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房间里,沈氏一个人坐在床沿,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她是那么骄傲,尽管她的生活并不是他所喜欢的,尽管她被人胁迫,尽管她有着让她无法获得自幼的主任。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一切在外人的眼里看来都是那么完美,他们并不知道她真是的身份,他们还以为她是多么完美优秀的女人。
不过没关系,虽然心里有着那么多的不堪,可是表面上却是风光无限的,那就够了,因为却是仔细想想看,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不堪呀,至少那时候她有陈子澄和黄埔日出。
一个那么爱我,一个让我那么深爱,这两个人给了自己无限的安慰和幸福。
然而某一个,她却发现陈子澄其实并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他总是对自己那么冷淡,不冷不热,你开心或者不开心,他都那么高高在上,你找他撒娇,他冷漠,你跟他说笑他冷漠,你跟他诉苦他仍然冷漠,哪怕你跟他说你要走,要离开他,他仍然冷漠相对。
世界上的确有一种像陈子澄这样的男人,你的来去他也不会当成一回事,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他似乎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女人的来去都不能撼动他的半分,你跟他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我能有什么办法”的态度。
这样的男人,总是会给每一个爱她的女人带来一种难以明言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往往会让女人们发狂,于是,像黄埔日出那样的男人也就月也认识了。
黄埔日出这种人,生来似乎就是为了爱上某一个女人,让她在自己的心里随随便便的来来去去,做任何事,爱自己,或者伤害自己,这种看似委屈的状态其实并不让他们觉得委屈,只会让他们认为自己或许是有希望的,有希望被那个他们深爱的女人爱上。
但是事实上呢?
事实上每一个喷到这样男人的女人,都不会爱上黄埔日出,或者说,甜蜜或许会爱上,却并不会知道自己爱上了。
就好像沈氏一样。
她一直都非常自信,非常笃定自己不可能爱上黄埔日出这样的男人。因为这样的男人什么都没有,长得也不好看,也没有什么家世背景,无法给予自己任何事情。那么完美如沈氏这样的女人,当然不会爱上他们了。
可是!
可是当像黄埔日出这样的男人离开沈氏这样的女人时,她们往往会非常痛苦,然后她们才会在心底里偷偷摸摸的怀疑着自己的心。
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他吗?怎么会呢?他那么平庸,那么普通,那么平凡。
可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里会那么痛苦呢?
她们在非常不情愿的情况下面承认了自己的爱。
自己是爱她们的。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她们就已经习惯了有黄埔日出这样的男人围在身边的日子了。
没有陈子澄的日子里,黄埔日出很完美的填补了自己心灵和时间上面的空缺,让自己在孤独的受着陈子澄折磨的时候,心理面可以不那么痛苦。
然而可惜的是,在这样漫长而幸福的时光里,她们并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黄埔日出,直到她们离开自己的时候,她们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黄埔日出。
“东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沈氏的思绪。
是谁啊?
我是鸣凤。”外面的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该给几位宾客准备午饭了。”
沈氏起身,袅娜的走到门口,打开门,说道,“到时间准备午饭你们就叫婆子们去做好了,跟我说什么呢?这种事情不需要我来汇报。
鸣凤点点头,“只是,好像是说今儿个中午,那个南宫辰居士就要到了,他们让我问问您,南宫辰居士是吃斋菜呢,还是可以吃酒肉呢?”
“这个问题你们去问青云法师就好了,南宫辰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知道?”沈氏心理面全是几年前的回忆,这个时候突然被打断,心理面自然满是恼火,“你们这些丫头婆子们,现在做事是越来越不上心了,当心我扣你们月前。”
“是是是。”鸣凤赶忙地下身子行礼,“奴婢这就去问,这就去问,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其实早上就有婆子去了青云法师的房间了,可是,可是他不在。”鸣凤到。
“不在?”沈氏愣了一下,这青云法师一向深居简出,来的这几日就一直都在自己的房子里面不曾出来,一日三餐也都是欠了丫头婆子们送过去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他不在房中。”鸣凤回达到,“不过,不过也许这会子该在屋子里了吧,我这就去问问。东家您别生气了。
说着鸣凤就委委屈屈的转身,要去找青云法师去了。
“哎你等一下!”沈氏叫住鸣凤,“你刚才说,他不在房中,从早上去的时候就不在么?
鸣凤弯了弯身子,回答道。
“你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沈氏摇头回答道,“不知道。应该是没人知道吧?也没听人说起他去了哪里了。”
这可真是奇怪了,能去哪里呢?
这法事明天可就真的要开始了,为什么人突然就不见了呢?要说这法师大礼,如果说没有这群宾客,顶多就是冷清一点,但是该做还是可以做的。
可是如果没有了做法事的法事,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也就是说,青云法师如果不见了,那这法事可就办不起来了。
而且这寒冬腊月的,冰雪封天,现在要是再出去找个德高望重的法师来,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青云法师不见了,这就是一个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了。
自己从一开始就担心这法事会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就是怕节外生枝,所以才吩咐了丫头婆子们好生的照顾那些宾客,吩咐宝蝉这丫头毫升的看着那些丫头们不要在凤兰死后出乱子。
可是、可是偏偏沈氏就是没有想到,这青云法师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下可怎么办?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不过再想一想,或许大师只是出门随便看一看这院子和宅子,为了明天能更好的做法事呢?
恩,现在还是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为好,一会遣了宝蝉去找法师。
不过……沈氏突然心念动了一下,她看了看鸣凤。
之间这小丫头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甚是俏皮可爱,玲珑剔透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眨在白皙的脸庞上,殷桃小嘴和尖尖的下巴,勾勒出了一张十分美丽的瓜子脸型,而她的小鼻子则因为天冷而冻的红红的,样子看起来怯生生的,非常可爱。
“鸣凤。”沈氏开口道。
东家,鸣凤在。”鸣凤弯下腰,点点头应道,“东家可有什么吩咐么?”
“我记得,好像是宝蝉安排你去守在柳若颜姑娘的门前的吧?”沈氏问道、
“正是。”鸣凤点了点头应道。
“那你还来跟我说什么午饭的事情?”沈氏到,“这跟你没有关系的事情,你来搀和什么?柳若颜姑娘也是咱们的贵客,还是和陈子澄统领没有任何血亲的,远道而来的客人,你怎么可以就这么鲁莽的丢下她一个人,跑来搀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呢?”
“回东家,鸣凤不敢。”鸣凤本来年纪就小,刚才被沈氏那么一番训斥,就已经心下里很是郁郁的了,这会子又被沈氏这么训斥了一番,真真是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不敢?那你怎么解释呢?”沈氏心理面十分恼火,这小丫头,真是年纪小,果然是不上路子。
如果说是宝蝉,肯定这会子就赶忙解释了。
不像这鸣凤,如果想让她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掺和这些本来该是婆子们干的事情,你只能直截了当的明着问她。
“回、回东家。”鸣凤开口解释到,“其实,其实是进天早上,柳若颜姑娘让我别在门口守着的。
沈氏心里倒是有些惊讶,“她为什么不让你守着?
这个鸣凤就不知道了,她只是说,让我出去逛一会子,不必在门口守着她了。”鸣凤到,“她说,是觉得我总是在门口站着太着急了。她说她虽然是千金小姐,可是她爹也没有给她安排什么贴身丫鬟,所以她不习惯。
沈氏到,“这真是个无稽的理由。她怎么可能没有贴身丫头呢?”
“这个……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了。”鸣凤到,“反正,鸣凤是没有听她的就是了,她让奴婢走,奴婢也不敢走呀。
那后来呢、”
“后来,柳姑娘就说,她要出门去买点胭脂水粉,我就说那我陪着您把,她就说好。”鸣凤继续回忆着,“可是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宝蝉姐姐说,说是让我去跟婆子们一起准备客人们的午饭,不必陪着柳姑娘了,柳姑娘由宝蝉姐姐亲自来陪。后来,我想着,宝蝉姐姐是东家您的心腹,而且也是一个玲珑的人儿,她去陪伴柳姑娘买胭脂水粉,该是比我强多了,所以、所以我就……”说着说着,鸣凤的声音就细不可闻了,心理面兢兢克克的,连头都不敢抬,不敢看沈氏一眼。
“所以你就听了宝蝉的话,让她去陪柳若颜,你去找婆子们去了,是吗?
正式这样的。赶忙应道。
原来如此。”沈氏到,“原来是宝蝉的吩咐……”
看到沈氏仍然是面有温色,鸣凤心里的紧张感仍然是没有褪去,于是赶忙认错到,“东家,鸣凤、鸣凤其实不是故意的,我、我要是知道东家您会不高兴,我也不会、也不会让宝蝉姐姐陪着柳姑娘出去买胭脂水粉了。”
“行了行了。”沈氏摆了摆手说道,“够了不要在解释了,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东家都吩咐了闭嘴,鸣凤就不敢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站在一边,也不敢抬头看沈氏。
你走吧。”沈氏到。
鸣凤弯了一下身子,转身就打算走,可是刚要踏出门口,沈氏就又叫住了她,“等一下鸣。
鸣凤赶忙站住,回头看看沈氏,问道,“东家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沈氏道,“你现在不用去管青云大师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是去找宝蝉和柳若颜,知道了吗?
是的,鸣凤知道了。”鸣凤点点头应道,“那我这就出去找。”
“等一下,不是让你出去找。”沈氏无奈到,“你就在咱们客栈里找,一间房一间房的找,连厨房客房都不要放过。
鸣凤心理面十分不解,“这……为什么呢东家?她们两个我是亲眼看着出去买胭脂水粉了呀?”
“你知道什么啊?”沈氏是在是有点受不了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了,“我让你找你就找,如果找不到她们,或许能找到青云法师呢?”
是是是。”事实上,刚才鸣凤说出质疑沈氏这个吩咐的话时,心理面就已经后悔了,明明这沈氏此刻正在火头上,自己还要质疑她。
好在这次沈氏并没有像刚才反应那么大,把自己训斥一顿,只是让自己去找人罢了。
这什么一间房一间房的照,找就是了,反正找不找的到也不在自己的职责之内了。
于是鸣凤连忙说,“那么奴婢这就退下去找了。
去吧。”沈氏到,“记住,不管你是找到了青云法师还是找到了宝蝉和柳若颜姑娘,都要快点过来告诉我,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了。”鸣凤点点头。
退下吧。”沈氏摆摆手。
鸣凤到,说着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