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夫受到上官熙的惊吓和不怀好意的妥协,惴惴若立于崖边海畔兔子,处处小心从事,唯恐一不小心掉到万丈深涧或波涛汹涌之中,对做为挡箭牌的几个女人,也加强防范,不但防上官熙偷袭,而且也防剑羽抢劫。
江正夫在囚禁人质的那座小屋周围,埋了一圈炸药,威力之大,别说只用搁置杂物的土木建筑,就是水泥灌顶铜墙铁壁的军事设施,都会夷为平地。他最妙最得意的一招是从不同位置伸出四根导火索,这四根导火索从地下一直通往自己的卧室,表面看不出痕迹,点火处隐藏在卧室四个位置,只有他跟一个心腹喽啰知道,连对忠心耿耿的血赤子都守口如瓶,心腹喽啰每时每刻坚守岗位,不离半步,用江正夫自己的话说,这叫增加神秘效力,一旦紧急,他或者那个心腹喽啰毫不费力点燃任何一根,那么,小屋和人质就要齐齐上天,当然,这是江正夫不得已而为之的一招,代价是他和他的天教命运。
江正夫对自己的杰作很欣赏,三个人质,有两个是决定性筹码,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同归于尽,为了圣灵剑,他已经耗去十七年大好时光,放弃荣华富贵西域生活,来到这人烟稀少的冰峪苟且偷生,不成功则成仁!只要有回西域那一天,必定满载而归,否则,宁可葬身于此。
血赤子们知道掌门意图,虽觉得很绝很残酷,但出于忠诚,谁都没做什么表示,更没有异议,尤其莲花四女,即便各有各的心思,但最终心思是报答掌门师傅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红菱被赶走,得到实惠的是天虹,然而,天虹依然怒气未眠,他大骂薛爷是天底下最白痴最窝囊的绿头乌龟,大骂红菱是人间少有的望门**,大骂血赤子瞎了一双狗眼,不始世间真物。
天虹因为大爱血赤子,才成大恨,如今红菱被赶走,血赤子开始失魂落魄,这逃不过天虹的眼睛,她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她幸灾乐祸!她扬眉吐气!一对奸夫**,一个没下落,另一个霜打的草,怎能不叫人欢乐开怀?就算血赤子回心转意,她也要恶狠狠拒绝,她要让负情人尝到被拒绝的痛苦,要在他化脓的伤口撒一把研得粉碎的盐面,叫他疼叫他苦,叫他没办法喊叫。
每个人都在不平静,唯独一个人逍遥自在,这个人便是花狐,花狐在黑木岭养得白白胖胖,如果打扮上稍加润色,绝对是满座哗然的贵夫人。
婉珠姑娘很乖巧,在花狐面前规规矩矩听话,也要偶尔加进自己的一句笑谈,她摸着花狐白皙嫩泽的手道:“娘!您这是因祸得福!”
“鬼丫头,你取笑娘?”花狐听出味儿有变,挥舞懒得抬起来的手臂骂道,吓得婉珠姑娘缩着脑袋,等娘轻轻的一巴掌,其实,花狐从来不说婉珠姑娘,因为她比熙若听话,而这次,她把熙若专用名词的鬼丫头给婉珠姑娘,加上挥起来狠落下去轻的手臂,也是对婉珠姑娘不恭的最严厉奖赏。
说花狐逍遥自在,也不全是!夜里,她可着性子放纵自己的思想,她想熙若,也想上官熙,心头总要涌上绵绵的思念之情,眼泪偷偷配合着伤感一回。
“不知鬼丫头怎么样?剑羽这臭小子是不是悉心照顾?”花狐在婉珠姑娘替她梳妆时自言自语。
“放心吧!娘,姐姐不会有事!剑羽那么好,武功又精湛,还能让她受一点儿委屈!”婉珠姑娘和熙若同年生,生日比熙若小两个月,花狐不让她小姐长小姐短的,令她改口叫姐姐,婉珠姑娘的话花狐深信不疑,她不用担心熙若,却要担心上官熙,她眼前时常浮现和上官熙卿卿我我的恩爱情形,多么美妙的时光呀!尽管双双被扫地出门,但能和相爱的人日夜厮守,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陶醉的?可惜天不遂人愿,血煞冰寒功打破二人的甜蜜世界。
如果当初不离开上官熙,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上官熙能尽心尽力照顾好妻女,她和熙若就不会流离失所,一家三口团团圆圆。生米做成熟饭,想是没有用的,花狐心境宽阔,喜欢找妥帖的理由安慰自己,上官熙不是知道熙若是自己的女儿吗?不是派手下追女儿回山吗?他喜欢女儿,可能会排除对女儿娘的怨恨,江正夫的很明显拿自己要挟上官熙,足以证实上官熙没记恨她。
江正夫尽管总被奚落,但不定期来探望花狐。
“上官夫人真是心宽体胖,令人羡慕呀!”江正夫不疼不痒的俏皮话递上来,在他看来,阶下囚的花狐不应该有如此变化,既然有了,就该嘲讽几句。
花狐柳眉竖挑,反言相讥道:“仰仗江掌门供养老娘的德行,等有朝一日,老娘会在上官教主面前美言几句,好让江掌门就算死也保个全尸!”
“只怕你等不到和上官熙见面的机会!”江正夫怒气冲冲道。
“老娘死了,有赫赫的江掌门殉葬,也算不枉费一生!”
江正夫在嘴皮上永远斗不过花狐,又戳了一鼻子灰,只好气哼哼地走掉。
春柳总是愁容惨淡的样子,没见到羽儿,她日夜思念,如今见到了,她更加思念,她时而泪水盈盈,时而心头颤抖,羽儿!我的孩子!看见你,娘就算死,也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