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没急着回答她。
看着眼前醉得站都站不稳的女人，再想到向来谨慎的她，竟然会和那个范扬喝成这副德性，梁晨的心里就泛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还有嫉妒。
对，就是嫉妒。
正是嫉妒，让他发了疯似的超速飙车，疾奔而来。
他的眉头一皱，将程琳打横一抱，直接往电梯口走去。
大概是梁晨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程琳有点警醒，她身子又热又软，提不上力气，但是鼻间忽然袭来的一股男性气息，却是她熟悉的。
这下，程琳没有挣扎，反而抬起头，像是要确认他的身份似的：“梁晨？”
“是我。”他没好气地回答。
听到梁晨的回答，程琳反倒像是安了心似的，将头埋进梁晨的肩窝里，放松下来。
一直到程琳的公寓门前，梁晨才把人给放下。
他一手扶着程琳，一面问道：“钥匙在哪儿？”
“包包里。”程琳边说，边伸手打算从包包里将钥匙给捞出来，结果捞了半天，也没能把钥匙给拿出来。
“奇怪？明明放在包包里的……”她嘟囔着，身体一直摇晃着，站都站不稳。
“我来。”梁晨看不过去，一把将她的包包抢过来，不一会儿就找到钥匙了。
开门，将人给带进去，直接把程琳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说起来，梁晨并不太有照顾人的经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酒醉的程琳，他就是很自动自发地把人先放好，然后在客厅里瞄了一圈，打算找一条毯子什么的，帮她盖上免得让她着凉。
客厅里没有他要的，梁晨径自往程琳的房间走去，顺手从床上拿了件薄被，走出来，帮程琳盖上。
整个过程自动又自觉，完全没有那种处在别人家里的不自在感。
帮程琳盖上被子，又听见她嘟囔了句“口好渴，想喝水……”，梁晨又跑去厨房帮她倒了杯水过来。
端着水杯，慢慢喂着程琳喝下开水，看她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水，梁晨竟然有股莫名的安心感，这才感觉踏实了许多。
这是自从他的案子撤回，重启调查之后，他们第一次私下单独在一起。
也是梁晨第一次见到程琳完全松懈下来的模样，没有那些包裹在外面，充满防御性质的刺，没有对他刻意保持的距离和冷淡，这样的程琳，其实是十分可爱的。
程琳侧卧在沙发上，双眼紧闭，长发散落在耳鬓，柔白细嫩的脸颊泛着红，小嘴微微嘟起，完全是个小女人样，和平常给人的那种精明干练不同。
原本她闭着的眼睛，此刻又睁开来，微微眯起，好像是要把梁晨给看个清楚。
程琳眨了眨眼，忽地对梁晨微微一笑：“这一定是梦，我果然……喝太多了……”
“知道自己没酒量还喝那么多，是因为范扬的关系吗？”
“嗯？范扬……他是谁？”
梁晨：“……”为什么他要对一个酒醉的人说那么多！
忽然间，程琳冒出这么一句：
“你为什么没来？”
梁晨征愣了下，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楚，他看向程琳，发现她的眼睛又闭了起来。
几秒过去，就在他想程琳不会再问他话时，却又听见她说了句：“六年前，你为什么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