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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炫龙神掌

密集的探照灯光下我晃悠悠的看见,一条将近一米长的小鳄鱼侧着脑袋咬住了小赵的左脚踝。我和路远立即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离小赵两米远的地方。

一米长的鳄鱼,脑袋就几乎占了一半,上下颚之间的巨齿,牢牢地咬在小赵的靴帮上,好在小赵穿的是高帮登山靴,而且还扎了厚实的绑带,不至于让小赵的脚踝受伤,要是再高上来几寸,小赵的小腿就算是废了。我想,小赵应该是在迈腿的时候突然感觉负重,回头才发现自己被鳄鱼咬上了,惊慌失措之下本能地发出了类似于颤音的惊叫。只怕时间久了,鳄鱼不断使劲,就有可能咬穿靴帮伤着小赵,或者这畜生要是一扭头怎么的,小赵的脚踝就会被扭伤。

路远立即紧抽出小铁镐准备上去对付鳄鱼,我一伸手拦住了他,很自信的朝他点点头,然后我镇定自若地迈着魁步走了过去。不管怎样,毕竟当年我跟着父亲学过几招“花架子”,尽管我的体质一直很差,但是对付一两个小流氓不在话下。

鳄鱼尽管很凶残,但在陆地上并不怎么占优势,唯一的武器就只有满嘴利齿,不像老虎狮子除了利齿还有四只可以灵活运用的爪子。何况这只鳄鱼还不足一米长,要对付这条小鳄鱼,我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但是现在我得先想办法让这畜生松开小赵的脚踝才好下手,否则小赵会受伤的。

我走到鳄鱼的跟前,但这畜生却死皮赖脸的咬着小赵的脚踝不放。僵持了十多秒钟,我开有点烦了。

突然想起鳄鱼嗜血如命,于是我拔出腰间的军用小刀,半蹲着身子,用刀尖轻轻刺破左手中指的指尖,大拇指用力一压就挤出了一滴血。真管用,小鳄鱼立即松开小赵的脚踝,一歪脑袋就朝我左手咬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以右脚为轴,急速后飞转,左脚刚一着地,右脚飞起一招“撩阴腿”, 当即把小鳄鱼踢出五米开外。这招是很有讲究的,必须“快、准、狠”!第一是快,旋转只需二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不能给小鳄鱼有半点反应的机会;第二是准,从侧面踢鳄鱼的腮帮,不能和鳄鱼发生“正面冲突”,这样就不会轻易被它咬住;第三是狠,这一脚我估摸着怎么也有二十公斤,鳄鱼中招后被踢飞五米开外,上颚和下颚当即错开,合不拢了,也就无法再咬人。路远冲山去补了几铁镐,小鳄鱼抽搐了几下身子就挺尸了。

卫生员立即上前检查了一下小赵的脚踝,果然无碍。众人还没来得及给我掌声,又被眼前恐怖的一幕惊呆了:又有两条鳄鱼朝我们冲了过来。

当然是我和路远一人对付一条,我的这一条好解决,鳄鱼来没来得及看清楚我的样子,就被我一招“腾空侧踹”踹翻在地,我再冲着它的脑袋补上两脚,问题就彻底解决了。然后迅速转身去帮路远,比我还高出两厘米的路远也有两下身手,手持铁镐和鳄鱼对战,尽管还没有制服鳄鱼,但是鳄鱼似乎也奈何不了他。我跑过来之后,从侧面一招双飞腿,小鳄鱼来不及反应就挂了,路远一铁镐就将它砸瘫在了地面上。

刚刚那几脚,其实我的脚踝已经受伤了,正隐隐作痛,不过估计也就是红肿而已,暂无大碍,面子上还得强撑着。

忽然惊觉,这洞里怎么会有鳄鱼呢?而且一下子来了三条,要是成群结队的来……我的天!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借着探照灯的光芒我才发现,我们刚刚滑下来的洞口下面那个两米多深的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就积满了水,而且水位还在不断上涨。

这还不算吓人的,吓人的是突然冒出了十多条鳄鱼,已浮出水面就迅速爬上洞厅,朝着探险队员奔跑过来。

队员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有的逃到了我和路远的身后,有的干脆往洞厅深处奔跑。而敬业的李洪辰,还傻乎乎地躲在一块巨大的钟乳石背后,端着摄像机记录着这一切,而且机头灯还开到最高档。有两条鳄鱼就觅着灯光朝着他跑了过去。

这回我有点慌神了,当即捡起地上铁镐,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就扔了过去,当即砸碎了一直鳄鱼的脑袋。另外一只鳄鱼立即回转身子来,和其它鳄鱼一起都冲着我蹦跳着奔跑过来,其中还有两条超过一米长,呲牙咧嘴地晃悠着脑袋,仿佛在炫耀两排一寸多长的钢牙。

我现在开始后悔了,当初要是好好的跟着练武,把闵家绝技炫龙神掌学到一招半式,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据父亲说,炫龙神掌最高境界第九重,可以凌空将百米之外的对手置于死地。我不要求第九重第八重,只要学会一点皮毛就行。

对了,皮毛。

我抽空闭了二十秒钟的眼睛,脑子里就出现了二十年前父亲教我演练炫龙神掌的场景——

双掌平行放于腹部,深吸纳气二十秒钟,气沉丹田,双臂徐徐向外展开,十指舒展运力,双臂在徐徐平抬向胸前靠拢,将气流逐渐向胸前聚集。然后双掌保持抓握一个篮球的状态,迅速上下左右交换运行,感觉两掌之间有阻力的存在,证明掌心的气流已经具有了杀伤力。然后在深吸纳气二十秒钟,将全身之力量通过双臂脉络汇集于双掌,全力将气流击出。

所谓炫龙神掌,无非就是将气功最大限度最大功率地发挥运用,最终演变为“隔空打物”的功夫。以碗口粗的树干为参照,一米之外将树干击断,炫龙神掌算是入门,也就是到了第一重境界。以此类推,三米之外为第二重,五米之外为第三重。到了第四重之后举例递增到十米之外,力量达到了五百斤之举。

说起来好理解,练起来却难于上青天。父亲苦练了六十年,最终也只是将炫龙神掌练到了第三重。据说,坠入出气洞的大伯,是闵家百年来的高手,能将炫龙神掌练到第五重,可以凌空将三十米开外的目标击毁。至于炫龙神掌的第六七八九重,已经成为了远古的传说。

面对十多条齿牙咧嘴的鳄鱼,靠幻想是解决不了眼前危机的,在无法借助外援的情况下,只能靠拳脚说话了。但是,仅凭我和路远的这点三脚猫功夫,绝对不是鳄鱼的下饭菜。

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医,我决定试一试传说中的炫龙神掌。只是这番纳气、运力的程序较为复杂,一通架势走完也要分把钟时间,不知道这些鳄鱼有没有耐心陪我玩。

心念至此,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分钟之后,迅速将双掌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所谓气流推出,奇迹居然出现了:三米之外的鳄鱼虽然没有半点皮毛受损,但是却被强大的气流阻挡停滞不前。

我不觉内心狂喜,三十年来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修炼什么神掌和枪法,只是现在情急之下胡乱的揣摩了一通,居然能学到了一点皮毛,不管算不算是炫龙神掌入门了,怎么说也能自保。

趁这当口,路远和胖坨握着四只铁镐冲了过去,当即就敲碎了三只鳄鱼的脑袋。

趁这当口,我再次运力……发掌,硬生生的又将几只冲过来的鳄鱼阻挡在三米开外。

一看我这架势,其它鳄鱼就有所忌惮了,都齐刷刷的退出几米远,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我。半分钟之后,突然转身跳进了坑道的水里去了,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我沿着洞厅转了一圈,却仍然没有发现坑道里的积水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又将会淌到哪里去?而那几条鳄鱼,也不知道是怎么消失的,或者是藏身在什么地方?

清理一下“战场”,我们一共打死了九条鳄鱼。平静下来之后,一干人等又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不要你们瞎猜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像怪物了。

不过经此一战,我和路远算是成了战友。

来不及庆幸,更大的问题出现了。坑道里的水越积越深,慢慢的就要漫到了洞厅的地面。路远急忙跑到洞厅的深处,里面只有一个洞道,也是往下倾斜的,如果积水漫过洞厅流淌下去,洞道里面更是凶险。也就是说,目前只有我们容身的这个洞厅还算是安全的。

水,的确是越漫越深,眼看两米多深的坑道即将被完全淹没,来路已经被积水封锁,队员们开始惊慌起来。

其实我一点都不着急,要出去完全是有办法的,而且办法也是明摆着的。关键是此刻我并不想出去,我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思考:比如这里怎么会有鳄鱼出现?它们一般是栖息在淡海水中,除少数生活在温带地区外,大多生活在热带亚热带地区的河流,湖泊和多水的沼泽,也有的生活在靠近海岸的浅滩中。但是黑蟒洞应该就是一个旱洞啊,刚刚的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还有,这个洞中既然出现了鳄鱼,会不会还有其它的动物存在?如果有凶猛的动物存在,那么,杨大婆所说的洞里的“筷子人”,他们还能生存吗?我的大伯,我的秀儿,还有前不久才跳下来的陈世伟,即使不被砸死,多半也会被……我不敢想象下去。

“闵老师,怎么办?”摄像小李显然是吓坏了,之前不怕鳄鱼,现在却怕起水来了。不,他怕的应该是没有了回家的路。毕竟才是25岁的孩子,现在的年轻人啊,想想我当年25岁的时候,一个人是如何闯天下的啊……

“关键是……我要保护好设备”。我的沉默大概让小李有所警觉,努力强调自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真是个好同志,命都危在旦夕了,还考虑着单位财产的安全。

我拍拍小李的肩膀,说:“咱们回去吧。”我下命令其实也不是越厨代庖,我是主编导,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才是探秘队伍真正的指挥者。

也许是我的口气太过于淡定,和大家焦虑的情绪极不相称,所以让大伙感到很陌生。“怎么回去”?大伙几乎是异口同声,包括路远。我突然对这小子有点失望,探险他是行家里手,打架也还将就,就是遇到突发情况不动脑子。

我还是一副淡定得近乎玩世不恭的口气:“爬着回去呗,莫非真要等大水把来路全部淹没了啊”。其实把洞口淹没了我也不怕,不要说是两米多深的坑道被完全淹没,就算是二十多米身的水域也难不到我。只是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害了大家,毕竟有一些队员不会游泳。

说完我一指洞口伸下来的绳子,正悠闲地飘在坑道的水面上。路远看着我,眼神明显还是很迷茫,我差点就想骂人了,但是我和他还不太熟。

我接过李洪辰的摄像机,一只手把摄像机举过头顶,一只手凫水就游过坑道,然后把摄像机放好又游了回来,顺手将飘在水面的绳子牵上洞厅。

“那个……小赵,把你的登山绳解下来。”

我接过小赵递来的绳子,和洞口延伸下来的绳头接上,然后将绳子末端固定在洞厅的一块石头上,这样一来,水面上就横着一根笔直绳索。这一下,队员们终于明白了我之前的淡定。

我再一次率先下水,双手吊着绳子趟过两米深的水域,给大家做了一个示范,然后,队员们一个个效仿着,就安全趟过水面回到了洞口。我再这才解开固定在石块上的绳子,提着绳头游到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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