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早晨,五六点钟,天空此时已经露出浅蓝色的天幕。静谧的街道上,会看到早起跑步的人们,或听着音乐,或和自己心爱的宠物一起。
“好痛!”脑袋里就像是有个正在打鼓的小人一般,肖羽闭着眼,揉揉自己有些发紧的头皮,这感觉就像是宿醉一般难受。
不过,他还算是了解自己,任何情况都不会让他喝酒到这种程度,唯一的解释是“感冒”,看来是自己吹风有些久了,这个习惯真的得改一改了。
肖羽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喝杯热水,缓解一下。他突然僵了一下,看着沙发上两个凑在一起睡得正香的人,一个满脸胡子,一个略微有些秃头。
肖羽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个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衫,拿起床头的电话:“服务台。麻烦送三份早餐到505室,谢谢。”说完,肖羽拿好自己的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浴室里,热水“哗哗”的流进白瓷浴盆里。肖羽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满脸憔悴、神伤的男人,默默的拿出剃须刀,一点点的剃掉脸上青色的胡茬。
热水慢慢的溢过男人厚实的背部,淹没了他的脸。他在水里睁开双眼,有些涩,又有些痛。不知道当初丽莎被剜出双眼时,是不是要比这痛?不能想,不能去想,肖羽在水里用力的摇头,热水溢出浴缸,落在地上。
餐桌上,三人都在吃着早餐,安静无比,除了刀叉的碰撞声,食物入口的咀嚼声。
约翰嘴里吃着香嫩美味的美式炒蛋,眼睛却不闲着,一直偷偷的瞄着肖羽。这饭桌上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像他这种早餐一定要配着闲话的人,不说话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盖特也一直不出声,只是埋头用力吃着早餐,仿佛把全身的气力都用来对付眼前这盘炒蛋上。
约翰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眼睛溜溜的看着肖羽:“那个—吃完早餐,我们回警察局。”
“炒蛋味道怎么样?”肖羽突然天外飞来一句。
“呃?哦—还—还不错!”约翰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肖羽。
“既然味道还不错,怎么还是堵不住你的嘴!”肖羽停下手里的刀叉,冷冷的回了约翰一句。
约翰一缩头,看来‘警报’还未解除,该怎么办?
大约是酒店提供的炒蛋确实很好,坐在他旁边的盖特整个头都差不多要埋在盘子里了,早餐以惊人的速度从盘子中消失。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了。街道开始热闹喧嚣起来,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人们也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
肖羽仍然坐在餐桌旁,只是手里换了一叠报纸在看。约翰和盖特则坐在餐桌对面的沙发上。
盖特翘着二郎腿,悠哉的靠在沙发后软的靠背上,闭目养神。约翰则一直盯着翻看报纸的肖羽,思考着该如何将这家伙带回警察局。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向前走着,屋内一片静谧,偶尔还会传来轻轻的鼻息声,肖羽从报纸中抬起头,是沙发上的盖特。也许是太累,也许是阳光太明媚,晒在身上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他睡着了。
约翰看看身边已经进入梦乡的盖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吃饱了就睡,猪!
“肖羽,你—接下来—是要和我回警察局吗?”约翰本想试探着问问,可是一想,凭自己的那点智商,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直接问比较好。
肖羽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放下手里的报纸,仍然在翻看着。
约翰挠挠自己脑袋上那本就不多的头发,有些急了:“肖羽,时间不等人。回不回警察局,你直接说不行吗?”
肖羽放下手里的报纸,安静的看着约翰,手指慢慢的敲着桌面,似乎在想什么。
完了!肖羽一敲桌面,约翰就知道他肯定心里在算计着什么。
手指停下,肖羽低沉、略微有些嘶哑的嗓音响起:“你要我回警察局,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又是要求,怎么这么多要求?可是不同意还不行!约翰点点头:“你说。”
肖羽弯起嘴角:“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自然会告诉你。”
约翰弯起一个哭丧的笑脸,这算是什么?竟然还没有想好要提什么要求!可是,自己还不得不同意!
“可以—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可以走了吗?”约翰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可以。”肖羽转身要回卧室收拾自己的行装。
“你不是不抽烟吗?”约翰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他一直想问的话。看昨晚这家伙拿烟的手势,可是熟练的很。
肖羽背对着约翰,手放在门把手上,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我只是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并不是真的不会抽烟。
“那你—这三天是—”约翰接着问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盖特睁开了眼睛,神情复杂的看着肖羽的背影。
“三天?”肖羽慢慢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在回忆,他顿了顿:“你就当是我在—提神吧!”
提神?约翰若有所思的看着肖羽走进房间,如果按照他那种方式提神,恐怕命早就没有了。他估计肖羽这三天的状态,肯定是和盖特有关。只是盖特的嘴很严,根本对那一晚只字不提。而肖羽,他又更不可能说,看来这个谜是永远也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