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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风起

临江城秋天的雨,有种特别的凄凉,凄凉的好像可以穿透人心,夜色昏暗,城内只剩下客栈、酒馆、赌场和风花雪月的场所仍然灯火通明,街上打更人看了看外面的大雨,缩了缩脖子顶着雨赶紧向家里跑去。

江小白一行人通通黑袍蒙面,腰别长刀,在春凤楼后院里集合完毕后,套上蓑衣戴上斗笠,悄无声息的向仍然灯火通明的晋安赌场走去。

晋安赌场里面烟雾缭绕,人声嘈杂,卓龙在赌场内逛了一圈,没什么要紧事,便回到后面自己的屋子里,和占良行那龙阳之好,公孙则带着一帮黑虎堂看场子的小弟,在场子内维护着秩序,防止有输红眼的赌徒闹事,或者那些出老千的赌徒。

今年秋天临江城的雨下的奇大,砸入心窝的雨滴声让人不由的侧目向门外看去,公孙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皮略显发旧的古本,走到赌场的门前,从一旁搬过椅子,坐在上面津津有味的看起了书,倒也是一番奇景。

按照江小白的吩咐,一行人都是腰别长刀,怀藏匕首,要给晋安赌场来一场出其不意的偷袭,一行人绕过晋安赌场的前门,藏在后门对面的废弃阁楼上,晋安赌场后门这时站着两个看场子的看到一半出来聊天的小弟。

“春明,听他们说你手上功夫玩的不错,是时候亮亮招子让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江小白眼神落在对面两个聊天的晋安小弟,语气中带着一丝挑屑的说道。

杨春明到也不怯,别在腰间的长刀一抽递给了江小白,舞了舞手中的匕首,带着一缕邪笑道:“这个,就够了。”

压了压斗笠,把匕首藏在手腕后面,走到两个正在闲聊的晋安小弟面前,装模作样的问道:“两位小哥,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晋安赌场?”

正在闲聊的两个晋安小弟,左边那个瘦高个不解的道:“这里就是···”话还未说完,瘦高个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什么都说不出声来,脖子的血如同泉涌一般,右边的那个晋安小弟一看眼前男子手中向伙伴袭击而来的匕首,挥手便是狠厉的一掌打向眼前的男子,却不料刚刚割过喉的匕首反手一转,绕过晋安小弟的攻击,一刀划在对方的胳膊肘,趁被划伤的晋安小弟惨叫还未叫出口,空闲的手紧紧捂住对方的嘴巴,刚刚落下的匕首,狠狠的捅向对方心口,一刀、两刀、三刀···直到感觉到那小子的身体僵硬,才推开已经归西的晋安小弟。

江小白在对面废弃阁楼上看着杨春明出手利落、干净的手法也不禁称了一声赞道:“好身手。”带着文正和一行小弟到杨春明身边,合力把尸体藏到一旁后,在江小白的一声令下,都抽出长刀看向后院的那个雨水冲击下,弹落出水纹的小水塘,水面被雨水撞得波纹四起,就好像江小白一行人今晚干的事情,势必要在黑虎堂中掀起一场浩荡的风波。

“记住,今天晚上不要活口。”面色冷峻的江小白看着晋安赌场后院一字一顿的说道。

文正则是有些看不懂江小白的练了点头,杨春明一行人则是用实际行动说明了一切,后院并没有什么人,只有通往赌场里面那条小路站着一个灰袍的晋安小弟。

灰袍的晋安小弟打了一个哈欠,美滋滋的伸了一个懒腰,正想要道一声爽的时候,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只感觉一阵失重的感觉,缓过神来才发现,一行黑袍蒙面的持刀神秘人把自己围在中间,冷汗刷刷的落下,捂着自己嘴巴,用长刀架在自己脖颈上的男子低声冷喝道:“安静点。”

江小白把长刀立在地上,半蹲着对被杨春明一招制服的灰袍小弟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声音阴沉的问道:“卓龙在那里?要是你说错一个字,你懂得。”

灰袍晋安小弟目光惊恐的看着江小白,一听才明白这一行人原来是找自己老大事情的,本还想硬气两下的灰袍晋安小弟,感到在自己脖颈轻微滑动的长刀,生生把原本硬气的话咽进肚子里,用手指了指江小白一行人身后第三间灯火亮堂房间。

江小白心念电转的想了一下轻声道:“打晕他。”

灰袍晋安小弟眼神一瞪,只感觉头部受到重击,神志不清的昏迷了过去。

江小白指了指通往赌场的方向,又指了指卓龙在的那间房间,一行人迅速的分为两批,文正带着一行小弟向赌场里面杀去,杨春明跟随着江小白向卓龙的房间走去。

两人伏在卓龙的门窗前,看着信心满满的江小白,杨春明心中充满疑问忍不住向江小白低声问道:“小白哥,我俩就这样单枪匹马能弄过卓龙吗?”

“嘿嘿,不用怕,天纵神武的小白哥没什么事是做不到的。”江小白低声笑道,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手指长短的吹针,向杨春明挑了挑眼色,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在窗纸上划开一道开口。

一旁的杨春明看到江小白猥琐的从怀里掏出的东西,不由的有种卓龙恐怕是要大难临头的直觉,向江小白伸了一个大拇哥。

一帆云雨,潮起潮落后的卓龙手指轻轻的在占良滑嫩的脸颊划过,一脸心疼轻抚着爱人手腕的伤痕,轻轻吻在伤痕上,带有磁性的声音道:“宝贝儿,放心,为夫一定会要那个江小白变成临江城外乱坟岗的一具尸体,替我家宝贝儿报仇雪恨。”

伏在卓龙身上好似小猫一般听话的占良,期待的看了看一脸心疼自己的卓龙,一溜烟钻进被窝,抱着卓龙,红唇微启,声音戚戚的道:“龙儿,疼我。”

“卧槽,太恶心了,我江小白一定要替天行道,收了你们这两个妖孽!”看着屋子里干着腌臜事的两人,把涂满赫拉巨蟒蛇毒的吹针对准正要去“欺负”占良的卓龙,憋住一口气,运转体内哪一点微薄可怜的内力至舌尖,一口气吹出。

“噗”

轻微的几乎听不到的吹针声,只见吹针前头射出一枚尖细到几乎看不清的银针,轻而易举的扎在卓龙的脖颈,在赫拉巨蟒蛇毒的用法上有两种,一种是用明火炙烤毒液,可炙烤成粉末状,放在敌手身旁,粉末会散发出无色无味的气体,让其人丧失行动能力;另一种则是江小白使用的方法,在银针上涂抹,涂抹有毒液的银针只要能刺进敌手身体上,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也能让一名后天武者快速丧失行动能力。

正要去吻占良的卓龙只感觉脖颈处突然一凉,手往脖子处一摸,道:“有人偷袭!”说罢,被子往占良身上一盖,拿起床下藏着的长刀,跳下床,做防御状,小心翼翼的向门前走去。

把吹针扔到一旁,向杨春明道了声出手,江小白一马当先踢开卓龙的屋子,迎面而来便是卓龙的冰冷长刀,侧身一晃,躲过对方的攻势,挽了个刀花,轻轻滑过卓龙持刀的手,接着便是一刀向下砍去,原本持刀向江小白劈砍过来的卓龙在雷光电火之间便失去了行动力。

卓龙看着冷笑的蒙面人,突然醒悟,面色难看道:“你下毒,卑鄙!”感觉浑身使不出一点力量,卓龙脸色变得有些发黑。

“哼,下毒!”一把扯开蒙面的面罩,江小白压抑着怒火在对方说出卑鄙那一刻,忍不住冷笑道:“卓龙你看清楚,要你命的是我江小白,说我卑鄙,你找那南疆刀手偷袭我的时候手段到是光明?”

被子盖在身上的占良一看见蒙面人露出庐山真面貌,旧恨加新仇,心中怨恨升的有顶天高,刹那间怒气攻脑,拿起一旁的凳子向站在卓龙身前的江小白砸去,就在占良刚把凳子举过头顶,守在江小白身后的杨春明可不是吃素的,手中长刀向前狠狠甩去,长刀带着无法披靡之势,轻而易举的扎穿占良的喉咙,然后甩出长刀的杨春明掏出怀里的匕首,做防御的姿态,看着浑身无力仍然站立着的卓龙道:“小白哥身旁还有我呢,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吧。”

眼神瞪大的看着倒在床上的爱人,卓龙咬牙切齿的对着江小白道:“江小白你他妈个混蛋,老子要宰了你!”拼尽全力,拿起刀向江小白砍去。

冷哼一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刀还没向自己砍过来,江小白便狠狠一脚跺了过去。

身上使不出一点劲的卓龙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被踢倒在地上,看着江小白一脚踩在自己胸口,冰冷的刀尖此刻却冷漠的顶在自己眉心处。

“你还记不记的以前你做收债人在时候打死过的一个老人!”眼中怒火中发的盯着卓龙道:“那是个老人是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唯一的亲人,那是我爷爷。”

江小白的怒火就好似手中那柄如修罗一般的长刀,长刀从卓龙眉心移开,好似切猪肉一般切在卓龙的大腿上。

只听卓龙一声惨叫,江小白心中怒火中发,表情却是寒彻如冰,不顾对方的惨叫,继续说道:“昨天,我兄弟刘三,被你请的刀手一刀一刀剁得血肉模糊,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下地狱,你会好好享受我送你通往阎王殿前的礼物。”又是一刀切砍在卓龙的另一只腿上,接憧而至的是挑断卓龙手筋脚筋的四刀。

“春明,去把院子里见到的那匹马牵到门口。”做完这一切的江小白对杨春明道。

看着手段残忍,面色冰寒的江小白,杨春明不禁打了个冷战,赶忙向院子里跑去牵马。

“哈哈哈,江小白你个龟儿子,他妈有本事就给老子一个痛快,婆婆妈妈算什么本事,你这个小人!”身上鲜血四溢的卓龙声音哆嗦着向江小白吼道。

“给你个痛快?”江小白嘴角一撇,不屑的转头对躺在地上已经是废人的卓龙道:“你这人渣也配,知道吗?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王朝选进御罗,你知道御罗吗?那个残忍的地方,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要厮杀着活命,你懂不懂,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哈哈哈,呸!”一口唾沫吐在江小白脸上,鄙夷的道:“想不到你是王朝御罗的走狗,想不到啊!”

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江小白冷漠的道:“走狗?呵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马上要死了。”言罢,长刀无比残忍的割断卓龙的舌头,再也听不见卓龙的废话,只有好似哑巴的呜呜声向江小白怒吼。

拽着卓龙的脚,好似拖着一条死狗一般,把卓龙拖向后门门口,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绑在卓龙身上和马匹的鞍子上,走到挣扎的卓龙身旁,江小白道:“我没你那么残忍,给你留一条活路,有人救你算你命大,没人救你那就听天由命吧。”说完,接过杨春明递过来的匕首,狠狠扎在卓龙心脏之上,血花四溅。

点燃火折子,烧得发红的火折子粗暴的插在马屁股上。

“唏律律!”

马一受惊,迈开腿没命的向前奔跑,而被绳子绑在马鞍后的卓龙,就好像一条死狗,无比凄凉的被拖在地上。

“啧啧啧,真残忍。”杨春明咧咧嘴,看着被马拖走的卓龙感叹道。

“大概是吧,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不是吗?”听到杨春明的话,江小白只是苍白的回答道,看了眼愈下愈猛的雨,江小白转身向赌场里面走去。

“的确是很残忍呢。”杨春明看着转身进入赌场的江小白咧咧嘴道,赶忙跟上江小白的步伐。

跟着文正的一行人进入赌场,立马引起了骚乱,谨记着江小白说过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晋安看场子的都给砍死。

这一次不仅仅是江小白的复仇,也是一个新人向黑虎堂的老辈们立威的一晚。

赌场里面的赌徒一看见持刀蒙面的一行人,你撞我,我撞你的逃出了晋安赌场,来不及拿家伙事晋安赌场的看场人,三下两下便被众人制服,整个晋安赌场里面现在站着的只剩下江小白的人,卓龙的人到是都躺在地上,心有不甘的闭上双眼,到死都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谁。

江小白和杨春明走到赌场内,看到站在尸堆上的文正一行人,道:“做的怎么样?”

“二死二伤换三十多条卓龙手下的狗命,到也还行,你怎样?”文正笑道,眼神中关切的看着江小白。

“刘三的仇报了,带上兄弟,你们先走,我断后。”江小白向身前的人道。

文正点了点头,和杨春明带着受伤的一众兄弟向春凤楼归去。

江小白点燃之前准备好的火折子,一把大火烧了晋安赌场,大笑向春风楼归去,却是不知道是为了刘三的亡魂还是为了死去的爷爷而笑,又或者是为今天如地狱修罗一般残忍的自己苦笑。

大雨扑不灭火势不断上涨的晋安赌场,在最拐角处,原本并没出现过在江小白面前的公孙,看了看离去露出面庞的江小白,公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向城南码头帮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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