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无若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三人安置好,自己早已是累的汗流浃背了。
望了望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简单的洗漱收拾一番,她便找来小琴的宫衣,一边穿还一边自言自语“你们仨还真是累的我够呛,现在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好好的睡上一觉,以防你们明早醒来饿,我现在就去御膳房打饭回来,省得到时你们个个埋怨我对你们不好”
打开殿门,冰冷刺骨的寒气蜂拥而至的迎面扑来,冷热交替间,顾无若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回头欣慰的望着呼呼大睡的三人,以后的路还很长,还有她们陪着,自己又何惧之有,有些伤痕埋在自己一人心里便好。她反手关好殿门,转身走进茫茫的冰天雪地中。
因为是打膳的时辰,长长的宫道上,三五成群的宫人们个个手里都提着个食盒。
“咳咳”穿的有些单薄的顾无若,忍不住的猛咳了几声,顿时引来身边宫人们异样嫌弃的目光。
“哎!你们听说没,昨晚又是嫣妃娘娘侍寝呢!”
“切,还用你在这老调新唱,宫里上到太后娘娘,下到冷宫杂役,谁人不知,谁让不晓,现在的嫣妃娘娘啊!堪比以前的惠贵妃还要受皇上恩宠呢!”
“可不是吗?这嫣妃娘娘宫里每天就像过年似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喜庆洋洋的,我还听说,嫣妃娘娘随随便便给下面宫人们的赏赐,比我们一年的月银都多”
“是吗!要是当初,我也被分到嫣妃娘娘宫里当差,那该多好”
“想的美,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都托关系走门路的想进嫣妃娘娘的宫里还进不去呢!有啥用,当初都干嘛去了?现在即使进去了,也是谋不到什么好位置了”
“哎!你说的一点不错,药房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不过现在娜妃娘娘的宫里和嫣妃娘娘宫里那也是有得一拼的,听说至从娜妃娘娘怀孕后,那赏赐下来的东西都装满了整个库房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太后娘娘还派了几个有经验的嬷嬷去娜妃宫里服侍呢!可见咱们太后娘娘和皇上对娜妃肚子的皇嗣有多重视”
“哎!还真是同人不同命,一样都是宫人,别人跟着鸡犬升天,而我们,整天跟着个不受宠的主子,怕是做到二十五岁放出宫,也攒不下几个银两”
“哎!谁说不是呢!别人进宫,我们也是进宫,上哪说理去哦!”
“好了,你们俩别抱怨了,心里要是诸多不平,就多想想那些和我们一样好好的进来,却的被抬出去的宫人们”
“是啊!就像郭美人和韩贵人,主子们犯错,宫人受罚,哪有理可讲啊!”
“哎!谁要是摊上她们那样的主子还真是不幸,平时挨骂受罚的也就算了,好赖还能保住一条小命,撑到放出宫那也是好的,谁知这主子一作死,受罚最重的还是我们这些命贱的宫人们,哎!”
“主子犯错,奴婢受罚,这也是天经地义,有什么好惋惜同情,谁让她们没跟着个好主子”
“……。”
“好了好了,御膳房到了,不给你们聊了,我先排队去了,主子还在宫里等着呢!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受罚”
“谁不是一样,我也赶紧排队去了”
顾无若跟着几人进了御膳房大门。
哇!御膳房竟这么大啊!足足有十几间,此时有八九间房门是敞开着,门口都站着两个表情严肃,腰间系着白色围裙的太监,好几波宫人都规规矩矩的排着队等在不同的门口,下一刻,就听院正中的大钟,被人“轰”敲响了一声,然后就有人就高喝一声“开膳”
第一次来的顾无若新奇的这看看那望望,心中不解,这边明明有人少的地方不站,干嘛那么多人都挤在一堆啊!
于是她果断地挑了个人最少的地方站了过去。
顾无若刚站定,顿时迎来一众人侧目,下一刻,就听门口的太监拿手指着她,怒声吼着“你那个宫的,不要命了,来这儿凑什么热闹,这是你该站的地方吗?不想死就快滚开”
啥!一个打饭的太监都敢这么的嚣张,顾无若顶着周围众人的耻笑和鄙视,暗暗压下心里的火气,提着食盒走到一扇人稍多的房门前。
“喂!小宫女,你是哪个宫的?新来的吧!第一次来打膳?这里可是专供妃位娘娘主子们的膳房,你确定要再这打膳?”
望着面前这位好心宫女的提醒,顾无若直接忽视了她那一脸的耻笑,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打顿饭还要看位份啊!她囧着脸尴尬的讪讪一笑,赶忙朝着宫女最多的队伍飞奔而去,宫里的妃嫔,数美人最多,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吧?
谁知刚站定的顾无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排在前面的宫女转过头,望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这位姐姐,你怎么没拿宫牌啊?”
“宫牌?”那又是什么东西?顾无若表示很抓狂,打个饭咋就这么难!
“是啊!每位主子宫里都配有专门用来打膳的宫牌,不然管事公公怎么知道你主子是哪个宫里的?那不乱套才怪”
“……。”顾无若表示她想静静。
两人前面的宫女回头,鄙视的瞧了顾无若一眼“这御膳房是给各宫主子打膳的地方,你这小宫女怕是走错地方了吧!宫人们用的膳食出门往右走,宫膳房即是,呵呵!别忘拿上你的宫人牌,不然,你今天可要没饭吃了,呵呵”
“好了,你别嘲笑人家啦!人家可是刚进宫的,哪像你啊!在宫里都待了四五年”
“我那用嘲笑她,我是在好心好意的提醒她,你怎么不说是她自己太笨,一个宫人奴婢敢跑到主子们的御膳房来打膳,没被这里的管事拉出去关进暴室,她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呵呵”
呼,呼,顾无若深呼了几口气,哎!都怪自己平时里太粗心,竟一点都没留意过这些。
她提着食盒转身离开队伍,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去那里?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回去再拿什么宫牌也来不及了,可她也不想空手而回,不说小琴她们还在宫里等着她,走了这么久,她自己都有点饿了。
就在顾无若晃着手里的食盒,沮丧着左顾右盼的时候,一扇敞开且无人把守房门瞬间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