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立刻提出程序正义之诉，抗议这些临时提出的物证违反程序原则。
法官看了眼那些单据列表，然后又看了眼程琳和坐在她身边的潘建恩，最后面无表情地对着高律师说：“抗议驳回。这些物证很明显可以表示出受害人的家庭经济状况，和她当时的接案动机。除非你有事证来证明你的陈诉，否则，这并不违反程序正义。”
高律师眼见他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氛围被程琳给打破，只好悻悻然地坐了下来，脸色万分难看。
旁边的卓兴貌似沉不住气的样子，又在高律师的耳边嘀嘀咕咕的，高律师神情一松，倒是安抚了他几句。
程琳继续诘问。
“张先生，我最后只有一个问题要问，就是你刚才的描述，说那天当你通知所有人卓兴那边需要有人助兴，除了潘小卉第一时间举手参加之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另外两名小姐加入。那么，我可以请教是什么原因吗？”
张盛被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下，随即准备作答时，被告席上的高律师立刻又举手抗辩。
“我抗议！庭上，这纯粹是辩方打算进行引用不相干的事证来自证！”
“请庭上驳回抗议！我认为这个症结对于真相的厘清，非常关键！”
两位律师几乎是一前一后地抗辩，气氛一度变得激烈起来。
法官敲了下木槌，沉声地说道：“肃静！”他顿了下，接着又说，“辩方抗议无效！答辩方诘问请继续，本庭也想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对这个案子的态度和受害人不同？”
高律师脸色一黑，颓然地坐了下来，卓兴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你搞什么呀！这么小事也办不好！”
他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却没想到还是被旁人给听得一清二楚。
连庭上的法官都听见卓兴说的话，再度敲锤：“肃静！被告你再不安静下来的话，我就让法警将你给带出去了！”
卓兴这才不说话，抿紧了唇，眼睛瞪着证人席上的张盛。
张盛这个证人还是高律师找来的，原本是为了证明潘小卉接下他的场子，就是个爱慕虚荣的表现，明明知道他办的是毒品派对，还敢上门来。既然上了门，那么，最后因为吸食过量而没能救活，怎么能把这笔账硬是算到他头上呢？！
这是当时高律师给卓兴还有卓立父子两人提出来，可以攻击受害人那方的答辩策略，只要能提出证明，证明潘小卉在接下委托的时候，她是清楚卓兴所办的派对性质，就能撇清她的死和卓兴之间的绝对关联性。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程琳给一一破解！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连法庭上也不例外，虽然说，判刑确立最后还是看物证还有法官们的心证，但是，只要法官们有一定的心证，那么事证也只是辅助心证的工具罢了。
法庭上的气氛，在程琳和对方律师一来一往的争锋相对之后，一度变得激烈起来，也显得格外凝重。
只听见张盛一五一十地回道：“那天，我说完是卓兴的场子之后，除了潘小卉之外，确实是没有其他小姐感兴趣……那是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