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程琳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周平这才解释道：“赵磊有个医疗诉讼的案件要接，同样重要，我不能让他身上同时背两个大案。风险分担，学妹，你懂的。”
“什么医疗诉讼案件？我们事务所向来不是不碰这类的医疗案件吗？”
“哎，就是小曼姥姥的那个案子，赵磊那天跑来给我说，他对那个案子有兴趣，也有相当的把握。况且，最近社会上一片对于医疗纠纷的讨论声不断，我想，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案子，让同业明白我们事务所的实力。”
听到周平这么说，程琳直觉内幕肯定没那么简单。
赵磊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想要接下这么棘手的案件，或许背后还有什么利益交换是她不知道的。
周平看了程琳一眼，他也没打算隐瞒，便说：“赵磊给我提，医疗案胜诉的话，就要升他为合伙人，而我答应了。”
程琳默然。
果然是有交换条件的。
然后，就听见周平以一种我很公平的口吻，说：“同样的，你那个W酒店命案处理得漂亮的话，也升你做合伙人。”
不知道为什么，程琳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
或许是当初小曼向她求助时，她基于种种考量后，婉拒了小曼。却没想到，最后是赵磊挺身而出，愿意替小曼打这场医疗诉讼。
程琳当然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赵磊帮忙小曼完全没有私心，他绝对也有他的目的，只不过……
或许真的如她所料的，是自己的能力不足，把握度不够，所以才没能帮上小曼。
也或许正是这样的失落感在作祟，才会当老板周平说出这个消息时，她的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
*
程琳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的缘故，还是真的情况变得有些不同，她发觉小曼和赵磊亲近许多。
看着自己的助理，和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走得越来越近，还真有点芒刺在背的感觉。
时间转眼来到下班的点，小曼进来拿走最后一批的文件。
她低垂着眼帘，很难看出她在想什么，顺手拿走程琳桌上的文件，往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停顿了下，转回身来面对程琳，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引起了程琳的注意力。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我就想跟程律师说，我姥姥那个案子，赵律师答应要帮我处理了。”
程琳点点头，语带肯定地说：“那很好，赵律师向来对刑事诉讼案件很擅长，有他帮你，没问题的。”
小曼的脸色看来有几分不安，大概是想到事务所内，程琳和赵磊彼此的竞争关系，可现在，她却回头找赵律师帮忙，会不会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显得她不给程琳面子呢？
小曼的犹豫和踌躇，看在程琳的眼里，大概也明白了七八分，她鼓起一抹友善的微笑，对小曼说：“小曼，没事的，别管外人的眼光会如何看待。你需要的是个能够帮你好好处理医疗诉讼的律师，即便那人不是我，也没关系的。”
程琳说的越是坦荡，小曼就越觉得不好意思，头一直低垂着，始终不曾抬起来。
片刻过去，程琳又说了些安慰小曼的话，小曼这才释怀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