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掌门只身一人来到黑木岭,向外围巡逻的喽啰自报家门,说峨眉山清风派掌门一阳道长求见江正夫江掌门。
喽啰上上下下警惕地打量朴素道士装的一阳,挤挤眼睛,耸耸肩,不肯通报,这是江正夫的旨意,凡不熟悉的面孔,统统拒之门外,怕节外生枝。
一阳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双手奉上,陪着笑道:“烦请通报,绝不会有假!”
喽啰把腰牌接在手上,翻过来覆过去看了一会儿,是峨眉山清风教出入山门凭证,这才急冲冲跑去报告。
江正夫一听,中了邪般从椅子上跳起来,脑袋嗡嗡乱叫,这种关键时刻他担不起更多人走进黑木岭,尤其清风派这样的名门正派,如果一阳平日来访,江正夫不会有太多焦虑,可偏偏这个节骨眼,江正夫就不能没有想法,
关于峨眉山清风派掌门一阳道长,江正夫了解一些,一阳为人诚实厚道,逍遥子在世时,曾和天教打过交道,做过山中兽皮生意,一阳是逍遥子的大弟子,忠实可靠,逍遥子便把兽皮生意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他,所以,江正夫和一阳不算脸儿生。
江正夫权衡一下厉害关系,觉得一阳不会对自己构成多大威胁,虽说当前最大的绊脚石上官熙是一阳八师弟,但他们早因为血煞冰寒功秘籍而反目成仇,逍遥子也因上官熙而死,整个清风教对背道叛祖的上官熙恨之入骨,把他列为最不可赦的敌人,绝不可能也没有任何理由勾结起来。
血赤子在一旁眼珠转了好几圈,提醒道:“掌门,虽然如此,我们不能不防,那一阳来得可不是时候!”
“一共多少人?”江正夫问巡逻的喽啰。
“一个!”
“就一个人!一阳果然聪明,这么多年没打交道,可能怕我不肯接待与他,所以单枪匹马,正好!从他嘴里或许能得到很有价值消息!当年老夫与清风教做兽皮生意,合作还算完美,不妨这回与清风教做一次江湖生意,增加对抗上官熙的力量!”江正夫眉飞色舞道,他很自信,也异想天开,在他心中,一阳是永远不会使用诡计的人,没什么好惧怕。
“你马上出去!加强外围和小屋周围警戒!”尽管如此,江正夫还是不肯轻易放心,便向血赤子下令,自己整好衣装,随喽啰去迎接昔日的生意伙伴。
一阳一脸风尘,立于黑木岭门外,他身后不远处,就是杨瑞和剑羽等人潜伏在山坡下,这时候的熙若起很大作用,无须打探,她就可以找个最近最隐秘的地方,丝毫不露破绽。
江正夫兴冲冲奔到大门口,喽啰早把大门打开,放一阳进来。
二人多年不见,一见面自然是热情非凡,仿佛彼此相知却无由相见的老朋友。
“不知一阳掌门大驾光临,江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江正夫先拱手客套。
“岂敢!一阳不请自来,望江掌门多多包涵!”一阳更是热情地客套着。
二人边说边来到江正夫卧室。
本来,江正夫会客要在会客厅的,刚巧负责看守导火索的心腹有事出去,他不敢疏忽,就把会客地点移到卧室,正所谓棋差一招则全盘皆输。
一阳仔细打量卧室,好一会儿,才感慨道:“听说江掌门十几年前就屈居此地,今日一见,实在不敢与当年富丽堂皇的豪宅相比!”
江正夫听出一阳的话外之音,自我解嘲道:“只惜江某一念之差,才落得这般境地,实在惭愧!”
一阳微微一笑道:“江掌门总是生意场上大赢家,是什么样诱惑让您辛苦奔波十几年不得其果?”
“还不是——”江正夫欲言又止,看着一阳,拿起茶杯掩饰着。
“既然江掌门不便直言,那贫道也就不勉强!”一阳笑着为江正夫找个台阶。
“一阳掌门因何来此,又因何有雅兴登临寒舍?”江正夫才想起早在见面时就应该提出的问题。
一阳估计杨瑞已经潜伏着就等出击了,就扫了江正夫一眼道:“说了江掌门也不会相信,贫道是为几个人而来。”
江正夫警觉起来,瞪大眼珠,但马上又镇定下来,慢慢道:“一阳掌门所为之人是什么人?莫非人生地不熟,要找江某帮忙?”
一阳把茶杯放下,仍然笑着道:“江掌门果然聪明,贫道是想要江掌门帮个大忙!”
“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这个忙江某或许能帮,愿闻其详!”江正夫诡诈道。
“先谢过江掌门!就是那几个女人!”一阳斜眼瞟了江正夫一眼,恍若无事道。
江正夫放下茶杯,忽地站起来,不满意道:“难道一阳道长所为之人就是她们?”
“不错!”
“江某猜不透脱离人间世俗的一阳道长怎么会对她们感兴趣?”
“哈哈哈!”一阳从容道:“别忘了,我们曾是生意上伙伴,江掌门能感兴趣的事情贫道也会感兴趣!看江掌门如此惊慌,权当贫道随便说说罢!”
哪有这么随便说说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几个女人那么重要,你却随便说说,简直不可思议!
“一阳掌门前来,到底有何用意?”江正夫警惕瞬间升腾。
江正夫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