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多大产生的恨就多大,当爱得不到施展时,恨就乘机而入,天虹觉得自己被血赤子的冷漠侮辱了,血赤子不但侮辱自己的身体,还侮辱了人格,这是不可磨灭的恨,她想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她要用实际行动来恨血赤子,恨血赤子绝情和冷酷,恨血赤子的风流和放肆,甚至她想到杀血赤子,但又不忍!她要杀红菱,也非万全之策!明里做不到,她只好背后捅刀子,用极残忍的方法,让出墙红杏的主人薛老爷去处置,尊贵显赫的薛老爷怎能容忍自己的夫人给他戴一顶绿莹莹的大帽子!
天虹决定夜潜薛府,向蒙在鼓里的薛爷报告解脱他也解脱自己的秘密。于是,天虹找个天雨负责花狐和婉珠姑娘的夜晚,穿上诡秘的夜行衣,蒙了面,躲过别人眼睛,去了薛家庄。
薛府一片宁静,天虹飞过高墙,就在落地那一瞬间,冲撞一只寻夜食的老猫,老猫“瞄”地一声,发了疯地乱窜乱跳,顿时惊动守夜的护院仆人,自从王师傅勾引外贼打劫薛府后,薛爷怕再惹事端,加强府内防备,每天晚上都有四名年轻力壮的仆人守夜。
四个手持棍棒的年轻仆人闪电般一齐冲过来,将刚刚落地的天虹围在当中。
“什么人?胆敢私闯薛府!”其中一个仆人厉声喝问。
天虹也不搭话,觉得已经打草惊蛇,要往外闯,年轻气盛的仆人们怎能放过这个不敢报家门的蒙面人,挥舞着棍棒阻止天虹的脚步,天虹无奈地抽出剑,双方战在一起。
凭功力,四个没有多少武功功底的仆人如何能阻挡天虹的突围,别说只有四个,就是再加四个,也不够她一勺烩,但天虹没有,她的目的是来报信,不是来杀人的!
那四个仆人哪里知道天虹不想伤及无辜的的心思,也不知道对方有多深的水儿,一个个拼着命要制服还在包围圈里的猎物。
莲花剑在四根棍子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招式,致使棍子无法近身,她不但要小心仆人猛打猛冲的棍子,还要小心那四个仆人眼花缭乱的身体,怕自己的剑招惹到谁,岂知!这四个愣头青不知死活,保持更旺盛的精力,越战越猛,分毫不让!
就在这时,剑羽抱着剑,从西厢二楼上飘下来,虽是暗夜,但他看个仔细,也很纳闷,这个蒙面人显然不是在攻击,而是在刻意躲避,不但躲避对方的攻势,而且也在躲避自己的剑锋。
四个打得性起的仆人见剑羽来了,加入对敌的行列,更是兴奋。
剑羽大声道:“快去保护薛老爷!”便挥舞流云剑与蒙面人你来我往地斗在一起。
四个仆人很不乐意地收了棍,乖乖退了出来,
流云剑使了几个最简单招式,招招指向蒙面人的面颊,剑羽想用剑挑开真面目,可蒙面人始终不肯接招,只勉强招架着,仓皇躲避迎面而来的剑锋,要寻找机会逃走。
剑羽哪能让对方得逞!心道,你不出招也不接招,想必是怕我看出是谁!那好!我就逼你出招,于是,流云剑神出鬼没,变换极强力的招式,剑剑封喉,招招险峻,滴水不漏,蒙面人无法摆脱,终于被迫出招。
莲花剑法!莲花四女的老大天虹!剑羽脑海中一连出来两个惊人的答案,天虹剑路剑羽太熟悉,救熙若、抢婉珠姑娘,他都与天虹正面冲突过。
天虹来干什么?还蒙着面!看情形并不是有什么恶意!否则的话,她早就从四个年轻仆人的手上突围出去,后面定会留下四个哭爹喊娘的残废,或者四具血淋淋的尸体。
剑羽虚晃一剑,故意卖个破绽给天虹,天虹见此机会,连忙逃出的剑阵,纵身跃上高墙。
就在天虹跃身的时候,剑羽也腾空而起,紧随天虹奔去。
论轻功,天虹远远不是剑羽的对手,在薛家庄庄口的树林里,剑羽堵住了有点慌不择路的天虹。
剑羽抱着剑,背对天虹,温和道:“天虹姑娘请留步!”
天虹只得站稳奔忙的脚步,呆呆地立在那里,剑还在手里提着,她知道剑羽已经了解自己的身份,如果要下死手,她是万逃脱不掉的,便道:“既然少侠有意放了小女子,为何又要苦苦拦截?”
剑羽慢慢转过身,继续平稳着语气道:“天虹姑娘想错了!在下并没有放过姑娘之意!”
天虹疑惑道:“没有放过小女子之意,为何手下留情?”
剑羽呵呵一笑道:“只是有些话要请教姑娘,怕在薛府不便出口,就选择这只有你我二人之地!”
“这么说你不放过小女子是有话要说?”
“正是!”
“那生擒岂不更妙?”
“为什么要擒姑娘?”
“难道一个夜闯薛府的人不值得你擒了到薛老爷面前请功?”
剑羽笑道:“因为在下看出姑娘出手小心,并没有恶意,当然不能与夜闯薛府之贼等同视之!”
天虹道:“少侠说得不错!小女子的确有目的而来,可惜,被忠于职守的守夜人搅了,目的自然也就不存在!”
“姑娘想见薛爷?”
“不是想见,而是有事找他。”天虹纠正剑羽的话。
“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我已经说了,目的已经不存在!”
“为什么?是因为被别人发觉?”
“也许是!”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有新打算。”
“临时变卦?”
“天虹姑娘聪明!不想放过姑娘。”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对!也并非向薛爷请功,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姑娘老老实实回答在下问话?”
天虹沉默一会儿道:“少侠怎知小女子一定能回答你的问话?”
“当然知道!因为姑娘除这条路,再别无选择!”
“如果小女子没有少侠的答案呢?”
“一定有!姑娘有夜闯薛府的目的,自然会有答案!”
“如果小女子回答了少侠,会放一马?”
“那当然是!”
“少侠说话——”
“一言九鼎!”
“少侠请问吧!”天虹大方起来。
“姑娘因何夜闯薛府?”
“无可奉告!”
“有什么目的?”第二个问题是第一个问题的翻版。
“无可奉告!”天虹第二个答案也是第一个答案的重复。
剑羽微微一笑道:“难道姑娘答案就是无可奉告?”
“不错!少侠并未约束小女子,只要答案而已!”
剑羽收起笑容,道:“姑娘有意搪塞,让在下如何处置?”
“处置随你!不处置也随你!大丈夫一言九鼎,岂有不信守之理!”
剑羽被天虹反将一军,坦然道:“既然如此,姑娘请走吧!”说完,他躲到一边,做出请的姿势。
天虹怔住了,盯住剑羽道:“少侠果然信守诺言大丈夫,!那好!小女子也不要扭扭捏捏,就送少侠一句话:小心五夫人!”说完,她从剑羽身边穿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把剑羽留在那儿,琢磨起这句话的味道。
天虹夜闯,薛爷被吵醒,他披上衣服,在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见剑羽回来,急忙抢过来,欢欣道:“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薛老爷担心了!”剑羽感激地看了薛爷一眼。
“没事就好!不知是什么人?”薛爷问道。
薛爷的问话剑羽没有作答,只说了一句:“薛老爷,外面寒浓,我们还是回屋谈吧!”
在回屋途中,剑羽一个劲儿思考是否对薛爷说这件事,最后,他下了决心,此事一定事关重大,必须要说!
二人在客厅坐下,剑羽道:“薛老爷,蒙面人是江正夫手下!”
薛爷吓了一跳,道:“江正夫手下来干什么?”
“是给您送信!”
“老夫与他们没有来往,送什么信?”薛爷站起来,怀疑道。
“是亲口密信!可被守夜仆人搅了,就变成不秘密!”剑羽尽量表现出自然来.
“怎么说?”
“要薛老爷小心五夫人!”剑羽费了很大劲才吐出这几个字。
薛爷颤抖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她!”
剑羽听个仔细,也看到薛爷捏着拳头,猜想他此时已经被愤怒膨胀,只是在客人面前,不能轻易发作,便站起来道:“薛老爷有事,晚辈不便打扰,告辞!”