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还早,太阳也给力,不如再帮他们把脏衣服、脏被套都洗了吧。
说做就做,周锦月收收捡捡,竟然有满满两大盆。
这么多衣服,周锦月犯了难,她一个人搬出去了可搬不回来,衣服湿了后很重的。周锦月看向旁边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周娇,笑容满面。
周娇被她看的毛骨悚然:“我可不洗,水这么冷。再说,我也不会洗啊。”
周锦月坏笑:“我没说让你洗啊,你看这么多衣服,我一个人怎么能带过去呢。”嘿嘿,看刚才表现,这个小女孩也没有面上那么讨厌。以后,她走了,她还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那她们两母女怎么过日子呢。希望今天过后,这女娃娃能有所改观。
“好吧。我帮你把衣服搬过去!”周娇不好意思。开始自我反省,她是不是太懒了。
两人又一次带着旺财来到河边,这次,河边上除了两姐妹,并没有其他人。
周锦月咬咬牙,埋头苦干。虽然起初刚开始洗的时候,手一放入河中,被河水冰的刺痛,但洗着洗着,全身就暖洋洋的。
周娇起初别别扭扭的不肯动手,后来试探着摸了摸河水,慢慢帮周锦月搓了几件轻薄的内衫。
见这个大小姐动手,周锦月很欣慰。洗衣服什么的,只要愿意动手,哪有人不会。
等周锦月洗完回到家中,太阳已西斜。
顾氏一见两姐妹一人端着一大盆湿漉漉的衣服,顿时明了,“井井,真是难为你了!”这丫头,这两天真是乖巧了不少。起初,她刚回到家中,看到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屋子,还以为她走错地儿了呢。
在仔细一看,不得了,穿上的被套,脏衣服全都不见了。要说有人偷了,她自己都不信。衣物脏成那样,怎么可能有人要。
等她看到晾在院中的衣物后,顾氏电光火石间想到,也许是两姐妹拿去洗了。
哎,都怪她,现在老的什么都做不了。难为两姐妹了。
“娘,找着人了?”周锦月放下盆,开始晾晒。
“恩。找到了”顾氏佝偻着身躯,走过来帮忙,“我在村中晃悠一圈后,就遇到秋月,她正打算到我家来和你们辞别呢。她说她明天要去嵩县应征仙门呢。这不,得知井井要去后,秋月高兴的邀请你明天和她同路。”
“哦。”怎么这么巧。
周娇粘着顾氏,笑的阳光明媚:“娘,明天是不是桂花嫂送秋月姐去么?”
“是啊!”
“明儿我和她们一起送姐姐去吧。”周娇拉着顾氏的衣袖,讨好道:“姐姐说让我征求你的意见呢。”
“既然井井愿意,那你也去吧。”顾氏手上不停:“自从元元走后,你也没有出去逛过了。明天就和他们一起去。到时候领了钱,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
晚上,周锦月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恍如隔世。
而明早,她又将离开这个说熟不熟,说陌生不陌生的新家,开始令一段充满了未知的生活。
对于前路说不担忧,那完全是假的。这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
这不,周锦月翻过来,覆过去,硬是一丝睡意也没有。按理说,白天她已经是完全超负荷运转,晚上应该一挨到床就睡死过去。可能是前路未定,周锦月睡意全无。
睡不着,躺着完全是种折磨。周锦月索性爬起来,收拾明早要带的东西。
按常理,她明儿就要走了。顾氏应该千叮咛,万嘱咐,然后再塞给她点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应该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常,实则隐含了惊天秘密,实乃绝世宝贝。
可惜,顾氏对她明天要走的事,除了表现出一丝不舍外,并没有交给她任何东西。
哎,看来这家人实实在在是穷的连个当做纪念东西都拿不出来了。
周锦月就着窗外透进来的皎白月光,捡了两件勉强能入眼,其实就是补丁稍少点的旧衣服,在把白天捡到的蓝色珠子塞到衣服里,一包,她明儿早上的行装就准备好了。
这珠子虽臭,但,臭也有臭的好处,不是么?虽然暂时还未发现。
说不定以后还有大用处呢。
她现在这么穷,好歹捡到个东西,看起来还这样亲切,怎么舍得扔了呢。
好吧,收拾好后,她发现她真是穷的叮当响啊。包袱瘪瘪不说,对一般人来说,她这些东西还是破烂。她连个值钱的傍身之物都没有啊。
前路简直不要太艰难。
对了,脖颈上不是还挂着一个菱形的鹅卵石?前天她刚接手这幅新身躯时,她手里工具乏乏,没有仔细验证过,不知道这红绳能不能取下来。
她也不指望它是什么惊天宝贝,只要稍微值点钱就行。
周锦月赶忙爬起来,就着月光摸到厨房。
不得不说,之前她还一直觉得这间茅屋破败的一无是处,今晚她竟然发现了茅屋的一大优点。那就是房顶茅草实在太稀少,导致屋顶完全就是形同虚设。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晚上,这间茅屋的好处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满天的皎洁的白月光,简直就是天然的灯光。对于周锦月这种无眠夜间行动的人,真是太合心意了。
周锦月在厨房只找到把切菜的菜刀,在这贫寒的家中,也只能将就这用了。遂,此时的周锦月,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拉着颈上的红绳,打算用菜刀把红绳切断。
远远一看,一瘦小伶仃的黑面少女,在白月光下,一副挥刀自刎的架势。
切了半天,周锦月脖子好几处上都被刀尖磨破了皮,渗出血丝,那红绳依旧坚韧如初。此时,只要你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周锦月破了的脖颈上流下来的血丝,竟被菱形鹅卵石吸收了。鹅卵石吸收后,白色正逐渐变浅。
但血丝太少,鹅卵石变化很少,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
而此时的周锦月完全没发现这个现象,她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照这样看来,要是这红绳不是宝贝,她都不信。
既然刀切不断,周锦月改用过火试试。她从灶台边摸出火折子,继续一只手拉着红绳,一只手拿着火折子,企图烧断红绳。
结果,她把脖颈烧了个火烧火燎,还是没弄断红绳。
周锦月还不死心,又用烟灰、水等凡是她能想到的东西试了一遍。都快把脖颈折腾的断了,都没弄断红绳。
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啊!
她该拿红绳怎么办呢。
这种架势,看来只有把她头砍了才能取下来了。周锦月深深的惊悚了,有一个这么神奇的东西挂在颈上,先不说值不值钱,项上人头很危险啊。
实在不行,要不滴点血试试。说做就做,周锦月拿起刚刚的菜刀,在手上隔了一个伤口。本来她只打算割个小口子的。无奈刀太大,力气没控制好,一不小心割了个一指长的伤口,鲜血汩汩汩汩的往外流。
周锦月心都快疼死了。流这么多,她该吃多少红枣才能补得回来?比大姨妈来袭还要凶猛。
还有,不是说鲜血么。她的血不鲜艳也就算了,怎么黝黑黝黑的。
这一走神,不得了,那黑黝黝的血淌了一地,黑血落地后,地上就像撒了一层炭灰。
周锦月赶忙把手放到红绳上,用力一拉红绳,被红绳一勒,本来都有点止住的血又开始汩汩的涌出来,而周锦月手掌因用力扯红绳,滑到菱形鹅卵石上。一接触到鹅卵石,周锦月觉得本来就流的汹涌的血更澎湃了,那鹅卵石完全就是裹着她的手掌,从破了的伤口处拼命吸着他的黑血。
周锦月被吓得不轻,试图缩回手,可奇怪的是,她竟然挪动不了。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感受着随着血液渐渐流逝的生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