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若儿,若儿”张书音心疼的呼喊着,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若儿,你怎么了?若儿,我是音姐姐,若儿,你不要吓我啊!若儿,你醒醒,你快醒醒若儿,太医,快传太医”
“是,娘娘”平儿领命转身就要往外跑。
“慢着”管事嬷嬷厉声怒喝出声。
平儿回头怒视她一眼,不予理会的继续向外走去,谁知还未走到门口,掌事嬷嬷凌厉的声音再次传来。
“拦住她,谁都不许出去”
掌事嬷嬷这边话音刚落,平儿便已被两个嬷嬷拦住去路。
“大胆,你们要做什么?竟目无尊卑到连淑嫔娘娘的命令都敢违抗,你们是长了几个脑袋”平儿厉声怒斥着挡在身前的两人,可两人依然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姑娘还是莫要动怒的好,别忘了这里是何地”管事嬷嬷整个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淑嫔她还勉强给点面子,一个奴婢她还没放在眼里。
抱着顾无若的张书音,恼怒的转头质问“敢问嬷嬷这是何意?”
管事嬷嬷立马变了副嘴脸,无奈谦卑的为自己澄清辩解“娘娘刚进宫不久,有些规矩你或许还不知道,不是奴婢我有意要冒犯娘娘你,实则是后宫有后宫的制度,暴室有暴室的规矩”
“但闻其详”
“今天娘娘就是要责罚奴婢,奴婢也要据实禀报,进入暴室者,皆为疑犯,除皇上外,任何人都不能为其传医救治,即使最后能证明其是清白的,那也是回宫去医治,万万没有人在暴室里传太医的先例,奴婢惶恐,请淑嫔娘娘莫让奴婢难做啊!今天要是开此先例,不说顾美人和我们的性命不保,就连娘娘你也会受到牵连啊!所以请娘娘三思而行,娘娘要执意如此,娘娘是主子,奴婢们不敢强加阻拦,姑娘就只能踩着奴婢们的尸体走过去了”
管事嬷嬷言毕,所有暴室里的宫人皆跪地祈求“请娘娘饶命,请娘娘饶命”
“你,你们……”满脸怒气的张书音,颤抖着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若儿,若儿”抱着满身是血气若游丝的顾无若,她一时难以抉择。
一脸悲伤做作的管事嬷嬷,突然开口提议“娘娘,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头也不回的张书音,哽咽着的语气里满是狠厉。
“娘娘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向皇上请旨才是,顾美人这里,短时间内是无法进行审讯了,娘娘放心,奴婢定会照看好顾美人的,只要见到皇上的圣旨,娘娘随时就可以把人带走,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整个暴室里瞬间陷入长时间的寂静,张书音抱着昏死过去的顾无若,感情和理智艰难的相互纠葛挣扎着,最终被理智占了上风。心疼之余只能咬牙做出了选择,事不宜迟,缓缓的放下怀里的顾无若,她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皇上的圣旨请来,要是再待在这里,若儿她真的会没命的。
张书音放好顾无若,替她理了理挡在面前的乱发,站直身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冷冷说着“嬷嬷,本宫现在就把若儿交给你,要是她再有个什么闪失,本宫就是拼了这位份不要,也决不会放过你等,必向你等来日讨一个公道不可”
跪在地上的管事嬷嬷闻言,顿时一脸的阴狠凶残,她深深的埋下头“请娘娘放心”
“好,平儿,我们走”心痛难忍的张书音深深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顾无若“若儿,你等我回来”这句话说完,转身便疾步离去。
见众人已走出暴室大门外,一个宫人起身走到依然埋头跪着的管事嬷嬷面前“刘管事,淑嫔已经走远了,地上凉,你还是赶紧起来吧!”谁知下一秒正对上管事嬷嬷那一脸暴虐阴狠的表情,吓的她脖子一缩,下意识的退到了一边,看到这一幕,其她人再不敢多言一句。
管事嬷嬷闭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再睁眼已恢复以往的表情,众人见此皆都是很松了一口气,就怕她发起脾气来,与淑嫔娘娘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她们岂不是也会小命不保,跟着遭殃。
缓缓的起身,拍了拍下身棉衣上的污垢,一脸平静的管事嬷嬷,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也太不像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甩的习性了,被人这样威胁施压,要是放在以往,她定会狠狠的打砸咒骂一顿不可。
众人皆都是高兴的太早了,下一刻,只见管事嬷嬷随手拿起脚边的铁棍,气势汹汹的向躺在那里的顾无若走去,众人皆惊,赶忙上前阻拦。
“管事的,淑嫔有话在先,你可不能如此冲动啊!”
“是啊!管事的,不能啊!”
管事嬷嬷怒视着面前众人“闪开,你们怕死,老娘不怕,我看她到底能奈我如何,老娘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们快给我闪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
为保小命,众人哪敢闪开啊!
“管事的,你不可意气用事啊!淑嫔身后可是有个太傅大人啊!看她对这个小贱人的感情,应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为了一个小贱人,不值得咱们与她玉石俱焚啊!”
“是啊是啊!管事的,你冷静一下,不值得的,为了一个小贱人,搭上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去赌,不值得呀!”
不管不顾的管事嬷嬷此时早已气红了眼“简直可笑至极,老娘会怕她一个嫔位的妃子,你们这些任人欺凌的窝囊废,别忘了我们头上不是没有主子的,怕她做甚,敢威胁老娘,我今天非打死这个小贱人不可,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我倒要看看那个嚣张的淑嫔娘娘能奈我何,你们快快给我起开”
“管事的,管事的,不行啊!管事的”
“是啊!管事的,你就听大家一句劝吧!就当我们求求你了好不好,家中都有老小,还都等着我们这些月例过活呢!要是因此丢了性命,那也太不值得了不是”
“是啊!是啊!管事的,不值得,真不值得,咱先消消气好不好,先消消气”
“管事的,小的到是有个不错的主意,一来不但能给管事的解了气,到时就是这个小贱人有个什么好歹,淑嫔她也怨不到我们的身上”一旁一直都未开口的一个老嬷嬷提议道。
推搡争执的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管事嬷嬷闻言,立刻欣喜的扔掉了手里冰凉的铁棍,一脸的心急“快说,到底有好办法?”
“管事的莫急,小的这招借刀杀人,绝对让淑嫔赖不到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