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蝉赶忙捡起来,表情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夏香、香菱、春桃看着宝蝉手中那个脏兮兮的东西,都觉得有些恶心,心下里都在想,这宝蝉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难不成还是那凤兰的鬼魂缠上了她,导致她变得现在这个神经兮兮的样子吗?
本来宝蝉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这香囊的味道可以拿到手上就能闻出来,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希望是落空了,因为捏在手上的这个香囊,根本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
于是宝蝉只能小心翼翼的吹了吹香囊,想要使劲儿嗅一嗅,可是看着它脏兮兮的样子,又想到那个黄埔日出猥suo的说什么可以控制yu望,宝蝉的心中就一阵恶心,泛起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天呐,不会是想要闻吧?”夏香小声的对站在她右手边的香菱道,“这也太恶心了。”
“谁知道啊。”香菱道,“我看她八成是疯了,这么恶心的东西拿在手里面也不觉得脏。”
“你们俩别说了,我怎么觉得,这宝蝉有些疯了呢?”春桃看着宝蝉,十分狐疑,也十分有些担心和害怕,“咱们还是别惹她了,万一她真的是疯了,可能还真是会把咱们几个给杀了的。”
“恩恩。”香菱连忙点头道,“我看,咱们都别出声了,管她要干什么呢,都和咱们没有关系。”
“也是。”夏香道,“就这么看着吧。”
几个小丫头便站在那里,不再说好了。
只见宝蝉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狠狠的深呼吸一下,然后皱着眉头,十分痛苦的把香囊拿到鼻子前面,使劲儿深深的嗅了一下……
就是那一瞬间,那些和黄埔日出有关的记忆就全部唤醒了。
那个满脸沟壑,皮肤黝黑,各自矮小,说话猥suo的老男人,老头子,那个深情款款,一心等带爱人的老头,还有东家,那个只被感动,却没有被打动的女人。
爱情,有时候真是不公平。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香囊的味道,她虽然过了那么久,可还是有残留的一点药材的味道的,那个味道,和柳若颜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清幽的甜香,没有一般香囊的药材味道,有一种绿茶的甜香,并且刚开始甚至有些柑橘的味道,接下来才是幽幽的,经久不散的绿茶香味,这和柳若颜身上的味道果然是晚完全一样的。
那么柳若颜,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揣测了,这种全天下只有黄埔日出那里会有的香囊味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这只能说明,你跟黄埔日出是认识的!
可是现在问题是,柳若颜为什么会跟黄埔日出认识呢?
宝蝉有些疑惑,可是仔细的把那天沈氏带自己去找黄埔日出的情况回忆一遍,就很容易想到黄埔日出说的那句话——抛妻弃女!
妻子,女儿。
除了东家,目前宝蝉能想到的,可能和黄埔日出有关系的女人也就只有黄埔日出的女儿和妻子了。
可是看年纪来说,柳若颜不可能是黄埔日出的妻子,那么她只有可能是她的女儿!
似的,黄埔日出让自己的女儿假扮成洛阳侯爷的女儿柳若颜前来客栈,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这个秘密很容易让宝蝉猜想到,那就是替他追求东家沈氏,可是这样又说不通,这柳若颜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很痛恨沈氏才对啊,不管怎么说,是因为碰到了沈氏,她爹黄埔日出才会抛弃她们两母女的呀!
那么如果这样说来,她就一定是替她娘,也就是被黄埔日出抛弃的那个妻子前来客栈的,那如果是这样说的话,柳若颜的目的就应该是替她娘报仇了!既然是报仇,那么肯定就是为了害沈氏的呀!
可如果是这样,那柳若颜又为什么要去追查是谁杀了谢堂春呢?她和谢堂春又是什么关系呢?
夏香就忍不住了,开口道,“宝蝉,我说你如果真的没什么事就离开吧好吗?”
夏香刚说完这句话,香菱和春桃就在一旁连连点头,在她们眼里,现在的宝蝉就个怪物差不了多少了,先是不知道为什么的杀了和她关系最好的姐妹凤兰,接着就是毫不知道悔改的跟她们几个轮流的吵架,争辩。然后就是跑过来莫名其妙的掏了一阵子床底下,然后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很恶心的绿色的香囊在哪儿闻,然后就是长久的发呆……
她这个样子,真的和吴郎中前些日子瞧病的那个失心疯的病人差不多了,所以她们三个都不希望宝蝉在她们的房里多呆一刻钟。
宝蝉听到夏香的话,从她自己的分析中醒来,然后也便意识到自己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的确不合适,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和东家说说她自己的猜测和推论,总之,无论如何,东家是不能出事的。
于是宝蝉便把那个香囊找了一个块丝绸帕子给包好,揣进自己的袖子里,对夏香说,“这扫帚,我今儿个下午会自己出客栈里去买一个。你们几个现在就可以把这扫帚给扔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几个吃了亏,但是你们该听我的话的时候,你们也别想着那些什么因为我杀了凤兰就可以孤立我了,我宝蝉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孤立,除非你们能去东家那里说服她让我走,否则,你们该听我的还是要听我的。我希望以后如果我再来拿什么,用什么,不要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了。”
宝蝉的一番话,说的香菱,夏香和春桃都无话可说,她们三个就那么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宝蝉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并不是说宝蝉这番话说的多么有道理,多么让她们无理反驳,而是他们三个完全被宝蝉这副无赖的心态给震慑到了,他们突然之间就意识到了,现在的宝蝉,不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不会妥协,她还觉得自己非常有道理,她甚至还说要自己去买扫帚,这么委委屈屈的样子,其实不就是在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问题吗?
宝蝉见他们三个人不开口,继续冷笑一声,轻蔑的说道,“你们刚才那么伶牙俐齿的三个人一起来说我,拒绝给我用扫帚,现在我不还是照样这么用了?哼!”
说完宝蝉便拿着香囊,气鼓鼓的就走出了丫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