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人作答未免无趣,在下杨勇愿与姑娘一起作答,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杨勇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眼神轻薄地盯着柳月夏。他可是柳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虽然柳月夏以轻纱遮面,但观其形闻其语,阅人无数的杨勇便知柳月夏定是天姿国色。
柳月夏佯装不见,淡漠道,“只要交了钱众人皆可参与,杨公子与他人并无分别。”
众人闻言发出一声嗤笑,人家美人这是有十足的把握,你杨勇算什么,怎配与她相较?说白了,你杨勇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还是赶紧走了算了,省得碍眼!
偏偏杨勇脸皮奇厚,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嗤笑,淡然道,“既然姑娘如此自信,那便待我赢得玉兔赠予姑娘。”
王林看了杨勇一眼,对柳月夏说道,“表妹别理会这登徒子。”
“这位表哥此言差矣,杨某乃是谦谦君子,只是恰巧与姑娘兴趣相投罢了。”杨勇不以为然地笑笑,一声表哥叫得清脆响亮,分明是在嘲讽王林不懂佳人心思,更有占柳月夏便宜的意思。
“你…”王林狠狠地瞪着杨勇,若不是有事在身,他决不轻饶了这小子。
“这位公子的确不是登徒子,但也绝非君子,所谓君子应是才德兼备,这位公子才尚未得见,德却已失。表哥若与之计较,可就失礼人前了。”柳月夏语气淡淡的,并非她不生气,而是觉得没必要与无谓的流氓计较。
“还请出题吧!”杨勇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调戏了诸多女子,从来都是他占上风,未曾想柳月夏这纤纤女子,言语却这般犀利。
二人之间的言语争锋老人视而不见,面色地说道,“为公正起见,还请这位公子和姑娘将答案写在纸上。”
墨已备好,柳月夏提笔沾墨,一双纤纤素手净白如玉,直盯得杨勇心头燥热,浮想联翩。
此时,老人开口了,“前面八题皆猜一字,请听好了,第一题,明月横空飞神箭!”
话音刚落,柳月夏笔尖游移,写下一个“中”字,字体小巧秀美,又不失英气。
另一边杨勇也同样写了一个“中”字,笔走龙蛇,少了些英气,多了些随性。
“明字月横皆飞,乃是口,神箭一支穿行而过乃是中。没想到姑娘与在下的见解如此相同,莫非就是缘分?”杨勇写完调侃道。
“缘分啊,我家有个婢女正巧叫杨勇,长得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如此有缘,不如赠予杨公子当小妾如何?”王林实在见不惯杨勇如此嚣张,不由讥讽道。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果然是有缘呀!”又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下一题!”杨勇黑着脸,心想我一定要赢,此时若是逃了这脸就白丢了。
“第二题,夭夭白鹭偏喜墨。”老人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只是在看一出闹剧。
两人当即将答案写下,一同揭开,都是一个“鸦”字,白鹭是鸟被墨染黑便是黑色的鸟,即为鸦,此题不难,杨勇自然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第三题,雪!”
柳月夏皱了皱眉,提笔写下一个“冷”字,老人的题有些刁钻,雪自古便极富诗情画意,意思也有许多,往往令人忽略它给人的第一感觉,那便是冷。
两人揭开答案,见柳月夏写了一个“冷”字,不由笑道,“白雪白雪,谜底自然是一个白字,姑娘这局可是输了!”
老人笑着摇摇头,“这局乃是姑娘答对了。”
“为什么,你这老头分明是坏我好事?”杨勇“啪”地将手中折扇一合,已然动怒。
“那么小老儿敢问公子,这方墨落在雪中,雪是何颜色?”老人眯着眼睛,丝毫不在意杨勇是否生气。
“你…你强词夺理!”杨勇自知错了,不由尴尬。
“只是一题罢了,公子何必纠缠。”柳月夏实在不想杨勇闹下去,她还有她的事要做,哪里有时间在此与他纠缠。
“好,那我们接下来就抢答,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杨勇挑了挑眉,看向柳月夏,“你敢是不敢?”
“随公子便是。”柳月夏懒得与他多话,这种不要脸的人,柳月夏向来不会给他留面子。
果不其然,一连五题下来,杨勇虽然答对,却总落在柳月夏之后,围观之人不断发出嗤笑声,杨勇的怒火也在不断地攀升,若不是王林的手一直放在剑柄上,那杨勇早就冲上前来了。
老人瞄了杨勇一眼,目光中尽是鄙夷,但还是负责地说道,“最后一题,公子,姑娘,可听好了,请用方才的谜底作诗一首,第一题谜底为首字,第二题谜底则为尾字,以此衔接。”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哗然,有的说老人是故意刁难,有的说是考验才学,不知是谁脱口而出“鸢夫子”三字,这才止住了议论。
杨勇原本愤怒的脸突然变得恭敬,抱拳问道,“难道老板就是天下闻名的鸢夫子?”
“虚名罢了。”鸢夫子淡淡地答道,显然丝毫没将夫子之名放在心上。
“杨勇多有冒犯,望鸢夫子见谅,杨勇这就告辞了!”杨勇说罢,一头扎进了人堆里,心里苦涩至极,他居然得罪了天下人都敬重的鸢夫子,那岂不等于得罪了天下人。
鸢夫子学富五车,曾为皇子之师,因其性情古怪,不久便辞官归隐了,但鸢夫子才学之名晓誉天下,所以为天下人敬重!
鸢夫子见柳月夏愣在原地,不由问道,“姑娘可还要答题?”
“承蒙鸢夫子看重,小女子柳月夏便献丑了。”柳月夏恭敬地轻声吟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好好好,柳姑娘果然好才学,不错,不错!”鸢夫子递过早已备好的玉兔花灯哈哈大笑,他早已看错柳月夏才是真正有才学之人。
“多谢鸢夫子!”柳月夏浅笑。
“好了,都围着我一个老头子干什么,都散了吧。”鸢夫子笑了笑,收了东西便离开了,甚至没有跟柳月夏打招呼。
鸢夫子本就性格古怪,柳月夏倒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她本不想如此高调,但在鸢夫子面前若不言明身份,会被人说道,落下恃才傲物的骂名,反倒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