人的圆桌。说起这张圆桌还是我在原装天启皇帝的木匠制作室内无意中看见的。当时我还真是惊骇原装天启皇帝的创造性和动手能力，很多的木器设计真是巧夺天工，精美绝伦。如果天启皇帝的这份才能要是放在后世，估计他肯定是在设计领域拔得头筹，财源广进的。很是可惜，他错投了这个朝代，错投了帝王之家。
感慨过后我继续对朝臣们说道：“你们知道这圆桌的意思吗？”
“臣等不知。”
“没事，那就让朕告诉你们，你们过来坐下。”
“微臣们不敢与陛下平起平坐。”“哈哈，朕命令你么过来坐下。”我最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众人互相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看到众人坐好，我接着说道：“你们也感觉到了，坐在这圆桌上是没有办法分出地位高低的。朕的意思是我们讨论问题完全平等。只要做到这里，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我们争论的是做事的方法是否可行，只要是正确的决断我们通过就要执行。爱卿们明白朕的意思和良苦用心吗？”
众人呆住了，大明历史上还没有出现如此开明思想的皇帝，别说大明，就是纵观其他朝代能做出此事的帝王也就是天启皇帝一人。他们知道，这是一个皇帝对臣子的最大尊重。能够在朝廷政事中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和主张是每个忠臣良将的愿望，天启皇帝让他们实现了这个愿望。我看到每个人眼里都是激动的泪光，估计他们内心已经是暗下决心把自己融入到了大明王朝的兴衰之中，哪个敢不竭尽全力中兴大明呢？！我真是得意我从后世学来的激励方法，诺基亚公司说得对啊：“科技以人为本。”我要改一下：“大明以人为本。”
“各位爱卿，朕有件事要与你们商量。”我等他们全部坐好后说道：“朕决定假以内厂副厂督李君竹之名微服查访江南，此次目的有以下几点：第一，朕要借江南这行筹措陕西赈灾钱粮，目前国库空虚你们很清楚，这次不单要筹措钱粮，还要看看在江南能不能进一步发展经济。第二，朕要查看一下江南风土人情，当地官员是否称职，军备是否完整。第三，江南文人名仕众多，朕要发现可用之才到朝廷委以重任来改换目前朝堂的迂腐之气。最后一点也是最为总要的是把税监从东厂手中拿出归于内厂，从而断掉东厂手脚以便彻底铲除阉党。”
“皇上，万万不可！”我的话音刚落，叶向高就激动的站了起了反对道：“自古以来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不能离开皇宫啊，现在朝政不稳，如果出现任何差池那将是大明的灾难。”
“皇上，臣复议。”朱国桢也站起来说道：“如果阉党知道皇帝不在皇宫恐怕会生出激变，本朝在先帝英宗时已先例，帝王犹如大明社稷中盘。这就犹如军队，帅离主位稍有不测就会造成战争失败，为了大明江上社稷，请皇帝收回呈命！”
我看了看他们两人笑笑道：“两位爱卿说的有道理也有历史依据，但是那是常理，在特殊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可以打破常理呢？目前陕西旱灾情况危急，国库又拿不出更多银两救灾，我们多耽误一天，灾区就会饿死更多的人，时间久了就会被有些图谋不良之人利用而产生民变。到那个时候朝廷还要派军队镇压，又要花费大量金钱。现在北方辽东建奴虎视眈眈，我们可战之兵有限，一旦陷入内战大明江山就危险了。”说完，我转向孙承宗和卢象升说道：“你们也发表一下看法。”
孙承宗一直沉思不语，听到我的话猛地抬起头说道：“微臣佩服皇上的英明睿智，陛下看问题深远，计划是否可以实施还要看设计的是否完美，如果条件合理，皇上所说也不是不可执行，但是计划不能有一点漏洞。”
孙承宗话音一落，卢象升也开口道：“孙大人说的极是，叶大人和朱大人说的也有道理。这个计划微臣认为关键是微服私访，也就是如何隐瞒皇上行踪，这点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计划可成矣。”
我高兴的说道：“建斗此话说的正是关键，朕出京期间内阁要处理朝内一切事物，对外可以封闭消息就说朕要全心制作一批形式工具，暂时取消朝会，奏章一律交由内阁处理。”我能想到这个办法也是受到原装天启启发，历史上这个皇帝就有专心做木匠活而放弃朝政的事情发生，魏忠贤为秉笔太监替皇帝批红也是常事。皇上不理朝政，由他负责批红魏忠贤也乐得高兴。只要采取内阁牵制也不会出现大的偏差。另外我庆幸明朝没有照相技术，就连各省官员也没见过皇帝，试想要是后世的互联网时代，完了，根本没办法隐藏行踪。想到这里我心里偷笑接着说道：“叶爱卿、朱爱卿、孙爱卿你们是首辅大臣、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大明主要社稷全在你们手中，只要你们能做好各自工作，朕觉得不会出大的问题。”
叶向高看明白了天启皇帝去意已决，上前一步问道：“皇上不在期间政务如何处理呢，请陛下示下。”
我看了看他们几人说道：“朕离开北京前会下圣旨停止朝会三个月，说明这个期间朕要闭门研究新式工具，一些奏章由内阁处理。叶爱卿你要记住，所有奏章要经过你手处理，一些常务情况你酌情办理即可，遇到大事你要与在坐各位商议处理，可将奏章交予王承恩通过内厂情报系统交到朕的手里。朕会在第一时间给你答复。无关紧要的事送司礼监直接批红就可以。另外送出去的奏章在未得到朕的答复前和各位大人商量好可以先慢慢办理。朕赐你和孙爱卿各半道密旨，非常紧急情况在打开观看合并执行。孙爱卿，朕提你入阁辅助叶爱卿，兵部重中之重，这次微服南巡朕要整理南方军队，你按我们以前的计划提前起草一个整编方案，一旦条件合适马上整编。”
我停顿了一下最后转身对卢象升说道：“朕离开北京，京师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新军训练的如何？”“感谢皇上信任，新军基本训练完成，可以投入实战，武器已配发到位，只是新研制的燧发枪还不能批量生产。”“没事，三日之后朕在教军场看建斗给朕演练如何？”“太好了皇上，微臣早准备好请皇上检阅新军了。”我拍了拍卢象升的肩膀以示鼓励。
叶向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陛下，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我哈哈笑道：“我知道爱卿要说什吗？内宫客氏吗？这次闭关制作新工具我会下旨让皇后一人陪同，其他人一律挡驾，至于那个客氏也是以前娇宠欺人，只要不给她好脸色她也会知难而退的，如果魏忠贤派他来打探消息，张皇后知道如何对付此人。好了，这件事我们就商议到这里，具体细节检阅完新军后在做决定。”众人称是。
本来要留几个人一起在乾清宫晚餐，众人推辞。我想这件事马上要和张皇后有个交代也就没再挽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