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再敢嚎一声,朕就命人,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孤独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冷冽如冰,吓的周围众人皆孱弱无声。
啥!小命都快没有了,竟然连哭都不让哭,天下哪有这样霸道的人,顾无若抬起衣袖猛抹一把眼泪鼻涕,立刻止住了她那般鬼哭狼嗷,小命是要紧不假,可舌头也很重要啊!暴君,昏君,***。
众人皆瞠目结舌的望着那个眼睛红肿的如兔子般的顾无若,好歹是后宫嫔妃,这也太…。哎!孤独墨皱眉扶额,死寂如潭的眼眸中,暗潮翻滚,这样粗鲁不堪的举止,简直连山间野夫都不如,竟然是他后宫里的嫔妃,顶着北金使臣那讥笑怪异的眼神,这脸都被她丢到北金去了,好像一把掐死她怎么办?
“你现在把太后寿宴那天的事,再细细与众人说一遍”咬牙切齿的孤独墨,桌案后的衣袖下双拳紧握。
“哦!好”顾无若清了清哭的沙哑的嗓子,就把她那天参加太后寿宴的事,认认真真的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毒要是我下的,怎么太后娘娘就没事,而单单就娜妃娘娘出了事?”
“那是因为娜妃怀有龙嗣,太后吃了没事,不代表娜妃吃了也会没事”自恃清高,专横跋扈的慧贵妃,怎舍得错过这么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孤独墨眼波暗涌,阴沉的脸上写满认同“贵妃言之有理,你还用什么要狡辩的没有?”
“回皇上,臣妾没有狡辩,当时事发突然,臣妾又被压至于暴室,要有什么能证明臣妾清白,那就剩那盘玉粉了,这要问在场的太医们了,臣妾是绝对没有下毒的,那个玉粉也绝不可能会导致娜妃娘娘滑胎,那就是一种平常的小吃……”
“既然如此,传太医”暴躁嗜血的孤独墨,直接打断她下面的辩驳。
太监领命,大声高呼道“传太医”
因为今天要会审,当日再场的太医、嫔妃们,皆都在偏殿候着。
当日在场的五位太医,皆惴惴不安的度步走来,齐跪地施礼道“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太后寿宴当天,把在慈宁宫里你们所知道的事,仔细的陈诉一遍,不可隐瞒”
“是,皇上,臣等绝不敢有丝毫隐瞒”于是众太医们就一一把他们到慈宁宫后发生的事,都仔细的叙述了一遍,总的意思就是,他们到时,慈宁宫里娜妃娘娘和太后娘娘相继晕倒昏迷,现场很乱,情势危急,他们慌忙救治两人,一边忙着中毒滑胎的娜妃,一边又是伤心过度的太后,等他们忙至到深夜十分,再回去找那盘玉粉时,才发现娜妃娘娘所有的吃食竟都不翼而飞了,现场进进出出人多杂乱,到底是谁拿走了,他们无从知晓。
顾无若差点失笑出声,看来这是场局中局,自己这次真的是弄巧成拙玩大了,也大意了,这可不是李悠然能有的本事能耐,就是不知这幕后之人是专门针对自己,还是娜妃,想到此望了那个悠闲品茶的贵妃一眼,还是一剑三雕,要是真是如此,这幕后之人也太让人恐怖了,让她都不得不心腹口服的称一声高手啊!
“你还有何可说的,莫要再强词夺理信口雌黄,还不把你毒害娜妃的经过如实供来”一脸写满嘲讽的孤独墨,是句句带刺咄咄逼人。
供你个头啊供!顾无若真是百口莫辩“臣妾没有,臣妾制作玉粉的材料都是从御膳房讨来的,臣妾没有下毒”
“传”孤独墨阴沉脸一声令下。
御膳房的管事,急步进殿,施礼跪倒“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顾美人在太后寿宴上,贡献的玉粉,材料可是出自你们御膳房?”
“回,回皇上,奴才并未闻有此事,倒是御膳房管理食材配料的一个小管事,因午夜宿醉,昨天一早,被早起的宫人发现,死在去茅厕的雪地上,所以,具体有没有这回事,也只有那个死去的小管事知道,奴才实在不知啊!请皇上明鉴,请皇上明查”御膳房总管事瑟瑟发抖的说完,俯身在大殿之上,头都不敢再抬一下。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寂静的就连御膳房管事滴落的冷汗,都是那样的清晰可闻。
要不是场合不对,顾无若就要放声大笑了,这样缜密丝丝入扣的安排,果然是非常人力所能及,幕后之人竟费了那么多心思,要致自己于死地,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何要对自己如此苦苦相逼,她自认进宫后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啊!
“你还有何话可说?”全身戾气满益的孤独墨,满脸厌弃望着下面跪着的顾无若。
哼!她说什么还重要吗?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恐怕在座的每一位人心里都会有怀疑置疑,可那又怎么样?谁让她没有一国为盾的后台!谁让她身份卑微从不得圣宠,没有依仗可言!在这些人眼里,她就是一颗无关紧要的弃子而已。
“哈哈!皇上,我说什么还重要吗?”一脸戏谑的顾无若眼神黯然,愤懑难忍心有不甘的望着大殿里的一一众人,一时感慨万千,不知这些虚伪做作的面目下,这些锦衣华服玉簪金钗步摇下,又有谁知道藏着多少的肮脏龌龊,尔虞我诈,她竟然被一群古人玩弄至此,毫无还手之力可言,如此的狼狈不堪措手不及,想到此,她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醉眼泪横流,笑出几多无奈不甘和心酸。
孤独墨眼神冷冽,刺入骨髓“来人,拉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上,请等一下”一个女子清冽温婉的声音,从御书房门口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